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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大夫与陆夏擦身而过,见那女子穿的大红大紫不免觉得奇怪,曾志和曾玄的爱好的确尤为特殊,但曾乔氏是个气若幽兰的女子,上到府里从布局陈设雅趣别致,下到奴婢穿着清新淡雅,怎么会允许这样的女子进府?
到了月亭,隔着纱帘方大夫向曾乔氏行了礼。
“方大夫今日怎么有空亲自登门?”曾乔氏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这个酒囊饭袋,连痫症也不会医治,枉为医者之名,若非看在陆梨的面上,这奸商早该打出去了。
方大夫也十分识趣,从袖笼中拿出一只碧色坛子送到一旁的婢女手中,他笑着说:“小人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是陆姑娘托小人送来的百草梨膏,说是有润肺平喘之效,乃老少皆宜之物。此物一次取一勺放入碗中温水搅拌均匀后服用即可。”
婢女将碧色的坛子放在曾乔氏面前来,坛子的启封口贴了红纸,上头用烫金字写着一个吉字。
曾乔氏心情大好,她小心的揭下那个吉字,打开坛子盖就嗅到一股扑鼻的药香味,她盖上盖子朝云清使了个眼神,云清从荷包里拿了一锭银子送到方大夫手上,方大夫连忙谢拒。
“拿着吧,我儿的病症若你传出去半个字,仔细你的性命。”曾乔氏捧着那只坛子,目光锐利的看向方大夫。
方大夫额角都是汗,他憨笑着恭敬的收下那锭银子,连连告退。
曾乔氏吩咐云清为自己冲一杯梨膏水,淡淡的梨香伴随着药香清新扑鼻,她用勺子搅了又搅,送了一勺入口,只觉得清爽滋润,甘甜可口。
她挑了挑眉,颇为满意的点着头,几勺就把碗里的梨膏水喝完了。
云清见曾乔氏十分满意,便笑着说:“这位陆姑娘倒是有心,前脚才让人送来谢礼,后脚又送来这梨膏。”
曾乔氏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她冷笑了一声,说道:“那叫陆夏的是来攀关系的。”她瞥了一眼云清,接着道:“陆梨那丫头精明,派方大夫过来一是为他的药铺拉生意,二是不与咱家扯上关系。”
“奴婢不解。”云清低着头,按理来说曾府这种高门大户,是多少人挤破脑袋都想攀上关系的。
“她是医者,却低调行医,一身医术却不为人知,你不疑惑为何?”
“奴婢愚钝。”
“自古英雄多坎坷。藏锋则无敌,隐智则保身。”
“可她在公堂之上挑断阿东的手筋又为他接上,可看不出她是藏锋之人呢!”云清说道。
“时也境也。人若不随着自己的处境做出相应的对策,便只有死路一条。”曾乔氏站起身来,她瞥了一眼桌上的碧玉坛子,对云清说:“这梨膏送去子颂屋里,他会喜欢的。”
“是。”云清点头应下。
曾乔氏才走到假山处,曾玄和曾子颂从假山处跳出来,曾子颂拉着曾乔氏的手,“娘,今日那人并非陆姐姐,是陆姐姐的朋友?”
“你一口一个陆姐姐,就那般喜欢她?”曾乔氏笑着捏了捏他的脸。
“她身上的味道好闻,对我也很温柔。”曾子颂红了红脸颊,“长、长得也漂亮!”
曾玄听曾子颂说这样的话,笑着揉揉他的脑袋,“小子颂想女人了?”
“哥!”曾子颂羞得脸更红了。
曾乔氏正色道:“陆梨已经成婚了,咱们可不能夺人所爱。”
曾玄也一愣见曾子颂满脸失落,他勾着他的脖子笑呵呵的说:“子颂,那陆梨就是个村妇有什么好的,改明儿哥哥带你去京城,那儿的姑娘才是真的漂亮。”
“娘,没有陆梨的话,我的病是不是就好不了?”曾子颂忽然问道。
曾乔氏双手整理着他的衣襟,神色笃定:“子颂,你的病一定会好。”
曾子颂点了点头,朝曾乔氏做了揖礼:“娘教过我,非其有不取,非其力不食。陆梨是医者,即便不能为我所有,也自会尽心竭力为我医治,况且,陆梨妙手仁术可造福百姓,是有用之才。”
曾乔氏骄傲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能听到他说出这番话表示十分欣慰,曾家总算不再有粗俗无赖之气。
曾玄听到曾子颂如此说,又见曾乔氏看他的神色中全是喜爱之情,心中难免失意。
陆夏出了曾府,拿着那套胭脂水粉到了村里到处招摇显摆,引得村里的姑娘个个夸她,她虚荣心也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咱们陆夏这是被什么好人家看中了?”李笑问她。
“这可不是什么寻常东西,看看这盒子的做工和雕花,可不是咱们小县城能买得到的。”陆红看着桌上的胭脂水粉盒说道。
“那是。”陆夏抱着盒子,“我偷偷告诉你们,我今儿见到财主夫人了。”
孙婷婷惊讶的捂住了嘴巴,他们这种人怎么可能和财主家扯上关系?陆夏居然能够见到财主夫人,还带回来一盒胭脂水粉,她到底如何做到的?
