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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峘渊撑着半边身子，粗粝的手指抹去女子嫣红的眼尾上残余的泪珠，语速不紧不慢，“着急什么？”
她当然着急啊。
虽然今日算她的安全日子，可那东西在身体里留得越久越不安全。不过这话不能说出来，温灼华下意识瘪了下唇。
瞥见女子的小动作，萧峘渊还以为不让她现在洗漱，她又委屈了上了。
他眯起眼，扯唇冷呵了声：
“你不该跟朕解释解释关雎宫的香味，还有这凝景轩的宫人是怎么回事儿么？”
“皇上…”温灼华眸色闪了闪，脸贴在男子坚实的腹部，秀发顺着男子的腰身滑落下去，语气吞吞吐吐的，“皇上…不都猜到了么…不然嫔妾怎么会穿…穿成那样…”
果然，萧峘渊心道。
“你就这么笃定朕会来？”
“倘若朕今晚宿在乾坤宫，不回养心殿了呢？还把凝景轩的宫人都撤了。”
萧峘渊顿了顿，一想到有别人进来的可能，不管是刺客还是什么，气性重新涌了上来，嗓音也多了丝冷意：
“倘若来人不是朕，你想过后果么？”
话音落下，萧峘渊拉住女子的手腕将她拽进了怀里，一手钳制住她的脸，一手挟制住她的腰，逼得女子只能看向他的眼。
他这会儿的凶没有掩饰，凤眸里尽是密不透风的审视和一丝不苟。
而眼神能传达的、透露的东西太多了。
温灼华不喜欢被这样盯着，像是被他将她内心深处的想法全剖了出来一样。
她佯装害怕，脸颊的红润迅速褪去，唇瓣颤了颤，恹恹垂眸：
“没有想过，嫔妾当时只想着皇上了。倘若您不来，那么嫔妾也没其他法子了。”
“白日从御花园走后，嫔妾就悔了。嫔妾怕皇上生气，再也不来凝景轩。今夜不让人守着也是怕听不到那声皇上驾到。没人守着，嫔妾真等不到皇上，到了睡醒的时候还能安慰自己许是皇上悄悄来过了呢。”
没有想到女子不让人守门居然会是这个原因，萧峘渊手上卸了几分力道，神色变换几许，指腹摩挲着她的脸颊，将她搂进怀里轻声叹了口气：“傻不傻？朕若不来，难不成你要凝景轩日日都如昨夜一般？”
“不知道…”温灼华睫毛动了下，轻声细语道：“若这次等不来皇上，嫔妾也不知会不会继续这样等下去…”
两人保持拥抱的姿势过了许久，直到东边的天透出一缕光亮，萧峘渊算了下时辰，俯首在女子耳畔低声道：
“朕唤人进来洗漱？”
“好。”温灼华轻点了下头。
殿门外，到了上值时辰，凝景轩宫人纷纷起来，小允子是第一个踏出宫人厢房的。
懒腰刚伸到一半瞧见主儿殿门外站着的陈全安还有什么不明白，小允子心中窃喜：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还以为主儿昨日的计谋要过些日子才会有所起效，就连主儿自己都那么认为了，倒是没想到皇上这么快就来了。
小允子压下脸上的惊喜，走过去惊诧地开口：“陈公公，您…您怎么在这儿？”
跟睡一觉起来，精神饱满的小允子一对比，熬了一夜的陈全安皮笑肉不笑的。
倒也不是生气，就是心里不平啊。
瞧瞧沅嫔身边的宫人多轻松快活，再瞧瞧他这御前伺候的，还是太监总管呢。
也不知道这总管当到哪了。
可能是总管事儿的总管。
秉着眼不见为净，陈全安摆了摆手开始赶人，“行了，别跟杂家装傻充愣。你来得正好，去帮福顺抬热水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