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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愿这一嘴咬得实在用力,他不是什么侵略性地强吻,也不是什么霸道地索取,而是实实在在的,报复。
不掺杂任何情欲的报复。
祝岁喜只觉得下唇一阵刺痛,很快血腥味就弥漫开来,她在吃痛中推了秦时愿一把,但对方似乎早有预料,他压着她的肩膀,唇边还溢出一抹嗤笑。
祝岁喜来了气,想来个反守为攻,结果秦时愿是一点都不松嘴,恨不得把他被甩多年的愤全都泄到这一口上。
刺痛让祝岁喜生理性眼眶湿润,她鼻尖依旧萦绕着他身上的味道,有了酒味和夜风的中和,那股香水味竟然带上了几分魅惑。
她克制着心里的冲动,双手去攻击他的腰间,脚下也没闲着,膝盖一提就要往上顶,谁知秦时愿早有准备,她的腿刚抬起起来就被他压了下去,她不放弃,膝盖去别他的腿,又被他反别回来。
祝岁喜深吸一口气,一把攥住他胸前的衣服,舌尖一挑,趁着秦时愿发愣的那一秒钟,她已经噙住他的下唇反咬了回去。
刚尿完回来的培风站在门口,看着海棠树下那难舍难分的两人,又默默退了出去。
祝岁喜复仇成功,点到为止的松了口,眼里还带着几分水雾,她松开攥着他衣服的手:“清醒了吗,秦老师?”
“你要我清醒什么?”
秦时愿并不打算放过她,“是清醒地接受你六年前一声不响地把我甩了,六年后再见,改名换姓地当做一切都没发生过,还假装不认识我吗?”
祝岁喜舔了舔唇上的血,微微有点疼。
“还是在我们这么长时间的共事中,明明每一刻都有无数的疑问想问你,明明无数次都想要一个答案,但每一次都不得不装作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吗?”
他冷淡的声音里终于带上了一丝哽咽,那双幽深如潭的目光带着月光的朦胧,竟然透着几分让祝岁喜心疼的委屈。
“黎夏,我也有心,我是个人,我会难过,我也会心疼。”
他上前一步,靠近祝岁喜,目光下垂,嘴角带着丝丝地血迹,竟然有点奇异的性感,“你会心疼吗,你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得吗?”
祝岁喜深吸一口气,只觉得鼻尖有些酸涩。
“你知道我死过一次了吗?”
他还在控诉着,一步步逼近她,逼得她无路可逃,“祝岁喜,你知道要把发生过的一切当做一场梦,对我来说有多难吗?”
祝岁喜的后背靠在海棠树上,他身上的味道包裹着她,她无法再忍耐心里的酸涩了。
她的手穿过他的腰,她仰头看着他,眼泪注满那双令人分不清真假的眼睛,她说:“可是秦时愿,我也不好,我过得也很不好。”
“你不好,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你为什么要丢下我?”
“我没办法。”
秦时愿忽然笑了。
他掰开她环绕在自己身后的手,看着那双眼睛,忍住自己想要拥抱她的冲动:“六年,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吗?”
眼泪从她眼角溢出来, 她垂下头,不再看秦时愿的眼睛了。
一声复杂的叹息声从他鼻尖溢出来,他像是失望透顶,转身就朝着门口而去:“我走了。”
他的味道和气息从身边骤然抽离的时候,祝岁喜感到空荡荡的难过,离她不远的地方,是秦颂他们的欢声笑语,在她身后,是秦时愿离开的脚步声。
她很难过。
秦时愿带着一腔的失望和生气走到门口,回头一看,那个人蹲在树根下,孤单的仿佛被人无情抛弃的玩偶。
明明被抛弃的是他,明明差点死掉的是他,明明每日每夜受到煎熬的是他。
可是想走过去抱抱她的也是他。
他根本就做不到恨她,更做不到讨厌她。
秦时愿,你真贱。
他想。
他提着气,握着拳头走过去,在靠近她的时候又松开双手,他扶起祝岁喜,看着那双雾蒙蒙的眼睛噙满眼泪,他抬起手,指腹抹掉她眼角的眼泪,将身上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祝岁喜茫茫然地看着他。
他喉头微动,开口道:“祝岁喜,我给你时间,你好好想清楚,自己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交代,行了,天冷,要哭进去哭,我不会再哄你了。”
这一次他没再停留,直接离开了。
培风人在外头,蹲在车旁吹着冷风,见秦时愿忽然出来还有点诧异,他站起来:“这就结束了吗?”
秦时愿还保持着刚才的冷脸状态:“什么?”
“就……”培风两手一抬,四指弯曲,两个大拇指动了动,“嘴亲完了?”
“该瞎的时候就瞎,也是一种传统美德。”
秦时愿冷飕飕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才感觉到唇角传来的疼意,他迎着冷风往前走。
培风快步跟上去:“咱们不开车回去吗?”
“喝酒不开车。”
“那秦颂他们呢?”
“你看他们有走的样子吗?”秦时愿脚步缓了缓,“你要是还想玩,你就回去。”
“我困了,我想回家睡觉。”培风紧跟上他,两个人站在路口打车。
“那谁陪柳莺莺看鬼片?”
“白鸦。”培风说,“白鸦喜欢跟她在一起。”
熙堂街。
祝岁喜披着秦时愿的衣裳跑出来的时候,门口除了他的车子,已经不见人影了。
她在失落中回到院子里,孤孤单单的在院子中央站了一会儿,又跟柳莺莺他们说了一声,回自己屋里去了。
等她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白鸦和苏沁已经离开了,柳莺莺在客厅打地铺,崔镇和狄方定打了一夜的游戏,这会儿正窝在游戏室睡得哈喇子满嘴掉。
昨晚的火锅现场已经被他们收拾得干干净净了。
她洗漱好出来,给柳莺莺拿了一套换洗的衣服,柳莺莺正好醒来,正盘着腿伸懒腰:“老大,你醒了啊?”
“怎么不去客卧睡?”祝岁喜把衣服给她,“去洗漱,弄完了吃早餐。”
“睡哪儿都一样。”柳莺莺笑嘻嘻的接过衣服,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老大,你嘴巴怎么回事啊?”
一夜过去,被秦时愿咬破的地方结了痂,祝岁喜稍微动一动就是撕裂的疼。
她摸了摸嘴角,想起他昨晚离开时的样子,眼里浮上笑意:“没什么,刷牙的时候失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