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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事会议室内,中央空调的冷气呼呼作响,却驱散不了逐渐凝固的气氛。
二十米长的红木会议桌打磨得能照出人影,倒映着十二张表情各异的面孔。
林圣棠修长的手指在实木桌面上轻轻敲击,节奏刻意而缓慢,像在酝酿什么。
“对了,”他突然开口,“上周接到国家文物局的委托。”他说着慢条斯理地从文件夹中抽出一份烫金边的合同,“西北凤城新出土一批战国青铜器需要护送到京城博物馆那件事,出了点小状况。”
李山河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心想这种本该由西北分公司负责的常规护送,怎么会惊动总公司?
“咱们西北分公司那边有人监守自盗,”林圣棠的舌尖在“监守自盗”四个字上打了个转,眼神飘向李山河,“文物失踪,警方介入。这事需要咱们金陵总公司这边派出一个负责人过去协助调查一下。”
会议室里的温度仿佛又低了几度。
财务总监的秃头上渗出细密汗珠,不自觉地松了松领带。谁都知道西北最近不太平,上个月连续两起文物失踪案,去调查的人都没能回来——至少没能完整的回来。
“走过个流程嘛,案子结了,总得有人去签字。”林圣棠环视众人,目光在李山河脸上多停留了半秒,然后故意将文件往李山河方向推了推。
“不知道哪位愿意过去?”他嘴角挂着人畜无害的微笑。
议室鸦雀无声。
董事们低着头,有人假装整理文件,有人突然对茶杯产生了浓厚兴趣,还有人开始频繁地看表,仿佛突然想起什么重要约会。
窗外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条状阴影,如同一道道囚笼的铁栏。
“怎么?”林圣棠突然嗤笑一声,目光直刺李山河,“咱们天乔安保的高管们,就只会在女人堆里打转,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解决不了?”
李山河指尖在茶杯边缘轻轻摩挲,茶面泛起细微涟漪。他抬头看向林圣棠,两人的目光在空中有短暂的交锋。
“我去吧。”李山河放下茶杯,心想这不过是林圣棠看他不爽,想把他调离总部的小把戏。正好他也厌倦了每天在办公室看报表的日子,就当出去透透气。再说自己新官上任,总得做出点成绩才能服众。特别是要在这个小舅子面前证明自己。
林圣棠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喜色,又迅速掩饰。他拍手称赞:“不愧是姐夫!那就这么定了,事不宜迟,明天出发。”
他拍板的速度快得反常,仿佛怕李山河反悔,“散会。”
最后一个音节还未落地,林圣棠已经起身离席。
走出会议室时,李山河注意到财务总监偷偷往林圣棠口袋里塞了个小瓶子。他摇摇头没在意,料想八成又是些壮阳药。这个小舅子除了会耍些小诡计和玩女人,还能有什么出息?
回到办公室,李山河简单查阅了西北凤城分公司的资料。成立五年,业绩平平,最近半年却突然接手了好几单文物护送业务,很可能是林圣棠安插的亲信在搞什么猫腻。档案照片上的分公司经理张成,眼神阴鸷,嘴角下垂,面相学上典型的“鹰视狼顾”之相。
“想让我去擦屁股?”李山河轻笑一声,合上文件夹。
窗外一只乌鸦突然撞上玻璃,发出“砰”的闷响。
羽毛纷飞中,李山河看到它嘴里叼着一块闪着青铜光泽的碎片。
“咚咚。”敲门声响起。
“进。”
罗胜美扭着腰肢走进来,手里捧着杯咖啡:“李总,您的拿铁。”她今天穿了件低胸装,俯身放咖啡时露出大片雪白,香水味浓的呛人。
“放那儿吧。”李山河头也不抬,却敏锐地嗅到了咖啡里淡淡的苦杏仁味。他的手指在键盘上停顿了一瞬,然后又继续敲击起来。电脑屏幕上是一份西北地区近三年的文物盗窃案统计表,数据曲线在最近半年呈直线上升趋势。
罗胜美放下杯子却不走,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李总西北那边”
“嗯?”李山河终于抬头,目光如刀。
“风沙大,”她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记得多带润肤霜。”说完就匆匆离开,高跟鞋在地毯上绊了一下,差点摔倒。
李山河摇摇头,把咖啡倒进盆栽,深色液体渗入土壤的瞬间,植物的叶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黄枯萎,最终变成一碰就碎的干叶植物。他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小玻璃瓶,小心地收集了一些土壤样本,标签上写下日期和时间——这已经是本周第三次了。他也忽然发现,这次被贬职之后,自己的心性变了好多。
下班时,那只白猫突然从车库阴影里窜出,拦在李山河车前。这次它叼的不是腐肉,而是一块青铜碎片,上面刻着个古老的“凶”字,笔划间还残留着暗红色的痕迹。
“哪来的古董?”李山河推门下车,捡起碎片看了看,随手扔进手套箱。
回到家,玄关处的三清铃无风自动,发出清脆的声响。李山河开始收拾行李,看了眼门上的三清铃,想了想,还是把它从挂钩上取下,小心地包好放进背包夹层。
行李箱里除了换洗衣物,还有几件特殊物品:一把刻满符文的青铜匕首、一叠黄纸朱砂画的符咒、以及一个小巧的罗盘——指针正不安地颤动着,指向西北方向。
第二天一早,李山河直奔机场。
“乘坐mu2173航班前往凤城的旅客请注意”广播响起,李山河起身走向登机口。他没注意到,vip休息室里有个戴鸭舌帽的男人正对着手机低语:“目标已登机。”
两个小时的航程异常颠簸,李山河透过舷窗看到下方连绵的黄土高原,沟壑纵横如同大地的皱纹。飞机最终在剧烈的颠簸中安全降落,轮胎接触跑道时发出一声刺耳的摩擦声。
凤城机场小得可怜,候机厅的天花板上挂着几盏昏黄的灯,墙上的电子钟显示时间是下午两点,窗外却昏暗如黄昏。
出口处有一个瘦高个举着“天乔安保”的牌子。男人自称小王,是分公司派来的司机,说话时眼睛不停眨动,像是某种神经性抽搐,左眼角还有一道细长的疤痕。
“直接去公司。”李山河坐上后排,发现车窗玻璃是特制的单向透视材质。小王通过后视镜观察他的频率高得不正常,几乎每十秒就要瞄一眼。
车子驶入凤城市区,街道冷清得反常。
明明是正午时分,却几乎看不到行人。
路过一家兰州拉面馆时,李山河看到橱窗上贴着“停业整顿”的告示,纸张已经泛黄卷边,但帘子缝隙后分明有双眼睛在窥视,瞳孔在黑暗中反射着野兽般的光。
天乔安保凤城分公司位于一栋老旧的五层办公楼,外墙的瓷砖已经剥落大半,露出里面斑驳的水泥。门口保安的制服不合身,袖子短了一截,腰间鼓出一块,是枪套的形状。
四楼会议室,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人迎上来,西装革履却掩不住身上的戾气,领带结打得歪歪扭扭,像是匆忙中随手系的。他身上的古龙水味道浓烈得刺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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