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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刻意放慢语气来观察他的表情。
“何氿防着你,所以你手里没有切实证据。”
男人沉暗的眼底闪过危险气息,他的手指因用力而青白。片刻后,他忽然垂首,手也跟着松了。
他哑着嗓音:“你用这个来试探我,胆大包天。”
温凝倏然翻身坐起,郑重地问:“所以你没参与何氿的生意。对不对?”
谢之屿无言。
她又说:“或者说是你还没来得及。对不对?”
她的眼睛已经哭肿,此刻却恢复了神采,几乎让谢之屿不敢直视。他在这双眼睛的注视下,觉得说什么都多余。
可温凝仍旧想知道。
并非因为她的好奇心太重,而是她迫切地、不顾一切地想知道谢之屿的立场。
如他所说,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黑与白,也没有绝对的善与恶。
她之前的问题太过幼稚。
什么好人坏人,界定的标准在哪里?而标准又由谁来决定?
这破烂的规则!
眼下她只想问他一个问题。
“吴开还活着吗?”
静默被打破,谢之屿苦笑一声:“活着。”
心中大石轰然落定,温凝忽然掀开被子跳到他身上,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脖颈。船舱里无风,她却觉得有十级大风刮过心口,呼呼回旋在耳边。
被压抑的,被克制的感情宛若决堤。
同时决堤的还有她的眼泪。
她已经很久没哭过了,一定是今晚命悬一线大起大落,眼睛像蓄满水的春池,一眨便是一串,扑簌簌落进他颈窝。
明天这双眼睛没法要了。
好不容易被体温烘干的衬衣又被打湿。
他终于将始终悬在身侧的手搭上她抽搐的双肩,轻轻握一握,问:“怎么哭这么厉害?”
“我他妈今晚差点没命。”温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又痛快又悲伤地咬他脖颈,“哭一下怎么了?用你家水了?”
安抚的手掌一下一下拍在她后背,好似无奈。
他故意用开玩笑的语气:“我怎么不知道你和吴开关系这么好?”
温凝不理他的揶揄。
谁都知道这句话存在的意义只是为了将她从把控不住的情绪里拉出来。
过了许久,温凝才停住抽噎,闷闷地喊:
“谢之屿。”
谢之屿放低声:“我在。”
她将脸埋进他颈窝,声音哭得好哑:“我的命现在归你管。所以……”
“嗯。”
“你要长命百岁。”
长命百岁。
几乎将牙咬碎,他才控制住自己忽然泛滥的情绪。
嗓子仿佛过了一遍沙。
长命百岁吗?
“好。”谢之屿红着眼答应。
分不清是谁主动。
两片唇急切地碰到一起。
那天无人的沙滩,浪潮声一下又一下拍在耳边。隔着露台的玻璃移门,海上浪潮同样烙进耳膜。
不只是一厢情愿,这一次谢之屿回敬得很用力,恨不能将她拆之入腹,将她折断。
对,这才是谢之屿。
哭花了的脸,被情绪压垮了的嗓音,还有狼狈的情绪。这一晚那么多突发那么多混乱,绷紧的弦早已断裂。他们的命仿佛要留在今晚。
他的手按她入怀,他从不知道自己会如此笨拙。
像拆不开包装盒的笨蛋,手里握紧丝带,却找不到那根抽散的线头。
“谢之屿,要吻我。”
温凝提醒他。
他是训练有素最听话的乖狗,她说什么便是什么。
窗外仿佛暴雨密集,噼里啪啦敲在船舷上,敲进两颗空落落的心里。
仿佛被突如其来的雨吓到,甲板上脚步纷乱。
男人女人嬉笑着尖叫着各自奔回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