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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怕,我是你家姑娘旧主身边的人,”男子眼中暗芒一闪,深笑道,
“我奉命来给秘送一件东西,须她来面接。现在白天人多眼杂,你替我转告你家姑娘,今晚初更时,到后门来接,不可逾时,否则吾主决不轻饶!”
最后凌厉的语气,把芍芍吓得狠狠抖了一下,目光乱飞,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怯怯道,“好……好,我我会给我家姑娘传话的,大人您慢走。”
“嗯。”那人转身走了。
芍芍后怕地看了一眼那个人的背影,转身急忙往后院跑去。
桃花阁里,魏清宜刚刚做完一笼点心蒸上锅,就见芍芍小脸惨白的跑了进来。
“这是怎么了?”魏清宜眉尖轻颦地停下了手里的活。
温妈妈更是立马护女心切地迎了过去,“芍芍没事吧?你不会是碰上了娄府的人了吧?”
现在芍芍每次出门,温妈妈都提心吊胆的。
芍芍连忙摇头,“姑娘,娘,我没事,我去办事都带着姑娘给的帷帽,不怕碰上娄府的人。”
温妈妈这才松了口气,又担心地问道,“那你脸色怎么这样难看?”
“可能是方才颠着伤口了吧?方才我们从娄府别院递完信回来时,阿福哥在城门那不知瞧见了谁,急匆匆地赶了回来。”
芍芍满不在意地揭了过去,笑着来到了自家姑娘身边,神秘兮兮道,
“对了姑娘,方才您旧主身边的人说,那位有件东西要秘密地交给您,让您今夜初更时去后门亲自接取呢~”
“什么东西这样神秘?”魏清宜看着难得敢跟她亲近些的小丫头,浅浅勾了勾唇角,
“好,我知道了,你快回去歇着吧,记得涂药,你娘配的那药膏虽疼了些,但是好用呢,瞧温妈妈这几日脸色已恢复回来了,你这小脸还白虚虚得惹人怜呢。”
魏清宜笑着捏了捏她的小脸。
芍芍却很不习惯自己主子对她这般亲昵,受宠若惊地垂了眸子,小声怯怯地应了声“是”,转身飞快地跑了,像个受了惊的小鹿。
“唉,这孩子……”温妈妈看着自家女儿毛毛躁躁的样子不禁叹了口气,替她向魏清宜请罪道,
“姑娘见谅,这孩子自小也没个正经人教,后来跟着我到了娄府,小小年纪每日就有干不完的活,我也没舍得狠心板一板她的性子……”
穗儿已经知道温妈妈和芍芍的身世了,在旁边安慰道,“我觉得芍芍姐姐挺好的呀,既聪明又做事麻利,而且咱们姑娘才不会因为这点小事生气呢,姑娘的脾气最好了!”
魏清宜笑了笑,旁边灶上升起的白雾氤氲过她的清眸,好似白纱遮面。
正好这时阿福过来了,瞧见屋里已没了芍芍的身影他还愣了一下,他刚刚特意从芍芍和温妈妈住的屋前绕了下,想把他今儿刚买的止疼药给她,却没瞧见里面有人啊。
“魏文山回来了?”魏清宜看见阿福过来,心里有数地问道。
“是!”阿福忙回了神儿,正色道,“果然如姑娘所料,老爷提前回府了,小人已经将日前主母干的事悉数告诉了魏管家,他听后立马神色凝重地去找了老爷。”
“做得好,”魏清宜冷冷一笑,看向阿福,“看客已到,这好戏也该开始了。”
阿福会意,“是!”
魏清宜又看了看手上还没消下去的冻疮,红唇勾明艳,“那咱们也去给她再添把火吧,穗儿,把这两锅点心装好,咱们去前院拜见父亲。”
“是。”
前院,阴云笼罩,一个个小厮大气不敢出地低头疾行。
魏清宜走到门口,还隐约能听到魏文山震怒发火的声音,不过随着通禀的小厮进去,里面也安静了下来。
“清宜,进来吧。”
魏清宜端着食盒走进魏文山的书房,看着站在书桌后的魏文山盈盈一拜,软声如鹂,“给父亲请安,女儿做了些点心,还请父亲一尝。”
魏文山看到顾盼生姿的小女儿,缓了缓阴沉的脸色道,“清宜啊,你来得正好,为父正好要着人去唤你过来,这就是你先前说的京城小食吗?”
