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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主子没当场嚎出来都算能忍了。
萧琰却扫了他一眼:“出去。”
王忠:“……”
王忠被赶走,厢房里更寂静了,只听见时不时的痛呼声。
萧琰上药的动作快,宋稚绾瘫软在榻上,那股痛劲都还未缓过去,腿上已经缠好纱布了。
她回过神,见他忽然起身,连忙伸手拽住他的衣袖,作势想要下地。
萧琰看着心惊,屈身把人拦腰抱起,又放回了榻上。
他眉心直跳:“当真不想要腿了?”
像是知晓自己又做错了事,宋稚绾心虚地摇了摇头。
小声闷道:“要的。”
见她离不开人,萧琰索性又在那只小马扎上坐下,转头朝房外喊来王忠备水,在盥洗盆里净了手。
这才坐定,看向缩头缩脑跟只小鹌鹑一样的人。
她的裙摆还卷在腿肚,萧琰脸上依旧冷淡,伸手替她放下裙摆:“怎的不说话了?”
宋稚绾觉得腿弯着伤口疼,不动声色地把腿搭回他腿上。
继续装鹌鹑:“太子哥哥想我说什么?”
方才她说了许多,太子哥哥可一句都未理她。
萧琰不动声色地把那两条不安分的腿拿了下来,微抬下颌:“说说你错哪了。”
宋稚绾不假思索道:“错在不应当爬墙出府。”
这一点她认知甚深。
萧琰点了点头,看着那两条腿又搭了上来,还变本加厉地往他怀里钻,他没拦着。
只淡淡问道:“还有呢?”
“还有?”宋稚绾倏地瞪大了双眼,一脸迷茫。
她垂眸思索了一番,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似是有些不甘,有些委屈,还有些理直气壮:“应是没有了的。”
“太子哥哥也亲眼瞧见了,我才翻出来就被苍侍卫给抓住了。算起来,连府都不曾出过。”
听起来很是失望,像是为没能溜出府去玩而遗憾。
萧琰有时觉得她聪慧,有时又觉得她小孩子心性,时常稀里糊涂的。
他并未点破,而是问她:“若仅仅只是翻墙,何至于让老夫人动了家法?”
怀中乱动的双足顿住。
宋稚绾抬起头,似乎还未能想明白:“为何?”
两人四目相对,宋稚绾从那双深邃的清眸中望见了自己的身影,心中的猜想也呼之欲出。
“是我?”
她脑中思绪混沌,从萧琰的神色中确认了这一猜想:“是因我才害她们挨打的?”
她眼中满是自责和惊诧。
萧琰不欲她把过错往自己身上揽。
“不全是。”他向她解释,“今今也应当看得出,她们三人并非第一次犯错了。”
宋稚绾愣神地点了点头。
这点她自是知晓的。
不然表哥表姐被苍渊抓到时也不会如此恐慌,还让她吩咐苍渊不要告知府中长辈。
几人如此害怕,想必从前定是被发现过,还罚过的。
萧琰看了她一眼,把话接上:“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还一而再,再而三地去犯,这叫屡教不改,此为她们的第一错。”
“你刚来一日,便跟着她们去做这些事,即便你坦然认下,也无人相信你没受任何撺掇,此为她们的第二错。”
“你身份不同,且是孤东宫里的人,若被有心人知晓欲将你掳走,她们三人护不住你,也担当不起,此举你们四人都有错。”
宋稚绾觉得自己此刻像个十恶不赦的大罪人,坐在这儿静静地“听候发落”。
她并未想这么多。
竟还有被掳走的风险。
见他停下,她还壮着胆子问:“还有吗?”
萧琰被她这副模样气得发笑。
现下看来,她除了会扮娇卖乖,还会气人,往人心窝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