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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冰嬉市声【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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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启三年腊月十五·泾阳城郊)

寅时,灶房里弥漫着胡麻的香气,仿佛是从遥远的仙境飘来。胖婶正忙碌地蒸着“五辛迎年糕”,那竹屉中的蒸汽,宛如薄纱一般,轻轻地凝结在木甲鹞鹰的翅翼上,仿佛给它披上了一层晶莹的霜花。

澹台昭螭吻链如灵蛇般迅速地卷走了半屉年糕,却被林望舒的四象机关锁紧紧扣住了手腕。只听林望舒喊道:“小猢狲,小心烫嘴!这糕要供过灶王爷才能动!”男童在挣扎间不小心撞翻了辣酱坛,那红油如火龙般泼洒在燕蘅新织的蜃楼帷帐上,竟然渍出了一幅歪扭的《钟馗捉鬼图》。

“哈哈,这倒省了请画工的钱!”南宫璇玑笑着将帷帐挂上门楣,那九曲锁控着的灯笼阵如璀璨的星辰般渐次亮起,映得林稷的银铃铛晃如星子,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尉迟星瑶手持短刀,削着冰签,宛如一位技艺高超的工匠。他说道:“今日城隍庙市集,听说有陇西来的皮影班子,定是热闹非凡!”

辰时,泾河的冰面如镜面般光滑,却裂着金丝纹,仿佛是大自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林沧溟的沧浪刀鞘犹如破冰之斧,轻易地凿开了冰窟。钓竿刚垂入水中,便被林稷如闪电般攥住。婴孩的银铃扫过冰洞,惊得鱼群如受惊的飞鸟般撞向木甲蛙的铁爪。机关蛙蹦跳间,竟拖出了一条三尺长的青鱼,那青鱼在冰面上跳跃着,仿佛是一条绿色的蛟龙。

“稷儿这手‘银铃召鱼’,简直比姜太公的直钩还要灵验!”韩铁头手持陌刀,刀柄如铁锤般拍晕了青鱼。鱼尾如扇子般扫过卢见秋的新袍,冰碴在金线绣纹上凝结成了一幅微型的《寒江独钓图》。

澹台昭螭吻链卷着爆竹,如顽皮的孩子般要往冰窟里塞,却被洪砚书的湘妃竹算盘骨珠如雨点般打中了手腕。爆竹如受惊的兔子般滚进冰缝,突然炸响,惊得方岱岩的玄铁锏如泰山般夯裂冰层。碎冰如雪花般溅起,映着朝阳,竟在半空中架出了一座七彩虹桥,宛如梦幻般美丽。

巳时,城隍庙前幡旗如林,热闹非凡。尉迟星瑶身披绯色斗篷,如一阵红色旋风般扫过年画摊。他手中的短刀鞘如灵动的画笔,轻轻挑开了《二十四孝图》的暗层,说道:“这墨色带靛青,定是漳州颜氏作坊的货!”摊主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而林承影的剑穗却如灵蛇般迅速卷住了他的手腕,说道:“颜家的年画,可不会用建阳竹纸衬底。”

西侧皮影棚忽起骚动,澹台昭螭吻链勾住《三战吕布》的纸偶马尾,扯得幕布倾斜。方岱岩玄铁锏顶住棚柱,卢见秋鎏金刀削断纠缠的丝线,皮影师趁机将错就错,幕布上竟演起《哪吒闹海》新戏。林稷看得手舞足蹈,银铃铛震落梁间积尘,在光柱里翻腾如小龙。

未时\"雪浪斋\"茶香氤氲,燕蘅将蜃楼织铺在八仙桌上,素绢透光显出《泾阳水脉图》。南宫璇玑指尖蘸茶汤,在绢上勾出新渠走向:\"若在此处设闸,开春能省三成汲水工。\"茶博士端来武夷岩茶,紫砂壶嘴突喷蒸汽,在蜃楼织凝成\"天启\"二字水印,惊得林沧溟刀鞘压案:\"这茶寮藏着机关圣手?\"

忽闻隔壁桌谜语喧哗,澹台昭抢过谜面嚷道:\""四方粮仓空,打一字"——定是"田"字!\"谜主摇头,尉迟星瑶刀尖挑开谜底红封:\"非也,"囷"字更妙!\"男童不服,螭吻链卷走谜主帽缨,反被胖婶拎着耳朵蘸茶水写\"囷\"字。

申时,彩楼之上,走马灯高悬,宛如璀璨星辰。林望舒精心调试的“四象归藏”灯架,犹如一座神秘的艺术殿堂,将《耕织图》的光影投射得淋漓尽致。澹台绫手提那用柘木汁染就的兔儿灯,火光透过蜃楼织,仿佛在墙面上演绎出一场《嫦娥奔月》的梦幻之舞。“绫丫头这手‘织影术’,堪称一绝,真该进京去考考那钦天监!”韩铁头手持陌刀,刀柄轻轻挑起糖画,那金线般的糖丝在空中飞舞,瞬间凝成了北斗七星,熠熠生辉。

林稷忽地啼哭起来,银铃铛如灵动的精灵,扫翻了灯谜彩球。内藏的硝石粉遇火炸响,宛如烟花绽放。洪砚书手中的湘妃算盘如翩翩起舞的仙子,凌空接住火星。骨珠弹跳间,竟将火苗巧妙地分成九盏莲花灯,宛如九天仙女下凡,飘向那冰封的泾河。

戌时,田庄的炊烟如袅袅轻云,攀上了浩瀚的银河。众人围坐在篝火旁,炙烤着鹿肉。尉迟星瑶手持短刀,雕琢着冰块,那冰作的酒盏晶莹剔透,宛如一件精美的艺术品。她绯色的裙裾如翩翩起舞的蝴蝶,轻轻拂过火星,仿佛在与火焰共舞:“这鹿腿涂抹了龟兹孜然,香气扑鼻,比潼关的军粮还要诱人呢。”林承影剑穗如灵动的蛇,卷起一块焦肉,故意逗她:“星瑶若是喜欢,为夫这就去猎一头西域雪豹来,让你尝尝鲜?”

澹台昭螭吻链如灵动的小蛇,卷着爆竹灰,想要往林稷脸上抹去,却反被木甲蛙的铁爪死死按住。南宫璇玑将蛙爪巧妙地改作摇铃,那机关声响犹如天籁之音,竟与星河闪烁的频率完美契合。林沧溟烟杆轻敲着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这动静,怕是要惊动那渭水龙王出来拜早年啦!”

夜半时分,霜华浓重,林望舒惊讶地发现,木甲鹞鹰的翅翼上凝结着一层奇异的冰晶。这冰晶宛如一面神秘的镜子,映着月光,竟显现出微型的《河防图》。泾河冰层下,暗流涌动,那声音如低沉的交响乐,与田庄的鼾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天启三年腊月最后的安眠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