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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男儿当入京,重归庙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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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透过薄纱窗帘,在橡木餐桌上投下温暖的光斑。

宋思槿哼着《茉莉花》的调子,纤细的手指握着锅铲轻轻翻动平底锅里的煎蛋。她居家服的棉质袖口沾了些面粉,随着动作在晨光中扬起细小的白色粉末。

“糖在左边抽屉。”“糖在左边抽屉。“她头也不回地说道,手腕轻抖,将煎蛋完美地翻了个面。蛋清边缘被她刻意煎得微焦,形成一圈金黄色的脆边——这是五多年前某个宿醉的清晨,李山河半梦半醒间嘟囔过的喜好。

李山河放下手中的《金陵晨报》,报纸头版关于“长生集团涉黑案”的报道被他折了个角。阳光透过他修长的手指,在报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他抬眼看向餐边柜,母亲的黑白相框前摆着一支新鲜的白玫瑰,花瓣上还挂着晨露,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

“我离开这几年,你一直住在这里。“他的声音很轻,却让宋思槿的背脊微微一僵。这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一个他们心照不宣的事买。

宋思槿的耳尖瞬间染上红晕,她手忙脚乱地翻开那本皮质记账本,纸张已经有些泛黄。“我…我可是按时交房租的。”她的指尖划过密密麻麻的记录:2025年3月,水管维修280元;2026年8月,更换灯泡15……本子边缘贴着几个卡通贴纸,巧妙地遮住了几处被水渍晕开的字迹。

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李山河接起手机时,乔慕云清冷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

“爷爷要见我们,十点的航班。“背景音里,军用机场特有的广播声正在播报某次专机起飞的讯息。

挂断电话后,厨房陷入短暂的沉默。

宋思槿低头搅动着马克杯里的咖啡,奶泡在杯沿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她突然伸手想帮李山河整理领带,又在半空停住,手指微微蜷缩:“你…还会回来吗?”

李山河注视着她发红的眼眶和微微颤抖动的睫毛,轻轻点头:“冰箱里的牛奶快过期了,记得周三前喝完。”他的目光扫过冰箱门上贴着的便利贴,上面是宋思槿秀的字迹:牛奶保质期至5月15日。

金陵军用机场的专机停机坪上,乔慕云一袭剪裁利落的灰色西装,黑色长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当她看到李山河走来时,那双平日里锐利如刀的眼睛瞬间柔和下来,眼角浮现出几道细小的笑纹。

“爷爷最近总提起你。”她接过丈夫的行李箱,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手腕,“部里给你留了位置。”行李箱的拉杆上还贴着四年前的托运标签,字迹已经模糊不清。

湾流g650冲上云霄时,李山河望着舷窗外翻滚的云海。四年前被迫离开时,他从未想过还能以这种方式归来。机舱内弥漫着淡淡的檀香,那是乔慕云身上的香水味。

“两年前,廖震声死了,廖远舟也没能进入内阁首辅,廖家的政治班子算是彻底日薄西山了。“乔慕云递来一杯温水,无名指上的铂金婚戒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如果当时你没失踪,你早就是国安部领导班子的一员了。”

李山河嘴角泛起一抹不屑的笑容,轻嗤一声:“哼,穿上那身所谓的人皮,杀个人都束手束脚。“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右手虎口处的老茧,那是常年握枪留下的痕迹。

乔慕云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山河,咱们能不能别总是喊打喊杀的呀?这样多不好。“她修长的手指轻轻整理着李山河西装袖口。

李山河斜眼睨视着她,似笑非笑地反问:“哦?你杀的人难道就比我少了不成?”

乔慕云顿时语塞,很快又回过神来:“是,我承认我以前确实脾气暴躁,可自从你失踪之后,我的性格已经转变很多了呀。”

李山河冷笑一声:“哦,原来如此,我算是听明白了,敢情是得我失踪,你的性格才会变好啊?那照这么说,我是不是还得再失踪一回呢?”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眼神却不自觉地柔和下来。

乔慕云忍不住轻轻锤了他一拳:“哎呀,讨厌,我是那意思嘛!“她的拳头落在李山河肩上,力道轻得像是羽毛拂过。

西郊机场的接机阵容让李山河挑眉。十二辆黑色红旗整齐排列,最前方站着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乔老爷子乔远征,一身笔挺的藏青色中山装,九旬高龄仍站得如青松般挺拔。老人手中的紫檀手杖轻叩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臭小子!“老爷子声如洪钟,白胡子随着说话一翘一翘的,“捅完娄子知道回来了?“他的手杖在地上重重一顿,惊起了不远处树上的几只麻雀。

李山河撇了撇嘴:“注意用词呢,我那是替天行道,扫除奸佞,还华夏一片太平。“他的目光扫过老爷子身后那些穿着便装的忠湳海警卫,认出了几个熟悉的面孔。

“替天行道?“老人瞪圆的眼睛里精光四射,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你当自己是梁山好汉?”

