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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他依旧淡眉淡眼，可李总管服侍他多年，自然能感觉出来。
苏渺云正低头慢慢喝粥，听到这话整个人都僵住。
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知道他们的事瞒不过他身边的亲信，可之前她还可以掩耳盗铃。
现如今这些事都摆到台面上说，她实在过不了自己的心理关。
有种脱了衣服被人看光的感觉。
羞耻极了。
陆澈冷冷看了李总管一眼，把擦手的温热帕子扔给他：“知道你忠心，自个儿去内务府领赏去，双份儿。”
李总管脸上的褶子如同菊花盛开，接过帕子笑吟吟地告退，把空间留给他们两个。
早上他听守夜的小内侍说，昨晚一直有动静，和前天晚上差不多，他还是捏了把汗。
陆澈向来自律，这几年的早朝更是风雪无阻。
最近罕见的几次不上朝，原因他也理解。
年轻人么，清心寡欲多年，沉溺温柔乡无可厚非。
只是连续熬两晚还是太伤身体，无论如何他也得劝谏一二。
陆澈动作优雅地用膳，见苏渺云一直低着头不怎么吃东西，温声问：“不合口味？”
苏渺云这才抬起头，眼眶微红。
陆澈顿了顿。
昨晚他确实有些过火，可能弄伤了她。
“抱歉，”他把她抱到腿上，脸贴着她脖颈蹭了蹭，“是我孟浪，一会儿让太医开点药。”
苏渺云声音哽咽：“我想回家，今天就走。”
“不行。”
陆澈直接拒绝。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生硬，他有些烦躁，尽量缓和着语气。
“你放心，这两天我不会再碰你。”
她面皮薄，昨晚被逼着说了许多难以启齿的话，这会儿心里肯定不好受，肯定要缓一缓。
“必须今天就走。”苏渺云态度坚决，眼眶红红地瞪着他。
她实在受够了这种日子。
“说说原因？”
他耐心地哄她。
苏渺云抿唇，没有说话。
陆澈考虑一会儿，问，“是因为李荣刚才的话？”
“我不想被人议论。”苏渺云心情极为复杂。
她如果只是一个单纯的宫女倒还罢了。
可惜，并不是。
夜夜与他厮磨，迟早要出事。
看他这意思，还不太想避讳旁人。
别人不敢骂皇帝风流，大概会把矛头对准她这个寡妇，说她是祸乱后宫的红颜祸水。
就连他们当年那档子事，或许也会迟早被人爆出来。
她得早点脱身，结束和他之间这段不清白的关系。
陆澈心平气和地看着她，“这事我考虑一下，晚点给你答复。”
苏渺云看看外头还黑着的天色，面色凝重地点头。
陆澈见她整个人还有些僵硬，语气不由得带上几分宠溺，眼神温柔地低声哄她：
“总得先填饱肚子，要不然等回了苏家，你父亲还不得骂宫里苛待了你。”
没有苛待么？
苏渺云心想。
不过听他的话风，是真考虑今天送她回家，她的心情稍稍放松，终于又开始喝粥。
用完早膳陆澈要换朝服去上早朝，苏渺云则打算回去补觉。
穿戴整齐后临要出门，陆澈却又走回来，深深看了轮椅上的苏渺云一眼。
苏渺云抬眸看到他，眼神里带着疑惑和错愕。
这副样子很像林中受惊的小鹿，水汪汪的眼睛清澈又迷茫。
陆澈忍了许久还是没忍住，上前托起她的下巴，亲上她的粉唇。
屋外还有内侍候着，苏渺云被他打了个措手不及，整张脸都羞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