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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洗完毕,春喜和沈清渊一起去主院敬茶。
刚到主院门口,就听到莫氏和清远侯在吵架。
“昨日是渊儿大婚,侯爷都不回来主持大局,也不知道是被灌了什么迷魂汤。”
“他都成三次婚了,谁知道这回进门这个能活多久,而且他自己都没有宴客,你非让我回来做什么,一个小门小户的女子,有什么值得我见的?”
“他是成三次婚了,但越儿和宇儿的婚事还没有着落,侯爷就不为他们考虑一下吗?”
“这不是有你吗,你一个庶女都能成为侯府夫人,难道不能给你儿子算计一门好亲事?”
陈年旧事被提起,眼看要爆发大战,沈清渊拉着春喜步入主院,院中伺候的丫鬟连忙高声禀报:“侯爷、夫人,大少爷和少夫人来敬茶了!”
吵闹声戛然而止,两人进屋时,清远侯和莫氏皆端坐在主位,莫氏勾唇笑得端庄又贵气。
但昨晚沈清渊说的那些八卦和刚刚两人的争吵不断在春喜耳边回响,春喜只觉得莫氏这笑很是命苦。
完了,有点难绷!
怕自己会笑出声,春喜连忙低下脑袋,拼命用手掐自己的大腿。
莫氏不知道自己的老底都被春喜知道了,只当春喜胆怯害怕,才会如此低眉顺眼。
贾嬷嬷端来喜茶。
茶水滚烫,即便盖着盖子,也还是有热气溢出。
这是莫氏故意给春喜准备的下马威。
春喜正要去端,手腕忽地被扣住,沈清渊沉沉开口:“来人,去祠堂把我娘的牌位请来。”
莫氏表情微僵:“渊儿,昨日你们不是已经去祠堂给姐姐行了礼了,今日这茶……”
“先给我娘敬茶,再给母亲敬,不应该吗?”
沈清渊反问。
莫氏刚要开口,清远侯便不耐烦道:“你不想让新媳妇给你母亲敬茶直说就是,何必把那么晦气的东西弄到这里来。”
萧氏宁可服用绝子汤都不肯给清远侯生孩子,清远侯对她亦是十分痛恨,连她的牌位都不愿看见。
“侯爷……”
莫氏觉得委屈,然而刚开口就被清远侯打断:“你还有两个亲生儿子,等他们成婚,有的是儿媳妇给你敬茶,跟死人争什么。”
“……”
她这是在跟死人争吗,她是要树立婆婆的权威,不然以后怎么从新媳妇手里拿回萧氏的嫁妆?
可她连这口媳妇茶都没喝到,新媳妇怎会把她这个婆母放在眼里?
莫氏想要据理力争,清远侯已失了耐性,他豁然起身,掀翻贾嬷嬷手里的托盘。
他养在庄子里的美人脾气挺大的,若不早点回去陪着,怕是又要闹翻天。
滚烫的茶水泼洒而出,沈清渊及时把春喜拉到身后,莫氏和贾嬷嬷被烫个正着,连清远侯的手背都被烫红了一片。
“狗奴才,怎么做事的,弄这么烫的茶是想烫死我啊!”
清远侯一脚踹翻贾嬷嬷,扬长而去,莫氏气得险些撕烂手里的帕子。
迟早要精尽人亡的老东西,烫死你正好!
莫氏深吸了几口气压下怒火,转而对春喜说:“我知道你家境不好,没有陪嫁丫鬟和婆子,我已让贾嬷嬷新买了一些丫鬟和小厮,一会儿就随你去问心院伺候,贾嬷嬷是我身边的老人,你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问她。”
沈清渊把嫁妆要过去又如何,他一个大男人,总不能一直在家里守着这些东西。
这个叫春喜的连嫁妆都没有,进门以后还不是任她拿捏?
有贾嬷嬷在,神不知鬼不觉地搬空那些嫁妆并不是什么难事,而且府里上下都知道她把萧氏的嫁妆都还给沈清渊了,等这个逆子发现这些东西不见可就怪不得她了。
莫氏想着心情好转,连对清远侯的怨念都少了两分。
下一刻却听到春喜说:“多谢母亲,但问心院用不到这么多人伺候。”
莫氏面色微沉,贾嬷嬷当即冷声道:“长者赐不能辞,少夫人这是要忤逆夫人吗?”
沈清渊掀眸,扫了贾嬷嬷一眼。
这一眼极有威压,贾嬷嬷却挺直着背脊,半点不曾退缩。
在萧家被打后,回来养了这么多天,贾嬷嬷脸上早已消肿,心里对沈清渊怨恨却日益深重。
这里是清远侯府,不是萧家,她替夫人调教少夫人是天经地义的事,大少爷再不高兴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只是贾嬷嬷身上还有被清远侯踹出来的鞋印,气势被削减了大半。
春喜柔声道:“嬷嬷误会了,阿喜不敢忤逆婆母,只是阿喜听大人说,婆母向来勤俭持家,我以前就是伺候人的,我一个人就能顶三个,肯定能伺候好大人,不需要别人了。”
“这没成婚怎么能和成了婚一样?况且你现在是侯府少夫人了,怎么能再干伺候人的活。”
贾嬷嬷反驳,实在觉得春喜上不得台面。
春喜并不生气,眨巴着眼,一脸天真地反问:“我伺候大人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那也不能你一个人把所有的事都干了啊。
贾嬷嬷瞪着眼睛要好好训斥春喜一番,还没开口又听到春喜说:“我听大人说府里眼下已经入不敷出了,连大人已故娘亲的嫁妆都被挪用了些,母亲新买了这么多人,可是有了什么生财的路子?”
春喜两眼放光,要是莫氏敢点头,她马上就会掏出欠条让莫氏还钱。
这个逆子!
莫氏恶狠狠地瞪着沈清渊:“家里倒也没到入不敷出的地步,渊儿你怎么能跟新媳妇说这种事呢,万一吓到她怎么办?”
莫氏咬牙切齿,险些绷不住体面破口大骂,沈清渊理直气壮:“我与阿喜夫妻一体,自然不会对她有任何隐瞒。”
莫氏的太阳穴突突地跳,但也不敢继续往问心院塞人,只能做出让步:“你能如此节省,可见是个会过日子的好孩子,那些丫鬟小厮可以退掉,但总要让贾嬷嬷教教你规矩才行,这做侯府少夫人可跟你在卫家做丫鬟大不一样。”
最后一句话,莫氏刻意加重语气。
春喜弯眸,看向贾嬷嬷:“那以后就有劳贾嬷嬷了。”
春喜语气乖顺,脸上更是看不出任何异样,但贾嬷嬷就是莫名的心头一颤,而后恼怒。
她吃过的盐比这丫头走过的路都多,还能怕了这丫头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