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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回,不到一刻钟,很快就有士卒返回。
“将军,刚才上山的十二个弟兄找到了,已经被官军杀害了。”
“老子让你去找人了吗?老子问你官军的情况怎么样了,你当老子是蠢猪吗?不知道他们已经遇害了?还要你告诉老子?”气极的宋官一脚将报信的士卒踹翻在地吼道。
“将军饶命,卑职知罪,山上的兄弟看清楚了,大概在前面寨墙的后面八百步左右,官军设有第二道寨墙,现在官军大概一万多人已经退到第二道寨墙防守了。”
“另外在第一道寨墙和第二道寨墙中间,以及第二道寨墙,发现官军布有大量大炮,中间地带和前面一样,都是遍布壕沟、拒马和大树等抵御骑兵的障碍。”
“老子就知道没那么简单,第二道寨墙后呢?还有没有第三道第四道?”宋官咒骂一声问道。
“回将军,太远了,兄弟们看不真切,不过第二道寨墙后面的路上确实和前面一样,还是有障碍防御,至于第三道寨墙,兄弟们回复说是隐约、好像是有,再往后官道转弯了,实在看不到了。”
宋官没有再多问了,颓然的坐在旁边的一块石头上,摘下腰间的水袋,‘咕咕咕’的一通牛饮,不知道喝的是水还是酒,反正是喝的龇牙咧嘴的。
“将军,现在我们怎么办?是继续冲击还是?”旁边的佐官中,一个关系比较亲近的低声问道。
“怎么办?老子知道怎么办就好了。你没听到吗?后面最少还有两道,照这个算法,冲破官军的阻拦,死两万都打不住。”
“就算老子舍得,你看看手下的弟兄,你去说服他们再去送死吗?老子敢保证,你敢去,他们就敢造反把你剁了,哼。。。”宋官现在是没办法再下令让他们死亡冲锋了,不然百分百会哗变。
刚才的冲锋死伤太大了,前冲过去的,无一人生还,这种死亡率,再次冲锋几乎就等于送死,没人再愿意明知是死还往上冲,逼得紧了,自己这边就先出事了。
“那大将军的军令怎么办?我们若是冲不过去,官军可就跑了,大将军那边全是步兵,要追官军,可就追不上了。”
“老子能怎么办,老子不想冲过去缠住官军大队人马?你冲一个老子看看,是你的脑袋硬还是官军的炮子硬。”
“那不管如何,将军拿个主意吧,弟兄们都是听将军的,是退是战,将军总要拿个主意啊,在这儿硬挺着也不是办法。”
“有个屁的办法,传令全军,下寨扎营,今天就先到这儿了,休整一天,明天再看吧,也留点儿时间,给我们想想怎么办。”
“妈的,湖广的地盘丢干净了,这一战要是不能速战速决,后面的官军要兜着屁股给我们包圆了,晦气啊。”
进攻无望的宋官下令,全军就地扎营,就这么和官军隔着五里左右,各自安好了,两边暂时都没有什么想法,就看接下来能不能有什么变故了,不然,就只能硬挺着了。
明军这边,柳祚昌的任务是阻敌进军,既然流贼不再进攻,他自然乐的陪他们耗着,反正他是不急,现在该急的是流寇,不知道什么时候屁股后面的第八军就摸上来了。
下午时分,双方营寨都扎好了,各自倒也默契,都派出了人马前去两边战场边缘,拖回去了不少驴和骡子,晚上的晚餐,能大饱口福,饱餐一顿了,放开吃,多得是,能撑死你。
东侧,大西军,中军帐。
“宋大哥,兄弟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宋官的赞画军师刘士奇喝了杯酒,贼兮兮的说道。
“别他娘的卖关子了,你我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有屁就放,我烦着呢。”宋官愁容满面的无所谓道。
他俩是一个村的,两家原本就住的不远,是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发小,刘士奇家中小有财资,所以小时候上过学堂,跟着村里的老童生开过蒙,算是识文断字,有些文化。
当年张献忠流窜南直隶,劫掠凤阳,攻破中都,掀了老朱家的祖陵,把凤阳祸害了个干净,流离失所的宋官加入了流民大军,随后靠着一身蛮力和刘士奇出谋划策,渐渐成了一股流民的首领。
后来发展壮大,被张献忠收编了,定为三奇营,算是在大西混出了头,成了大西的高层将领,此次更是受张可望重托,率全军骑兵堵截官军退路,不成想成了现在这幅田地。
“你们都先下去,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
“是将军。”
打发走帐内的随从侍卫,刘士奇这才压低声音,小声道:“宋大哥现在可有破敌之法?”
“老子有个屁,老子知道你小子脑袋活泛,有妙计就赶紧说,老子听着呢,这回要是完不成任务,回去大将军非砍了咱两不可。”
“呵呵,宋大哥你真是看得起我,我可没什么妙计脱困。”
“那你说个屁啊。”
“宋大哥可知道高杰这个人?”刘士奇神神秘秘的说道。
宋官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刘士奇道:“高杰我当然知道,怎么?你不会是想让我学高杰吧?”
“打又打不过,任务是完不成了,回去多半也是倒霉无疑,做高杰也未尝不可,人家高杰现在可是朝廷的佥都督、总兵官,高官厚禄,手下领着几万大军,光明正大,不像我们,始终只是反贼罢了。”
“可是,张献忠和张可望对我们兄弟来说,算是恩待有加了,这次更是将全军的骑兵交给我们,无比信任,这样怕是不道义吧。”
“况且,官军会信任我们吗?你只说高杰,怎么不说罗汝才、贺人龙呢,他们投了官军也没见得有好下场。”宋官闷闷的啃着骨头说道。
“呵,笑话,他们对我们有什么恩情,我们在凤阳过得好好的,是谁害的我们家破人亡?我们的爹娘,弟弟妹妹在流亡中饿死,又是谁造成的,是张献忠,是张可望,还恩情,我们没找他们报仇就算仁至义尽了。”
这话把宋官给干沉默了,确实,这些是他们心中的一根刺,只是后来迫不得已,只能选择淡忘,现在提起,心中恨意却像野草一般,疯狂窜长,压也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