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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你下去吧,待会儿朕会命人送帖子,后日戚氏女入宫选秀,这是朕的圣旨。”
赵行乾:“是。”
戚老爷子如何也没想到,有一日宫中伺候皇上的公公也能进他们家门,随着还有一位教导礼仪的嬷嬷。
他跪在地上,只知道外孙女是要进宫选秀了。
能入宫选秀的秀女多是八品以及八品以上的文武官员家中女子。
还从未有过富商女儿入宫选秀的先例。
不过规矩本就是皇上定的,皇上让谁去选,就是谁去选。
皇上下旨没有不接的。
故而,一家子这才清楚地明白,今日纠结这般许多是半分用处没有,皇上让你为妾你便是妾,许你为妻你便是妻,根本没得选。
如今一家子便只能遵从吩咐,送戚柒后日入宫。
真正选秀的秀女,早在七日前就入宫验看,仪态容貌一应俱全,跟着宫中嬷嬷学习规矩,早早地做好了准备,就等几日后各皇子宗室相看。
戚柒这是属于加塞进去的。
不同旁的秀女,而今只能由着宫中来的嬷嬷教导宫中礼仪,以防戚柒秀女那日大选出错。
戚柒浑浑噩噩地跟着宫中来的嬷嬷学着礼仪,宫里的嬷嬷看得紧,她是半分不能出差错,连着用饭的时辰都快没了。
她本也以为赵横好歹会命人来给她说清楚,或是写一封信于她,谁承想只学了一日的礼仪,她就入宫了,且连儿子一面都没能见到。
教她宫中礼仪的是位老嬷嬷,喜欢冷着脸,却也不会真的罚她,看她的眼神很是怪,似时时刻刻都在打量她,被她发现了也不知道避开。
还会僵着脸对她笑。
她觉得这真是个奇怪的老嬷嬷。
赶在了宫门闭上前,她入了宫,此时天色昏暗,西边的天还带着一丝没曾消散的红,似远处着了大火。
跟着老嬷嬷的脚步,她走她走,她停她停。
可在刚入宫门口时,嬷嬷却忽地转了身,移到了旁处低着头,她抬头才看到一道挺直的身影,远远地看着她。
再次见这身影,于她来说,还是觉得过去了许多年。
他并没有上前,而是派了个公公传话:“王爷让我同姑娘说,这几日叫姑娘受苦了,让你莫要多想,王爷还说不会变。”
戚柒怔怔地点了头,再抬头小石头的爹已然消失不见,跟没来过一般,她也跟着老嬷嬷走了,去到了秀女所在的储秀宫。
老嬷嬷带她住的为三人一间的,这间房内的两位秀女显然惊讶万分,没想到明日就要大选了还会来新人,见她收拾床铺,便一直站在一侧不敢靠近。
“你,为何……”一位粉衣女子开口,说了几个字似觉得不大妥当,便换了个说辞,“我是礼部侍郎之女徐真真,不知该如何称呼你。”
戚柒停下了手中忙碌的动作,转身看向了粉衣姑娘:“我名唤戚柒。”
徐真真动了动嘴,似还想问什么,却又怕说错什么话,便朝戚柒笑了笑,指了指戚柒的床榻。
“你可真厉害,才这半会儿功夫就将床榻铺得这般整齐。”
戚柒转头看向自己的床榻:“……谢谢。”
说罢,她又补充了一句:“你的也很好。”
徐真真眉眼微微上扬,眯起来呈月牙状,叫人觉得很是亲切:“还好,我从前未曾这般做过,都是家中丫鬟帮助整理,如今能铺好,我已经知足了。”
戚柒含笑点了点头,多看了一眼这个叫徐真真的小姑娘,瞧着不过十五六岁,远不如她大。
随后戚柒看向了另一位一直没开口的秀女,这个比着徐真真长得更高些,穿着黄衣,长相清秀,气质绝佳,清清冷冷地至今还没开口说话。
没等她问,那黄衣姑娘就开了口:“我是何心怡。”
戚柒冲着笑了笑:“很好听的名字。”
何心怡背过身子,并没有回戚柒的话。
“你来了可真好,她不爱说话,前几日都是我自言自语,我倒是羡慕那些几人一个屋的,多热闹。”
戚柒看向了窗外:“几人一个屋?”
徐真真:“是啊,多是六人一间,可热闹了。”
戚柒再次看向徐真真,并没有说什么。
徐真真和戚柒熟悉后,似有了说不完的话:“你不知道,前几日学规矩有多累,幸好你没来……”
“听闻此次选秀是要给衡王以及五皇子选正妃,再给几位王爷各选两位侧妃。”说到这里,徐真真一顿,仰起头来忽然来了一句,“你可有想嫁的,我是想被衡王选上,你呢?”
戚柒抬头同样看向了徐真真,徐真真长相可人,玲珑知趣,说起话来眼角微微挑,杏眸大大的。
不忍骗她,于是她回答:“……和你一样,衡王。”
徐真真笑容微僵,仰头打量着戚柒,感慨地说道:“怎都想着衡王,这几日我每问一个人,都说想入衡王府。”
戚柒:“好多?”
徐真真掰着手指头:“是啊,只要是京都贵女都想嫁给衡王,衡王能文能武,上过战场,文采斐然,样貌一等一的好,京都好些贵女早就对她芳心暗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