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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轼言毕,首先文彦博斜眼藐视之“苏子之法,可为无法,我看三法,兵、民、吏皆似新法的宽版,即失去原有的执行力,又不在各项制度上多加限制,还要朝廷出钱慰兵慰民慰吏,却不谈钱从何来,试问古今之法,无钱何以成事?我看苏子也不过是夸夸其谈,没有多少实干!”
苏轼听之抿嘴摇头自叹!其若非尊老,恐怕要打人。
吕惠卿也摇摇头曰“苏子之法,良善有余而屈力不足,试问年过五十者,不在军帐议事,却执利器而杀敌,即有违尊老,还有损军力,不过任老兵为教,为伍倒是可为,只是资其钱财,不知钱财何来,更有甚者西行之兵事物资尚且捉襟见肘。”吕惠卿本是非常想支持苏轼的,但苏轼法度一出,有几分与自己相悖,故而也心生厌弃之意。
范纯仁倒是微微笑道,“苏子之法虽然看似宽泛,倒是有可称道之处,钱财之何来,我等俸取之处,乃是税也,税乃市易余资,若令市易成江河,自然税乃是水到渠成之事。只此我认为可行。”
众人议论纷纷,大殿顿时嘈杂。
苏轼见状,立马解释道“众人以为我法不可为,实在错论也,我法并非是无为而治,新法设计之初,当令天下人支持,而不是与天下人为敌,故而不能成颠覆之法,亦不能革旧人之命徒,这样才能令更多人支持,以此来待更为长久的利图,只是文贤相(文彦博曾今为相)初来即出反对之声,未免太过跋扈!”
文彦博听之,眼神鄙夷的看了苏轼一眼,却也不好争辩。
黄庭坚急补充道“新法之日,还需文公(文彦博)鼎力支持!切不要因事生乱,自古皆有违逆新事物者必为后人鄙夷,文公且莫要做那种成败事之举的人,哈哈!”黄庭坚说完还自顾的笑了起来,让人觉得其是在说轻薄之语,就是看不起文彦博的意思。
文彦博哪里能听不出黄庭坚话的深意,遂用责备的语气道“黄鲁直汝子无礼,竟然出言讥讽老夫。”
苏轼斥责黄庭坚道“鲁直无礼,岂能如此对待文贤相!”语虽然斥责之,内心却有几分欣喜,毕竟黄鲁直也煞了文彦博的威风。
苏辙道“汉初则有文景二帝,集二世之财力,才为刘彻一举荡平燕然,封狼居胥之功业,今吾更应该出力为保国之功业,乃让后世之人能有力再图,如今世道,四方皆有敌手,四邻皆有霸我之意,若是还一味的为求自保而萎缩不前,岂不成后世叹。”
吕惠卿听之,表情难以掩饰内心的激愤“若真能休养生息那则也罢,可是,哼哼!今朝真是时不待也,西夏国屡犯我境,大辽国因那几百万两岁银才不犯我大宋。今之势,变则有难,不变则更难。希望官家和苏子能够三思而后行。据说幽云总兵报说辽国以大宋之钱财,发展壮大,正欲吞并邻国高丽,待他时机已到,恐怕汴京也成其野心劣图的目标!”
吕惠卿又俯首对向太后道“官家,西行大军已经在灵州城屯驻数月有余,而我军资响银却能拖的拖,能扣的扣,宗泽来信,有部分营属因不满响银及风沙肆虐,有涣散和逃离之险,筹措军饷则刻不容缓,再不及时可怕军中会有哗变。”吕惠卿又转向苏轼道“苏子曾为西行大军筹措军资,岂知钱财之来之不易,如今又要散尽国财推行新法?我看也未必可行。”说着还侧眼望向苏迈,因为苏迈在筹措军资方面那是一员干将。
苏迈出班言“筹措饷银,尚在可控当中,只是难向百姓再增苛税名目,只能另开新路,目前漕运税和行酒税倒是可以支撑一段时间。”
苏轼道“此吾亦明了,然则吾之法乃是环环相扣,只有相行而起,方可利之,若此紧一段而彼松一段,则必全然废之,不可缓图。我以为若还依旧法,大宋形势则会更加恶劣,不如就此而行新法。”
文彦博又怒道“苏子之法,我看只有宽慰和花钱,至于收钱,还是未知之数也,断然不可行也。”
范纯仁出言道“苏子之法,虽然不全然美好,但是也并不是全然不可取,我看倒是可以一试。”
向太后喃喃的言语道“吾一妇道人,虽然不懂你们人间大义,但是我还是懂家里的这些小事的,苏子所言之宽慰而治,倒也是必须,你看那将帅兵卒之中若有三五退意,可放一些还家,归乡,且付于盘缠,待他们团员之后,有心者必令其回。至于民法吗,吾也认为当从容面对,不可步步紧逼,逼良为娼,逼民为反从来不是我‘赵家’的本意,”向太后说“赵家”时故意加粗了声调,以向众人证实其只为“赵宋”出力,而不像高太后那样处处为福高门,虽然这是在为自己虚作声势,倒也能看出向太后没有违逆之心。向太后接着又道“吏法,这当有各级官吏所为,吾一妇道人家难以执言。且信苏子。”
吕惠卿急得像着火似的,“官家,不可为呀,军中涣散之风不除,难以盛士气,饷银不济,军心无以汇聚,任涣散之人离去,会引起连锁反应,或无兵可用呀!”吕惠卿只在意论实事,并非有意反对苏轼之法。毕竟他为边官多年,且不能放任边事乱而不管。
