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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亚东盯着窗外的阴云,雷声低低地滚过,他的神经紧绷,直到真正切身实际的体会之后才发现,破案并没有像影视剧里面那些主角所表现的那般潇洒帅气,反而脑子里无时无刻都是案情,都是线索。
他放下小刘的报告,手指在桌上敲得咚咚响,心里的寒意无论如何也驱散不去。
赵强还活着,昨晚留下的烟壳和纸条说明他绝对就在附近,可张海的沉默和消失也死死挡住了真相。
他猛地抬头,对老张道:“走,我们去搜张海家,他跑不了多远。”
老张喝了口茶,眼神一沉,点头道:“这次带上人,别让他溜了,这案子拖太久了。”
没多久,两人带着两个年轻民警赶到老家属楼。
楼道里一股霉味,混着雨前的湿气,压得人胸口发闷。
墙角的灰尘被风卷起,这种天气总本能地会让人产生不安的情绪。
李亚东敲了敲张海的门,依旧没人回应,敲门的声音在空荡的楼道里回荡,显得格外孤寂又诡异。
他咬紧牙,沉声道:“开锁。”
一个民警掏出工具,三下五除二撬开门,门缝里涌出一股浓烈的白沙烟味,刺得李亚东鼻腔发痒。
屋里乱得像个垃圾场,桌上堆着空烟盒和啤酒瓶,床单皱成一团,地上散着几粒烟灰,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酸臭味,让人直欲作呕。
李亚东戴上手套,四下翻找,心跳越来越快,都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脑子里闪过各种各样的想法,猜想自己下一秒会不会看到一堆尸块或是一个人头。
他掀开床单,下面藏着个塑料袋,里面塞着一块破布,边缘的暗红色血迹干涸得像块硬疤。
他心头咯噔一下,拿出来一看,布料粗糙,跟失踪的毛巾一模一样。
“老张,看这个!”李亚东声音有些发抖,把破布递过去,手指都在微微发颤。
老张接过,眯眼看了看,皱眉道:“血迹,跟铁棒上的一样。”
他顿了顿,声音沙哑地道,“张海毁证,这家伙跑哪儿去了?他绝对有重大的作案嫌疑,就算跟这个案子无关,也一定在掩盖什么。”
李亚东咽了口唾沫,喉咙干得发紧:“他可能知道赵强在哪儿,甚至跟敲门男也是一伙的,这三个孙子身上有大事!”
他环顾了一圈屋子,墙角有个旧鞋架,上面摆着一双沾泥的鞋,泥巴颜色跟巷子里的如出一辙,鞋底纹路清晰可见。
他蹲下拍了张照,心跳砰砰直响,张海甚至可能是帮凶!
民警在屋里翻了半天,没找到人,但抽屉里多出一张揉皱的纸,写着“别回来”,字迹潦草,跟警告李亚东的纸条如出一辙。
也就是说给自己写纸条的人就是张海!
李亚东捏紧纸条,额头不由得渗出冷汗。
这要是张海写的,他可能在警告赵强别回六号楼,或者还有别的同伙。
他迅速道:“把破布和鞋拿回去化验,快点,今天必须有结果!”
老张点头:“我催技术室,加班也得弄出来。”
没有找到张海,回到派出所,李亚东坐立不安,椅子不停吱吱作响,他脑子里全是那块破布和张海的鞋,画面像放电影一样闪过。
赵强撞见敲门男偷东西,吵架后敲门男受伤,张海帮忙擦了痕迹,赵强吓得躲起来。
可这血要是敲门男的,他跑哪儿去了?张海又为什么毁证?
他揉了揉太阳穴,疲惫和紧张像两把钝刀,割得他头痛欲裂,偏偏他还一点睡意都没有。
下午两点,小刘急匆匆跑进办公室,手里拿着一张报告,喘着气道:“破布上的血查出来了,跟铁棒一致,ab型,确定是同一个人。”
李亚东猛地站起身,椅子被撞得往后一滑,他急声道:“张海呢?指纹有结果吗?”
小刘摇头:“鞋上有泥,没指纹,破布太脏了,东西提取不到。”
老张皱眉道:“这家伙滑得跟泥鳅似的,这要是跑了估计会藏起来。”
李亚东咬牙,拳头攥得发白:“不一定,他可能还在这片儿,帮赵强藏着,血是敲门男的,他受伤跑了,赵强和张海绝对知道内情。”
李亚东和老张决定再回六号楼问问。
天色渐暗,院子里行人匆匆。
李亚东和老张开始排查路人,一个一个问,别说,还真问到一点线索,是一个约莫二十出头的小姑娘。
“那晚十点多,我刚下班回家,看到他在巷子口跟一个穿黑夹克的男人说话,后来吵起来了,我没敢看就回家了。”
李亚东心一沉,追问道:“年轻家伙多大年纪?”
“三十多吧,太黑了我也没敢过去看,但感觉到中年了。”小姑娘顿了顿,“之后就听见巷子里有动静,像是在打架,我就赶紧回家了。”
李亚东和老张对视一眼,心跳齐齐漏了一拍。
黑夹克男就是敲门男!身份一致了,张海跟他认识,星期三晚上可能一起干了什么,然后被赵强撞见。
李亚东谢过小姑娘后对老张道:“张海跟敲门男有联系,血是敲门男的,赵强可能目击了全过程。”
老张点头,眼神冷了下来:“那赵强呢?躲在张海那儿?”
“十有八九,张海毁证,赵强不敢露面。”李亚东声音沙哑,眼神却亮了起来。
“明天申请搜查令吧,把老家属楼翻个底朝天,找到张海就能揪出赵强。”
回到派出所,天已经完全黑了,雨点砸在窗户上,噼啪作响。
李亚东坐在工位上,盯着破布的照片,长时间用眼刺得他眼睛发酸。
他心跳有点快,案子终于有了方向,张海和赵强的影子不再是虚无缥缈的猜测,而是实实在在的线索!
不容易啊,真是不容易,这一点一点的线索可都是费尽千辛万苦摸索出来的。
他喝了口水,想要压下喉咙里的干涩,正想着明天怎么部署,窗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