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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辆在道路上急速前行。
隔绝在窗外的巨大风声变成一小束,轻轻划过耳膜。
气氛安静到让人窒息。
倏地一声窸窣作响,一包纸巾从旁侧飞了过来。有人冷心冷肺地讥讽:“擦擦眼泪。”
“我没哭。”温凝说。
她今晚觉得烦闷,没做好在这种情况下见宋清柏的准备,也一如既往在他面前口舌不利,弄巧成拙。
她不敢在宋清柏面前暴露自己的心思。
木头,古板男,臭石头。温凝在心里不止一次地咒骂过他。
她几乎可以想象到他要是知道自己的心思,一定会边在心中默背礼义廉耻,一边对她避如蛇蝎。
如同她误闯他卧室的那回。
她明明藏得那么好,好到宋清柏没发现,宋子邺没发现,偏偏让认识不到一个月的混球谢之屿发现了。
他奚落她。
温凝暗自握紧双拳,鼻腔涌出酸涩。也是在这一秒,身边飞来一包纸。
那个混球叫她不要哭。
她没有哭,一点都没有。
温凝吸了吸鼻子:“你再胡说八道,我要告你诽谤。”
行,是他诽谤。
谢之屿懒得跟她计较。计较为什么没哭的人声音听起来这么绵,为什么不敢抬头正视他眼睛。
他听着一声接一声抽纸巾的声音,情绪如同沙漏般慢慢堆积。
他向来讨厌眼泪。
除了让人看出背后的脆弱,这种东西一无是处。
眼泪这种东西在任何人身上都显得无用又可憎。
如同下午何溪在他面前哭,他全靠秉持着对何家的那点尊重,才没有用力推开她。
而这会儿,同样的郁气包裹向他。可他分明意识到他的烦躁不是因为眼泪。
那是因为什么?
谢之屿拇指抵着眉心揉了又揉,终于忍不住:“哭没停了?”
话音刚落,那边传来一声响亮的喷嚏。他抬眸,看到温凝同时将三五张纸巾掩住口鼻,眼巴巴地望过来。她那双露在外面的眼睛因为这个喷嚏而微微泛红,眼底闪过一丝惊惶和尴尬。
“都说我没哭。”温凝闷着声音说,“我是鼻子过敏。”
“……”
草。谢之屿骂了一声。
“我对烟味过敏。”温凝重新说。
疾驰的车辆开到一半忽然降速,慢慢悠悠滑行在路边。车窗半开,对流风涌进了狭小的空间。
持续有新鲜空气灌入,温凝才觉得好受许多。嗓子眼紧涩的感觉逐渐消退,她用力呼了几口空气。
谢之屿从旁冷眼看着:“下次早说。”
温凝摇摇头:“一般不碍事。”
“逞强。”他道。
“谁知道你抽这么多。”温凝顿了顿,忽然问,“你烟瘾很重吗?”
“没有。”
同样的话此刻有了原封不动还回去的机会。温凝看着他的眼:“嘴硬。”
“……”
路灯高悬在车顶,一盏接一盏照亮车厢。明灭间,两人的视线就这么时而静谧时而温柔地交缠。
谢之屿鬼使神差开口:“喝不喝酒?”
“啊?”
他觉得自己昏了头,自嘲:“爱喝不喝。”
换任何时候温凝都不会答应,可今晚情绪所致,刚才若不是一个喷嚏替她解了围,或许她真会为自己的暗恋无果流几滴眼泪。眼前这个人,是唯一深知她秘密的人。她忽然想有一个倾诉对象。
她抿着唇看他。
倏然高傲地说:“免费的我就喝。”
车子莫名其妙减速,又莫名其妙调转车头,一路往老城区开去。
这是温凝第一次进入居民区。
她下车前压根没想到谢之屿会住这种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