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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着头说，浑身发抖，似在自言自语。
戚老爷子这下来劲了，滔滔不绝似有无尽的话要说：“我女儿自是厉害，自从她回了京都，就将戚家商号做到京都第一！她比那些只知道啃食家底的男人强百倍！我女儿貌美如花，她还生了个衡王妃，她可是衡王的丈母娘，是衡王世子的外祖母，你说我女儿强不强，强不强！”
戚满月：“……”倒也不用这样夸她。
于杜娟听了戚老爷子的话脸更红了，身子更抖了：“那还不是因为她命好！”
“你是厉害，可你却缺了个儿子，正好，我将你的儿子带来了，你有何不肯？有何不愿？我将他养大，将他养得知书明理，你为何不认他？为何不认他啊？”
戚老爷子：“他不是我的儿子我为何要认？”
于杜娟似疯癫了般喊着：“他是！他是，他就是你的儿子！”
只见于杜娟歪斜不稳地站起了身，看向了戚老夫人：“夫人你是知道的，知道我与他有过，被你捉奸在床，我这孩子就是那夜有的，你忘记了吗？那日我与戚有得衣衫不整，躺在床榻上……”
“闭嘴，你闭嘴！”戚老爷子连忙阻拦，往于杜娟身上踢打，生怕妻子再误会什么。
于杜娟：“看，他是恼羞成怒了，你还不信吗？”
戚老爷子：“……”
只见戚老夫人眉头微微舒展，望向了那于杜娟：“且说罢，你今日来有何目的？”
于杜娟一脸惊喜：“我，我能有何目的，自然是想我儿子认得父亲，往后我们一家能在戚家安生过活，您放心，我一定安分守己，孩子们不会争抢的。”
“夫人福气，出了个王妃外孙女，我等怎敢胡乱造次。”
戚老夫人：“哦？就这些？”
于杜娟连忙站起了身来：“若是能先给平川一两个铺子练手就好了，他若学会了本事，往后也能照顾整个戚家，担得起这偌大的家业。”
“痴心妄想，我戚家的家业和你们有什么关系！”戚有得大声怒吼。
于杜娟缩了缩脖子，眼底满是精光：“铺子的事不急，我这有一个孙女，貌美如花，自小就是美人胚子，若是王妃能行个方便，让她过去伺候王爷，铺子的事都可以慢慢来……”
于杜娟这句话简直就是踩到了戚满月的尾巴上了，她也不装死了，怒气冲冲过去，连扇了于杜娟好几个巴掌。
“敢算计到我女儿头上了！我看你到底有几条命！”
她打了几巴掌还不算，拳打脚踢了起来，这边本是搀扶着于杜娟的戚平川被吓得连忙往后退了好几步。
懦弱地躲到了妻子身后，半分没想帮母亲挡的意思。
“我要报官，我要报官！你戚家欺人太甚，我要告戚有得强抢民女，要告你们戚家聚众殴打老身……”
戚满月打累了这才收回了手，去了女儿身边拍了拍女儿的肩膀，说了一句：“莫要听他们这些疯子的胡言乱语。”
戚柒：“好。”
戚满月忍不住摸了摸女儿的柔软的发：“乖女儿。”
于杜娟一家老小：“……”
正是此时，戚老夫人孙知微忽然开了口：“你们从戚家拿不走半块铜钱。”
于杜娟正哭着喊着，忽然听到了戚老夫人的声音，愣住了：“你说什么？”
戚老夫人探究地看着于杜娟：“原我是被你骗了。”
于杜娟脸上一闪而过的慌张：“我，我没骗你，没骗你！”
戚老夫人：“你以为，我是会信你的话，还是会信戚有得的话？”
于杜娟满是褶皱的脸僵住，睁大了塔拉的眼睛：“男人都是谎话连篇，你，你活了大半辈子了，怎能信男人的话。”
戚老夫人嗤笑一声：“戚有得虽生意场上精明，可到了家中就是个蠢笨的，我与他相伴大半辈子了，他对我说谎与否，我还是能瞧出些的。”
“反倒是你，你这般唯利是图之人，当初只拿了我的钱就匆匆走了，半分都没有犹豫，我本就有所怀疑，却无从验证。”
“而今，你自称有戚有得的孩子，若此事为真，以你品性早就回京都，敲诈几笔了，由此可见，这孩子并非是他的。”
戚老爷子连忙上前搀扶着妻子的手，眼中含泪：“你，知微你原来是信我的，我还以为你是恨透了我。”
那模样，还带着几分委屈。
戚老夫人别开了目光，看向那浑身泄劲儿的于杜娟：“你还有何话要说？”
于杜娟却是头都没抬，却自顾自地说着：“他就是戚家的孩子，就是戚有得的，我要告你们，告你们，将你们统统告上衙门……”
“先别急！还不知是谁告谁呢！”
只见戚柒身边的大丫头忍冬走来，身边还带着一群人。
戚满月和戚老爷子皆看出了那是戚家各店铺的伙计掌柜的，皆是在戚家干过几十年的老人了。
几人过来，先拜见了衡王妃，最后又给东家行了一礼。
戚老爷子有些疑惑：“你们怎么……”
戚柒起身，看向了忍冬道：“他们当真都认识于杜娟？”
忍冬：“奴婢是问清了，他们都是几十年前在戚家做活的老人了，皆认识于杜娟，有的和于杜娟死去的夫君一同做过工。”
于杜娟从前的夫君就是戚家的伙计，不过命不好，早早就死了。
戚老爷子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上前看向那几个熟悉的老兄弟，这些人可是几十年前就陪他做生意的老伙计了，而今是戚家各个铺子商号的掌柜。
就是明月楼的张掌柜的都在其中。
“你们来说，我和这于杜娟可有过私情！”
几个掌柜的面面相觑，一个个的皆摇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