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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音……
书琴书画等人最先看过去。
那是个半低着头，穿着粉色宫装的少女。
只听声音，像极了她们娘娘。
一瞬间，书画几人便皱起了眉。
这便是传闻中皇后宫里的那位小宫女？
郁献音手里还捏着一把鱼食，慢慢散了下去。
看着闻着味从各处游过来的鱼儿，争先恐后的抢夺着鱼食。
这时候，是最适合一网打尽的。
只可惜还得再等等。
另一边维持着行礼的姿势，却迟迟听不到回应的思雨，忍不住抬起了头，看向那道身影。
这还是她第一次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对方面前。
从前她都只能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只能在暗处窥探着，模仿着对方。
为了模仿的更像，她知道很多对方的事情。
她不得不去了解对方的言行举止。
可是越了解就越让人羡慕，嫉妒，甚至是怨恨。
怨恨这世间的种种不公。
她和姐姐出身寒微，只能为奴为婢，甚至姐姐还因为这些女人的斗争而惨死。
可眼前这位，出身弘农名门，又是家中独女，从小备受宠爱。
大概十几年的人生里唯一波折的地方，就是被陛下断了婚约，入了宫。
可她一入宫便是唯一的贵妃，陛下甚至还为对方开辟了一个新的嫔妃位份。
皇贵妃。
拥有这样的人生，当然不懂她们这些小人物的苦楚和不易。
但凡当初她能在察觉到异常时，没有顺水推舟，而是阻止姐姐犯错，一切就不会发展成后来那样。
思雨想，这世上唯一对她好的姐姐没有了，那这些不把宫女的命当命的贵人凭什么还能继续高高在上！
她要让这些人感受一下她和姐姐的痛苦。
“奴婢参见皇贵妃娘娘。”
思雨再次开口，半屈的身形晃了晃，索性直接站直了身子，声音听起来有几分委屈。
“皇贵妃娘娘，可是对奴婢有什么误会？
奴婢也只是个小宫女，一切皆系于陛下，若有得罪之处，还请皇贵妃娘娘恕罪。”
思雨直勾勾的盯着郁献音，一笼弯月眉下双眸明亮像琉璃一般。
书琴书画越看眉头皱的越深。
“放肆，你是何人，胆敢如此无礼！”
书画哪里看不出来，这宫女分明就是故意的。
郁献音也觉得有趣极了。
她转过了身，打量着眼前的人。
本以为心机有多深，原来也是个得势便会猖狂的。
而且还是个恋爱脑。
玄祁只是帮着解了两次围，又施舍几次关心，几句温柔话，便就真信男人口中的承诺。
自以为有底气的向她挑衅。
“皇贵妃娘娘，是奴婢的不是，惹了这位姐姐的眼。
但奴婢刚刚实在是站不住了，才不等您说起便自作主张的起了身。”
在郁献音转过身后，思雨这才发觉对方今日画的是远山黛眉。
而且和从前相比，对方浑身的气势似乎也有了变化。
尤其是眼下，眼睁睁看着对方朝她走来。
她竟一时忍不住想要后退。
但是转念又一想，自己现在这样和对方像的地方少了，那陛下对自己的好，真的就不是因为自己像眼前人。
只是因为她自己。
看来陛下的确没有骗她。
思及此，思雨心底最后一丝顾虑也没了。
她尽量挺直身子让自己不至于露怯。
看着面前这位高高在上的贵女，再想到陛下只是因为对方“有用”才不得不宠爱，心底忽的就升起一种隐秘的快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