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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个敏感的孩子。”温婉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对少年心性的了然,“嘉裕妈妈在咖啡厅擦桌子时,连客人多给的小费都要追出去还,你说这样的家庭教出来的孩子,会怎么看待‘亏欠’?
如果他总觉得自己欠着你一笔钱,以后和你相处时,连开玩笑都会忍不住琢磨‘这句话会不会显得我占便宜’,买瓶饮料都要抢着付钱,甚至不敢在你面前提自己的困难——这还是你想要的朋友吗?”
她伸手握住江可为的手,掌心的温度带着柔软:“金钱是很奇妙的东西,它能丈量善意,也能扭曲感情。
你现在觉得五千块只是你存款里的零头,但对嘉裕来说,那是他妈妈在咖啡厅擦将近两个月桌子的汗水,是他帮社区跑腿送牛奶五个月的坚持,你还能想这是简单的五千块钱吗?
如果我们用金钱代替他的努力,其实是在告诉他:‘你自己不够好,需要别人来填补缺口。’而这,恰恰是对他最大的否定。”
江可为的睫毛忽然颤动了一下,想起昨天何嘉裕说起夏令营时,眼里明明有光,却在提到费用时迅速黯淡下去的模样。
原来真正的帮助,不是用自己的翅膀替别人遮风挡雨,而是教会他们如何长出自己的翅膀。
“姐……”江可为心里激动,他明白温婉的用意,“那我们要怎么帮他?我想帮他!”
温婉笑,“别着急,姐帮你们想想办法!”
温婉顿了顿,继续道,还记得你在长陇上音乐课学钢琴时的情景吗?姚老师说过,弹错音不可怕,怕的是依赖谱架上的标记。
现在嘉裕就像正在学认五线谱的孩子,我们要做的是陪他数拍子、打节奏,而不是直接把谱子塞到他手里。等他自己挣到这笔钱,站在夏令营门口时,他会觉得这五千块里,有自己的指纹和温度,有比夏令营本身更重要的东西。”
温婉起身回房取出一张洁白的信纸,那是陈少如第一次领到工资时写的感谢信:“你看,嘉裕妈妈在信里说‘原来我也能成为有用的人’。这句话比任何感谢都重,因为它让一个曾想放弃生命的人,重新找到了活着的重量。
嘉裕现在需要的,正是这样的重量——不是别人给他的五千块,而是他证明自己‘能行’的五千块。”
江可为忽然想起上个月要帮何嘉裕讲解一道数学题时,他拒绝了,还倔强地说“这道题我自己再想想”的模样。
原来真正的友情,是允许对方在自己面前‘笨拙’地成长,是愿意放慢脚步等他跟上,而不是直接抱着他奔跑。
“那我们该怎么帮他?”江可为的声音里终于有了释然的明朗。
温婉笑了,从包里拿出一张便签纸,上面画着咖啡厅的简笔画:“嘉裕妈妈工作的咖啡厅这几天要办夏日市集,需要人现场做手绘海报、布置场地。
我还记得嘉裕有幅叫《街角的阳光》的画得过华夏青年艺术比赛的银奖,我们可以建议嘉裕用他的画技参与筹备,今天是10号,距离17号还有六天,这些天市集的分成加上他的奖学金,凑五千块足够了。”
她指着便签纸上画着的两个并肩的小人:“这样一来,他是用自己的特长换取报酬,不是接受施舍;你参与帮忙,是作为朋友并肩作战。就像你帮他解数学题时,不是直接给答案,而是画辅助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