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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林渡鹤的拜师礼,清早,青焯伺候他换上了隆重的长衣,愈发显得面如冠玉,英姿飒爽。
在神殿侍女的引领下,来到战神山后山,进了一座名为七星殿的大殿中,举行隆重的拜师礼。
长老会、神殿各大分支的殿主、堂主、阁主、统领等,到了一多半,可谓给足了脸面。
林渡鹤生性有点腼腆,实在不惯这样的场合,心中一直如打鼓般砰砰直跳,但毕竟也经历了秘境中多次大场面的考验,打算硬撑一撑。
辰时三刻,大长老主持了简短的开场白之后,祭拜上古战神,而后是战神殿列祖列宗,主要是历代大宗祭和曦族上古十二圣贤。他虽非曦族血脉,但这些都是万年前战死的英灵,且曦族也是人族的一部分,心底并不抵触!
光听大长老杨崇吟在那唱名,他就有些呆滞:好嘛,战神殿成立至今近万年,一共传承九十九任大宗祭,光姓沈的就三十六位,其他的,多半也都是十大家族的姓,现任大宗祭,也是姓沈!
接下来就是主要环节:拜师!
林渡鹤壮了壮胆,走到大殿正中,只要向前走几步,跪下去接过大长老递过来的茶敬献大宗祭之后,磕几个头,就算礼成。
可万万没想到,刚走了没几步,脑海中‘嗡’的一声,一股无可匹敌的力量自天外而来,充斥整个身体,紧接着天旋地转,引得他双膝一软,向前趔趄两步。
“要遭!”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有了反应,可要了命了!
急中生智下,他就势向前滑步,跪倒在大宗祭面前,顺手从愕然的大长老杨崇吟手中接过敬师茶。
与此同时,手腕上的琉璃灯吊坠翻滚几下,一道冰色琉璃仙雾喷了出来,冰凉之意沿着手腕迅速笼罩他的全身,那股眩晕的感觉才减轻不少。
外人不明所以,都以为他年纪小不经事,怯场紧张导致走路不稳,但是反应还算机敏,丢了个不大不小的人。
不过在场的高手可看出了他的不对劲,龙渊剑主陆雪棠甚至要上前来查看,被大宗祭以眼色止住。
“老师,请喝茶!”
林渡鹤强行控制住身体的颤动,待大宗祭接过茶杯象征性喝了一口后,毕恭毕敬叩了三个响头。
之后就是其他一些琐碎的礼仪,林渡鹤在沧月之眸的帮助下勉强完成各种仪式,昏昏沉沉中被一名身材高壮的中年人单臂拎着离开了七星殿,来到大宗祭日常所在的小院。
“这小子情况有点不对,是不是被人以天机术算计了!”
那人对着随后赶到的大宗祭道。
大宗祭让他盘膝坐好,而后衣袖挥舞,虚空描绘,一指冰凉点在他的额头,强行压下了他身上躁动的气息,而后点点头道:“是了,那人精通天机神算,伏在时间长河的边缘,游走于古今未来,随时会找到这里!”
“就是两年前你出去那次?”
那人与大宗祭对话,并不像别人那样恭谨,倒是比较轻松,就像朋友间的相处一般,甚至要更近。
大宗祭似乎点了点头,随即冷笑道:“实力如此强,短时间内我都没必胜的把握,却耗费如此大的代价跨越时间长河前来狙杀,看来我这弟子不知道牵涉进了什么大因果,遭人如此算计——”
说到这,她忽然止住,给了那人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七星殿发生的事情,很快让许多有心人知道,一时间众说纷纭,各种猜测不断,也让许多来自龙鳞的小伙伴担心不已。
林渡鹤从昏睡中醒来时,已经是晚上,床前等了四个人,大宗祭,吴先生,龙渊剑主,陆宁蓁。
吴先生,他在——林渡鹤心中一喜,连忙道:“敢问先生,可有什么阵法能困住一个修为比较高的强者!”
他双手比划着想说明白,比划两下后不得不放弃,冲着大宗祭的方向努了努嘴,道:“就是老师三招打不死的那种!”
吴先生在战神殿似乎并没有什么具体职位,而是类似于客卿之类的闲职,地位却不低,连大长老都对他客客气气。
吴先生看着他,摇头道:“这种层次的人无法用阵法困死,无论他的挣扎还是垂死反扑,都会超过这个世界承受的极限,阵法的根基就不存在了,除非你也到那一步。”
“那有没有什么绝地可以让他永生永世出不来?”
他不甘心,实在不行找人把沧月之眸扔到一个生死绝地,谁都别想得到。
“有!”
这次是大宗祭回应,“但是你得考虑,丢了镇国神器的月灵和那金甲神将,谁更可怕!”
得,死局!
少年老老实实回答:“我还是乖乖等着月灵一族的高手来吧,可能他们还会讲点道理。”
吴先生、龙渊剑主等人离开后,林渡鹤将自己修炼无上神魔炼体术的疑问讲了出来,没想到大宗祭一阵沉默,而后缓缓道:
“若不能领悟,莫要勉强,神魔炼体本就非常人所及之事,神殿万年以来,凭自己能力修行的,也不过区区几人,但无一不能达到炼体的最强境界,要做,自然要做到最好,本座不希望你耗费偌大心力把它弄成一个二流功法拿出来丢人现眼!”
大宗祭的话说得很明白,前面的黑暗中是个死胡同,无数人已经掉头或者搬梯子从一旁走了,你要怎么办?
可是,既然有人已经走进了黑暗中,并且让人看到了他走出来后的背影,那就是说,这里有一线生机!
有搞头!
一天之后的傍晚,林渡鹤辞别大宗祭,回观湖居,只不过一路上不少人都在对他指指点点,譬如:
“听说林师兄扛不住众多宗门前辈的气场,出了大丑!”
“不过是乡野里走出来的,出身有些低,没见过世面而已。”
“只是人家运气好,神器一个个挨着倒贴,我要有他一半运气就好了!”
“运气?哼,不见得吧,说不定为人作嫁而已,外面传龙剑枪灯都有了苦主,看他怎么应对吧!”
“对啊,得到的,将一一失去,恐怕才是最痛苦的事情。”
这些话,与先前权、傅两人所讲,大体都是有心人故意宣扬,但是宣扬这些话的人显然动了一些心思,每一句都不是纯粹的诋毁与造谣,而是有鼻子有眼,真真假假,将阴暗的心思藏在话语背后,让人难以辩驳,或者只要辩驳,就会陷入无尽的毫无意义的争执中。
他只是刚过了十四岁的少年,没有达到‘不为他人言语动心’的境地,一句句刻薄有如游丝缠绕心头,游丝多了,心情愈发沉重,心境也就没那么通达了。
青焯见他回来,自然十分高兴,本想陪他聊聊天时,没想到少年径自出了院子,进了树林,俄尔,树林中传来了密集的拳脚与大树的撞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