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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惩罚
会议室内，安静得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气氛凝重。
分公司的一众高层垂手低头，大气都不敢喘。
沈司谨坐在会议桌的上位，舒亚男坐在他身边，两人都脸色冷峻，气压低沉。
徐利用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气喘吁吁地赶到。
他接到副总经理的电话时，还高床软枕发美梦，一听沈司谨亲自来查账，吓得下床时摔了个四脚朝天。
这时，他肿着额头，垂手站在沈司谨旁边，一脸狼狈。
会议室的门没关严密，留了条小缝。
前台的女生和几个年轻的同事，鬼鬼祟祟地在门外挤作一团，从门缝往里面偷瞄。
“徐总，我等了你一个小时。一个小时，我的入账按千万算的，你把我晾了一个小时，是帮我赚钱去了吗？”
徐利额头冒出冷汗，谄媚地笑着说：“沈总，实在抱歉，我今早有点不舒服……”
“你昨天晾了舒助理大半天，你昨天也不舒服？你身子骨那么差，怎么负责得了我的分公司？”
徐利一听沈司谨这么说，紧张地看向他身边的舒亚男，估计这个就是他昨天找借口晾着的舒助理了。他后悔不迭，赶紧解释：“昨天实在是不知道舒助理……”
“徐总，请坐。”舒亚男笑着打断他，转脸问沈司谨，“沈总，我们入正题吧。”
徐利不敢坐，小心地打量沈司谨的脸色。
沈司谨没看他，冲舒亚男颔首。
徐利一看，心中默默叫苦，看来这个舒助理在沈总那里的位置很重。
他更加后悔昨天对舒亚男摆架子了。
舒亚男和沈司谨交换了一下眼神，得到他示意后，朗声对众人说：“在座各位都是分公司的中流砥柱，都是最熟悉分公司情况的人。总部最近发现，分公司这边的财务报表存在可疑的地方，请你们配合复审。”
她顿了一下，又转向徐利：“我记得一周桂兰前，我已经致函徐总，请你近期配合复查。昨天，徐总如果身体不适，按理也应该安排人员接待，可惜，我看不到分公司对总部的任何尊重，这让我觉得很遗憾。”
徐利冷汗一滴滴往下掉。
他是接到到过邮件，但是邮件没有说确切的来人日期，他以为复审也是之前相熟的总部审计人员，他都打好招呼了。
所以，昨天舒亚男自报家门的时候，他一时没想到是来了复审人员，只是以为总部的什么业务人员例行交流，所以懒得理，没想到是钦差微服私访，他撞枪口了。
“舒助理，真对不住！我有眼不识泰山……”
舒亚男打了个手势制止他往下说，又继续说：“沈总很重视各位的工作和分公司。所以今天百忙之中抽时间过来监督。现在，我请相关负责人汇报上一季度的经营情况；财务部重新提交财务资料和报告，并就基本面情况作释。”
她的声音不算大，一点也不强势，可目标清晰，简明扼要，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让人不敢小觑。
门外，前台女生从门缝里看到这一幕，默默地攒紧拳头，直冒星星眼：姐姐好帅！
一众高层面面相觑。沈司谨和舒亚男搞突袭，他们一点准备都没有！
舒亚男温和地对徐利说：“徐总，要不你先来。”
徐利早就心虚得脸色发白：“舒助理，要不先请你和沈总去吃个饭，明天……”
“说！”沈司谨面目表情地吐出一个字。
徐利不敢再敷衍，硬着头皮磕磕绊绊地开始汇报。
每个人的汇报都是一滩浆糊，管理混乱、经费不清、业务繁冗、成本离谱……各种问题顿时暴露无遗。
舒亚男越听越看越心惊，她默默地转头看了一眼沈司谨。
沈司谨一声不吭，脸色越来越臭。
她叹了一口气，幸亏发现得早，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门缝外偷看的几个员工个个听得咬牙切齿，他们不断地被降薪、削福利，原来都是他们上面这群人不知把钱吞到哪去了，终于有人来治他们了！
沈司谨冲舒亚男打了个手势，舒亚男会意，出声叫停了财务经理的汇报。
“各位，分公司虚报财务情况基本事实清楚。后续会重新调派审计人员进驻调查。我很遗憾，各位都辜负了沈总和集团的信任。接下来，总部会对分公司的业务和人事管理进行调整。”
在场众人脸色都变了，完了，总部要问责了。
沈司谨等舒亚男说完，冷着脸当场宣布：“徐利卸去分公司总经理职务，即时生效。”
徐利顿时脸色大变，激动地冲沈司谨求情：“沈总，财务做假账的事，我也是被蒙在鼓里的！都怪他们！”
他激动地伸手指向财务经理，财务经理顿时嚷嚷起来：“徐总，你怎么能把锅推给我！我做的事可都是你授意的！”
“闭嘴！”沈司谨沉声喝道。
众人又吓得噤声了。
“别急，你们都跑不掉。”沈司谨说完，转头对舒亚男说，“等重新审计后，通知人资把人都开了，然后把相关的人都交给警方。”
舒亚男点点头。
徐利瞬间脸无血色，扑通一声直接跪在沈司谨的面前：“沈总，你行行好，我上有老下有小，我不能坐牢！我把钱都吐出来！放过我……”
沈司谨黑着脸，没理他，站起身抬腿就走。
舒亚男跟在他后面也想走。
徐利一把抱住舒亚男的大腿，痛哭流涕：“舒助理，求求你！帮我向沈总求个情！帮帮我！”
舒亚男被拽住没法动弹，她叹了一口气：“徐总，你太糊涂了。其实你作为集团高层，很清楚你做的这些事会有什么后果。为了一己贪欲，不但害了分公司上下百名员工，更会危害到整个集团和所有股东。你让沈总怎么原谅你？”
“我错了！是我鬼迷心窍！是我贪得无厌……”徐利脸色白得像一张纸，一手抱着舒亚男的大腿，一手拼命地扇自己耳光，“放过我！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
舒亚男：“徐总，只有法律才能判断能不能放过你。你好好配合后续的调查取证工作，这才是目前唯一能帮到你自己的办法。”
“他敢晾着你，你还好心跟他废话什么。”沈司谨一脚把徐利踹开，“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