向太后道“吕公莫急,兵法可准你徐图之,此月放三千兵,次月再放三千兵,三月归队者饷银倍之,久而不从军者,必用军法从事,以此即可抚恤军心,亦可缓图苏法。”
吕惠卿无奈,只得诺道“臣且去行之。待观一二。”
文彦博见吕惠卿无言以对(苏轼),反对之声渐次,看来大宋又要变革,自己已经垂垂老矣,再不想更迭变故,则又出言反对之“自古取士,皆有才德者居之,所谓才,则需考策论古多寡而计,今我大宋取士,却依从推举,举荐,却不从科考,此乃下策也。我看苏子是别有用心,另有他图。今后我大宋恐怕皆是无才而仰德之辈。”而后文彦博又直言“苏子所作莫非是为了陈履常,李方叔铺一捷径。”文彦博此言就直说苏轼是为了徇私。陈履常即陈师道也,李方叔即李廌也,二人极有才华,为苏翁办事更是得力,只是二人没有取过功名,因而没有能正式为宋官。
听到文彦博的话,从来不说话的蔡卞也站不住了,持其言曰“官家,臣与赵挺之向来只在太学作官,本无缘于民生大计,今苏子以为宋之为官可从推,而不从考,臣以为此不妥也。想来寒窗苦读的学子们哪里有机会被推荐举拔,这些人却是何去何从,想那苏子也是考取功名之人,不知此法当作何用心,断了学子之路,愿官家及诸位官友慎察之。”
赵挺之也出言相和“论政改革,本是无可厚非,但若是全盘否认前人沿用数百年的科考制度,我看这才是倒行逆施之为。”
李格非见赵挺之说话十分的无礼,厉声辩解道“赵正夫(赵挺之),汝何狂言苏翁为倒行逆施者,苏翁之法在这高堂之上只讲解一略章,尚未举其详章,汝以一小篇却污其为大逆,无异于管中窥豹,只见一斑也。愚以为此法当行之方能足见其效,若是此时辩其驳,无异于令其(苏法)胎死腹中,何能见其成长,何能见其成大才也?”
赵挺之对曰“文叔兄,你有大才,可是你之大才也是苦心潜学而来,若是失去科考之图,你安能居此庙堂?”
李格非对曰“祖宗之法,也有三千可废,废与不废皆因时事论道,若能推助我宋前行,必可沿用,若阻我宋发展,当然须废!”
赵挺之曰“你可知,读书之人,必从小而为之,渐有十年方有成效,若今告知,读书无用,天下读书人必然停滞,数十年后,则无能人可取,若想再沿用科举取士,又要耗费十年的光阴。汝等吾等皆是读书受益者,莫要阻他人之去路。”
苏轼见二人争执不开,急忙阻拦曰“赵正夫,李文叔莫要争执,吾之吏法并非为一概而论之。首先吾须解说曰,旧取吏之法的弊端,所谓唯才是举之‘才’且只是论其考绩,而忽视其真实的才干,试问科举考试者,取者皆是饱读诗书满腹经纶者,然则却难见真正励行者,若为官者终生也不察夫民心,何以能仰民之所指。昔者,王安石公曾身披草帽履鞋,遍访于民间一二十余哉,方得新法七卷,本能成为冠绝古今之大法,其高义并亚于管仲商鞅之绩,奈何所付者皆为夸夸其谈之辈,致使失其锋芒,沦为世之弊履。吾曾为密州,黄州城辖,知人间故事,岂能算是纸上谈兵。人之所急乃是今之所需,吾之法,能解人和钱的关系,既然要向百姓收钱,则必先令其有钱,所以才有宽慰,减税,免贷之策,既然要养兵,必先行优待宽扶之策,方能引来万千豪情男儿。再者既然要取吏,则必然不能条条框框辖死,读书而有才者,必然少数,我大宋之民吏何以万计,若不变通恐无吏可用也。”
苏轼停顿一下继续说“汝之言(对赵挺之)吾欲放弃科考而行荐策,实为大谬。我只道行荐举,可未曾言不科考。自隋起,科举就被证实为最为有效的取士之法,让天下万民皆有机会登高阁而望天下,若因苏某一人言就废之,那苏某岂不成遗臭万年的酸朽腐儒,况且苏某也是通过此举而名声贯于江湖,此等过河拆桥之举,必然为世人所不耻,这些,苏某岂能不知?苏某只道科考与荐策二法并举,不仅能提高取吏之数量,也能提高取吏之质量,既能防止我大宋无人可用,亦能防止我大宋用人不祥也。”
蔡卞,赵挺之听苏轼言,虽然内心有些许的不顺,不过还是毕恭毕敬对苏轼言“苏子之法,良苦用心,吾等误解也。”
果然让不反对的人认同很容易,所以苏轼的三言两语就令蔡卞和赵挺之止言,可是文彦博这老糊涂可是个“见人必反”的家伙,他可没那么容易取信苏轼的鬼话,于是又出言对曰“苏子所言‘兵、民、吏’三法虽然论之有理,可行之是否有效,谁人得知?试问当今大宋兵威不济,常淹没于西夏与辽国之下,民身尚无可活,财力不稳,钱粮堪忧,若是再行法不通,则必阻我大宋天数,我看苏子之法,处处花钱处处以人为本,却不行节俭不以天为本,苏子即无解决当下之困,亦难见法之成效,我看宽慰之法不过是徒有其表,若是卓有成效还好,可是如果不是妥善之方,岂不如泄洪之口,国之巨财化为乌有,何以能论其为治世良方,大溃之后必是后患无穷。吾等不应冒此风险,强然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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