“财主夫人?”
“财主夫人长什么样?”
“你不会还去了财主府上吧?”
陆夏高傲的昂起头,把在曾府看到的跟她们一一说了,又描述了曾乔氏如何貌美,引得三人对她连连拍马屁。
方大夫离开曾府后,回到药铺,见陆梨正在店门口卖梨膏糖,铺子前排满了买梨膏糖的客人。
他还是头一回碰到自己的店来这么多客人,虽说药铺来客人并非好事,但赚银子的生意,谁不喜欢呢?
“陆梨这丫头果然是我的财神爷!”他欢喜的跑进店里,小二见他回来了,高兴的打着算盘走过来,“掌柜的,你可算回来了,陆姑娘的梨膏糖一两银子一包,已经卖出去20份,按照现有排队的客人,估计能把所有的梨膏糖全部卖出去。她占咱们的位置卖糖,与我们二八分成,五十份的量,咱们能净挣十两银子。”
“你还站在这儿干什么,快去帮忙!”方大夫拿过他手里的算盘,赶着他出去帮忙卖货。
方大夫走到茶桌边上倒茶喝,见到桌上放着一份梨膏糖,他笑着送了一颗放进嘴里,入口即化的甘甜味道,混着草药香味,的确清爽宜人。
陆梨从外头进来,见方大夫坐在桌边喝茶,笑着走过来坐下,“方大夫回来了?”
“陆姑娘,你真是太神了。”方大夫从袖子里拿出一锭银子,“这是曾夫人赏的。”方大夫说着,将银子推到陆梨面前来。
陆梨笑了笑,饮了口茶,目光落在方大夫的脸上,问他:“方大夫,咱们县城有四家医馆,你的千金药铺,赵全的济世药庐,张顺的和顺堂,赵文江的百姓药堂,你觉得我为什么一定要找你合作?”
方若衡摇了摇头,表示不解。
“因为杜若杜衡啊,它们都可全草入药,都有止痛之效,花语皆为信任。”陆梨说道。
方若衡瞳孔微缩,他名字里的若衡二字其缘由也来自于杜若和杜衡,幼时母亲说他的父亲时常将杜若和杜衡两味药弄混淆,故为他取名若衡。她说父亲极爱草药,自己也培育栽种,可后来得了重病,双耳不闻,双目不明,不食五味,渐渐的连人都不太记得了,却又唯独唤着若衡二字。
不曾想,这个乡间的农家女竟然会联想到这些。
“方大夫空有一间父母留下来的药铺,却不知如何经营好它,才令曾经远近驰名的千金药铺变成后来门庭冷落的模样。”陆梨继续说,“我都打听过了,济世药庐的赵全虽有一身医术,可他为人高傲,因此诊费高昂,请他就医之人非富即贵。那和顺堂的张顺,此人阴险狡诈,医术不济常弄虚作假骗人钱财。百姓药堂的赵文江专治儿科,他的药铺物美价廉,常受百姓喜爱,但他对疑难杂症束手无策。而你,年纪轻轻,医术平平,在医术上仿佛遇到了瓶颈,做事束手束脚,在经营方面你或能独当一面,但核心是,你店里缺了一名可以坐镇的大夫。”
方若衡很是欣赏陆梨,他从没有遇到过像她这么有意思的女子,听她说话他每一次都觉得十分安心。
“你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只是想跟你谈谈合作双赢的事情,我没有方大夫的人脉资源,也不懂的在商圈里斡旋,但在治病救人方面,我可以胜任。”陆梨修长的手指敲击着桌面,她挑了挑眉,“你可以考虑一下。”
“那我可不可以拜你为师?”方若衡忽然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