“正是呢,”魏清宜温软一笑,莲步徐徐上前,将食盒放到了旁桌上,亲自从里面端出了做好的点心,放到了魏文山的面前。
白如玉雪的点心,肤若凝脂的手儿葱茏纤嫩,本是那般的娇嫩动人,可偏偏那如玉葱白的手指上布满着星星点点的深紫疮痕,愈加刺目惊心!
“清宜,你这手上是怎么了?!”魏文山脸上原本的温色顿时冷若冰霜,凌厉的目光扫向身旁的小姑娘。
魏清宜见状,连忙如受惊的小兔儿一样收回小手,躲在袖中轻轻绞着手中帕儿,转眸间眼底已蓄满了晶莹泪珠,泫然欲泣,
“父亲~您走后母亲让女儿日日练习做这些小食,原本女儿不敢有怨言的,可母亲身边的婆子记恨女儿与三姐姐吵架,将灶台搭在院子里,还非让女儿春寒料峭的用冰水和面洗菜,硬生生给生了冻疮。”
魏清宜这一哭,愈发像个楚楚可怜的小白兔了,某个知道她是装的人瞧了都不免心软,何况是魏文山这个完全没不知道她是装的人呢。
魏文山心里刚刚升起的怀疑顿时就散了,瞪着他的目光没了凌厉,但依旧阴沉沉的,“什么?那你母亲和大嫂呢?这刁奴在府上能这么无法无天,竟没人能管了?!”
“那婆子将女儿做好的点心端给母亲时不知做了什么手脚,母亲总说女儿做的难吃让女儿重做,后来是大嫂发现了这婆子的恶行救下了女儿,可那婆子是母亲贴身的人,她也不好处置啊……”
小姑娘哭得像个破碎的瓷娃娃,令人望之生怜,娇娇拭泪时,一不小心又将那绛紫刺目的疮痕扎进了魏文山的眼中。
这要是给外人瞧见了,还以为他府上怎么苛待庶女呢!
这下在清宜手好之前,他是不能将她献给吏部的那位了!
可那位两日后就要回京述职了!
魏文山当然一听就知道是怎么会了,他只听又是姜氏敢的好事,怒不可遏地拿起旁边的茶盏狠狠往地上一掷。
“混账东西!”
呵斥裹挟着厉怒的碎瓷声,瞬间令整个前院都噤若寒蝉。
不过却还唬不住魏清宜,她当然知道魏文山这话是骂谁的,更知道魏文山真正恼的是什么。
她擦了擦眼泪,忽然仰头提议道,“父亲,女儿听说今夜城中有花灯庙会,不如父亲带我们也去瞧个繁市灯会,到时夜色朦胧,也瞧不见手上这点子疮痕,至于之后……”
魏清宜没有说下去,魏文山却已眼睛一亮,如此甚好啊!先让吏部那位瞧上他家女儿,之后等她手好了再嫁过去就是,还能显得他对这女儿上心不舍。
魏文山脸上的阴怒顿时一扫而空,他看向身旁柔柔抽噎的小姑娘,很是满意地问道,“清宜,你知道父亲对你婚事的安排了?”
魏清宜心中冷笑,他的心思阖府上下谁猜不到?
“我听母亲身边的人说起过,父亲,女儿愿意嫁去京城的~”魏清宜轻轻绞着帕子,半真半假地说着。
魏文山闻言,也答应得很痛快,“好!看在清宜的面子上,爹今日带你们去凑凑花灯庙会的热闹,你先回去准备吧,爹都会替你安排好的!”
“好,”魏清宜拭掉了最后一滴泪,浅笑若桃夭,清眸中真的闪过一抹流光,悄然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