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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处在后头的段柏晖擦着汗,只觉得自己错过了大好的机会,他本也该这样说的,都被此人抢了先机,无碍,还有下一个,还有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他今日定能在皇上和众皇子面前露脸。
紧接着,二皇子怀王也出了题,宣读出来。
“大哥说了粮,我便出了应景的天灾之祸,倘若北地丰收之时突发蝗虫灾祸,诸位可有应对之策?”
此题一出,就有进士上前,高谈阔论,皆说得有理有据,段柏晖也哆嗦着上前弯着脊梁,提出了些治理之策,可他所说言论并无新意,显然没引起圣上皇子侧目。
因殿内人过多,所说对策大相径庭,皇上便有些不耐烦了,看向了刚从战场回归的三儿子赵行乾:“衡王,你可有要与诸位商讨的?”
赵行乾恭敬行了礼,他在众位皇子中是身量最高的,也是容貌最突出神情最冷冽清贵的,而今站在众位进士前头,更是鹤立鸡群,就是容貌姣好的探花郎站在他面前,也十分不胜三分。
皇上见儿子如此,愈发满意了,面色都好了几分。
赵行乾行礼后才转身对向诸位进士郎,开口提出了策论之题,他声音清贵中带着凉意,没有太子的和气温润,也没有二皇子风流洒脱,倒是另一番模样。
“……两军交战,我军粮草不足,又不可退守,你等以为该如何?”
因是战场之事,好些只通文墨的不敢轻易议论,倒是有些读过兵书的,敢上前来冒头说个一两句。
可仍有敢铤而走险者,就似段柏晖这人,他握紧拳头上前,大声开口:“此时该增收赋税,我等大隶百姓都该出一份力才是,挺过难关,也是利国利民的好事。”
段柏晖此番回答说罢,就有人上前出言反驳,此人正是皇上钦点的状元郎沈世兴:“征收赋税怎是长久之计?此等蠢笨之法,又怎会利国利民?就算征收赋税,期间经手贪官又能剩下多少?又因此祸害多少无辜百姓,你可知一担粮就能断送了他们的生路。”
“段兄也是贫苦出身,身在黔县怎不知这些?”
一些贫苦出身的进士郎,也紧跟着状元郎附和,纷纷指责段柏晖的法门。
段柏晖被众人指责脸面通红,呼吸紧促,忍不住反驳了状元郎一句:“你,你说此法行不通,你可有良计?”
沈世兴不卑不亢开口:“臣愚笨,是以为既为两军交战,需举全国之力,衡王所言不可退,那定是胜利在望,乘胜追击许可击败敌军,如此机遇定不能退,然则其他粮草之事,可近县调取亦或是粮草官想法,商户捐粮减税记功,皆为法门。”
“好!”只听皇上呵了一声好字,显然很是满意这届的状元郎。
那冒头的段柏晖反倒是丢了大脸,摇摇晃晃地险些晕厥,他本以为皇上王爷们宽厚,定不会注意他这个小人,谁知,他还没退回去,就在大殿上听到了自己的名讳。
“段柏晖。”
段柏晖连忙抬头,想知道是谁在唤他,谁知竟是那个不苟言笑的衡王,一双漆黑的瞳望得他头皮发麻,双目发昏。
他顾不得其他,连忙跪下。
“臣在!”
衡王:“你老家在黔县?”
段柏晖吐字不清,哆嗦着答复:“是,正是黔县。”
衡王:“黔县何处?”
段柏晖连忙答复:“宁燕城。”
段柏晖正等着衡王再问,谁知却听到了皇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