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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他猜中了?
“然然!”
胜利的喜悦已让他失去冷静,他嘴角微微一笑,策马走近,居高临下地甩动马鞭,“嘶”地一声,帐篷的帆布顶在风中裂成碎片。
一声惊叫响起,一个人如荒原中受惊的狼,猛然以站立的姿势、凶狠的目光与他面对面——
是原本在瑟瑟发抖、此刻野兽凶猛的乌卓。
原本敬中有惧的关系,在这一刻已完全撕破了伪装。再也不用提相互利用,也不再对他的势力心生妄想——那为了shengzhan的心愿,在这荒漠的凄凉里,预见了结局的仓皇。
即使死,也要杀尽仇敌。哲语如同圣训。
无须再虚伪地寒暄,解决这问题的唯一方式变成了复仇式的兵戎相见。
“南正安!你去死!——”
乌卓手里的枪,条件反射般地瞄准他,不假思索地扣动扳机。
依拉汗一声惊叫,刚刚再度举起手中的枪,但似乎,来不及了。
南正安的表情狰狞一秒,浓眉剧烈颤抖一霎,而手中的枪亦对准乌卓胸前,一颗子弹飞速射出。
三声枪响,决定了两条生命不同的结局——
乌卓一弹中心脏、一弹入肩,已砰然倒地。
而南正安毕竟居高临下,乌卓的子弹再准,也不过是力道自下而上。它沿着一道幸运的弧线,落在他的右腿。
他中弹,被本能的冲力激得几乎落马,反应奇快地紧攥缰绳、稳住身子。依拉汗又惊又惧、满脸怒意行至他身侧,
“南哥!——”
“先处理伤口!”
他轻轻皱眉,手向下臆测了伤口所在,只摆了摆手,“快找到她!”
说完话只一秒后,他整个人如同僵住:他已看见三四步之遥、另一烧得面目全非的帐篷废墟里站起来一个男人。
那男人举着空空如也的双手,表明自己投降的立场,脸面上被浓黑的烟灰所遮盖,在黑夜里有些看不清楚。
“南正安。”
他笃定地一开口,那声音却是那么熟悉,那么熟悉。
熟悉到——就像一直在朝夕相处的兄弟手足。他握在扳机上的手指在缓慢地放松,却没有下马,目光凌凌地看着。
两个男人就如此对视着,谁也不先开口,不再说话。
依拉汗沉不住气了,也不知道这男人来历,策马欲上前质问,“哎!——你是谁!”
那男人迅速一弯腰,取出了靴帮的英吉沙,蹲身掀起了身旁满是黑尘的羊毛毯,带着冷冷的笑开口。
“这里,有你想要的人。”
南的目光遽然冰封,面色冷若严霜。
耳畔寒凉的风依然在吹,他不觉得冷,但是心,却如同浸入博格达雪峰顶澄澈晶莹的冰凉湖水。
他知道了。他明白了。
他想想也明白了。
一瞥之下已见到那萍踪一现的莹白肌肤。凄冷的风,让他的心一下子痉挛地几乎皱缩起来。
“住手!”他扬起马鞭,冷冷地大喝。寒眉深锁,拧成狰狞如同凶神恶煞的图纹,语气不含任何温度。
“你是想活命?还是有别的要求?”
克苏托脏污脸上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的笑容,心知他已抓住面前这男人的死肋。
她是他手中最后的牌,他要活命,他一定要活命。
“我要活命,并且放我去哈萨克!”
“你以为我会答应你?”
南带着暧昧的些许深意开口,他知道他是谁,也知道他做了什么。
即使他刚才还没有想杀他的念头,但现在,他心中已经杀气重重。
他侮辱了然然!
——我要他死!
刚刚缓和的扣扳机的指,又再次僵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