他的手杖突然调转方向,轻轻点在乔慕云额间,“还有你!以前动不动就血洗人家堂口,当我不知道?”

乔慕云吐了吐舌头,这个在令人闻风丧胆的山海盟大掌事,此刻乖巧得像个小姑娘,挽住爷爷的手臂。

“都回家!”老爷子大手一挥,“厨子炖了你最爱吃的佛跳墙,再敢说半个不字——”手杖突然戳向李山河心口,在距胸前一寸处停住,“老子打断你的腿!”

三辆红旗驶入西长安街时,李山河望着窗外掠过的红墙,那里槐花正盛。

乔远征住的院子里,紫藤花开得正闹,淡紫色的花串垂落在雕花门廊上,散发着甜腻的香气。

老爷子亲自推开餐厅的橡木门,八仙桌上摆着成套的青花瓷碗盏,正中砂锅里的高汤还在咕嘟冒泡,散发出浓郁的香气。

李山河注意到,自己座位前的醋碟里漂着几粒金黄桂花,这是乔家独有的待客之道,只给最疼爱的晚辈。碟子边缘有一道几乎看不见的裂纹,那是他十六岁跟随父亲第一次来这里吃饭时不小心碰坏的。

“先喝汤。”老爷子敲了敲李山河的碗沿,紫檀手杖靠在桌边,“这四年多在外边没喝到正宗的黄鱼煨面了吧?”

热汤入喉的刹那,李山河指尖微颤。

这味道与记忆分毫不差,连葱花的切法都保持着当年的粗细——切成两厘米长的小段,尾部留着翠绿的葱叶。

乔慕云悄悄在桌下握住他的手,感受到他掌心有握枪磨出的薄茧。

“部里的调令。”酒过三巡,老爷子从怀中取出牛皮纸袋,袋口还封着红色的火漆印,“特殊事件应对司,正厅级。”他忽然压低声音,带着酒气的呼吸喷在李山河耳畔,“一号特批,允许你保留那些手段。”

李山河展开文件,党徽钢印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他目光停在“直接对中央负责”那行字上,想起四年前被迫上缴的党费证,那本子至今好像还锁在乔慕云的梳妆台里。

“下午三点,组织部谈话。”老爷子夹了块肥美的海参放在李山河碗里,“晚上七点,宣誓。”

傍晚六点半,中组部小礼堂的党旗鲜红如血,金色的党徽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李山河换上崭新的白衬衫,袖扣是乔慕云刚送的墨玉质地,上面雕刻着细小的狼头图案。当他举起右拳时,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铰链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等等我!“乔慕云气喘吁吁地跑来,发髻有些松散,几缕黑发垂在耳畔。她手里拿着枚金灿灿的党徽,小心翼翼地别在李山河胸前,小声嘀咕:“找了四家店才买到这种老式样的”

她的指尖微微发抖,差点别歪了徽章。

宣誓词在礼堂回荡,李山河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当念到“永不叛党”时,他的声音微微发颤,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窗外的玉兰树上,几只麻雀突然惊飞,扑棱着翅膀冲向暮色渐沉的天空——十八局的特勤们正在屋顶解除警戒,他们胸前的狼头徽章在暮色中若隐若现。

仪式结束后,乔老爷子拄着手杖走来,突然从怀里掏出个皱巴巴的信封:“你四年前的党费。”老人眼眶发红,“慕云每个月都替你交双份。”

信封上还沾着一点咖啡渍,那是某个深夜乔慕云伏案工作时不小心打翻杯子留下的。

李山河嘀咕一声:“糟蹋钱…”他的手指轻轻抚过信封,感受到里面硬币的轮廓。这些硬币经过四年的摩挲,边缘已经变得光滑。

夜色渐深,长安街华灯初上,车流如织。

李山河站在国安部大楼顶层,钢化玻璃窗映出他挺拔的身影。远处故宫的轮廓在夜色中若隐若现,角楼上的灯光像是悬在空中的明珠。

手机震动,宋思槿发来照片:空荡荡的冰箱上贴着新便签,旁边摆着瓶鲜牛奶,瓶身上的生产日期是今天。

办公桌上,加密电脑突然自动亮起,屏幕泛着幽蓝的光。七十二个监控画面同时弹出,每个窗口里都有狼头成员在待命,他们胸前的徽章在暗处微微发亮。

李山河按下通话键,声音通过加密频道

传遍所有终端:“行动继续,注意纪律。“他的目光扫过其中一个画面—毒蛇正在擦拭她那把特制的蛇形军刺。

当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时,国安部大楼前的国旗冉冉升起,鲜红的旗帜在晨风中猎猎作响。新任李司长站在窗前,胸前的党徽与朝阳同辉,金色的光芒映照在他刚毅的面容上。在他身后,电子地图上的红点正一个个熄灰,而属于这个古老国度的崭新篇章,才刚刚开始。

办公桌上的相框里,是昨天宣誓时乔慕云偷偷拍下的照片,他的侧脸在党旗的映衬下格外坚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