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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殿阎罗齐坐桌前,看着生死簿上那两个名字,面面相觑皆有难色。
颖阳真人,阳寿八百一十六年。
颖谷真人,阳寿八百一十九年。
秦广王眉头紧锁,扭头看向阎罗王,沉声问道:“方才我看时,这二人还剩十年阳寿,怎的眨眼便添了这么多?”
阎罗王一头雾水,憨声应道:“我也纳闷,怎的添了这么多?”抬头看向楚江王,阎罗王问道:“你知道吗?”
楚江王斜了他一眼,瓮声瓮气的说:“生死簿由判官掌管,判官是你的手下,我如何知道?”
这个蠢货,休想将锅推到他身上。
“这生死簿我可没动过。”阎罗王急忙解释:“你们可都看到了,八百多年的阳寿,是生死簿添上去的,同我可没有干系。”
这么大的锅他背不动,生死簿休想诬赖他。
“够了——”泰山王拍案而起,怒斥道:“眼下不是争论阳寿从而来的时候,地府缺阴差,定好的人选来不了,你们说怎么办?”
殿中立时静下去,十殿阎王继续面面相觑,谁都不肯开口说话。
楚江王左观右望,见无人应声,硬着头皮说:“要不,将多出来的阳寿抹去?”
阎罗王横眉立眼,语气透着不满:“抹去他们的阳寿也成,你来动手,我可不敢。”
颖阳、颖谷虽是凡人,可他们有功德金光护体,谁敢动他们?
泰山王斜了阎罗王一眼,心中暗骂一句胆小鬼。
阎罗王灵机一动,捋着胡须笑着说:“不如派人去同他们商量一番,白日让他们在阳间降妖除魔,晚上到阴间当差?”
宋帝王斜了他一眼,阴阳怪气的说:“不愧是阎罗王,惯会养牛马。”
真敢想啊!颍阳、颖谷可是凡人,白日干活,晚上也要当差,多少阳寿也禁不起这般折腾。能说出这种话,想来阎罗王平日里也不是体恤属下的主儿。
阎罗王顺着声音看去,心中思忖:这话听着实在别扭,他是不是在骂我?
白无常弯着腰,将舌头从阎罗王脚底下拽出来,盘在脖子上,喃喃自语:“您骂他就得了,何必捎带上我们?”
黑无常无精打采,打了个哈欠,扫了白无常一眼。心道:我都没还口,你插什么嘴?
秦广王叹口气,高声说道:“阎罗王多费心,再寻几个合适的人选吧!”
忽然多出八百余年阳寿,定有奇遇。说不定已踏上修仙之路,日后能飞升做上仙,他们何苦做恶人?
阎罗王闻言面有愠色,抬脚往外走:“我去问问谛听,到底是谁坏了我的好事?”
谛听慌忙从地上爬起来,鬼鬼祟祟溜出地府。他可不愿意见阎罗王,那憨货缠人的紧,若不说个清楚明白,他绝不肯走。
只是奇怪,那一男一女到底从何处来?为何我看不出他们的根脚,也寻不到他们的过去?罢了,操这个闲心作甚?若是旁人知道我也有不知之事,岂不是堕了我的名头。
地藏王菩萨忽然睁开眼,发觉谛听已经溜出地府,传音问道:“谛听你去何处?”
“菩萨我心中烦闷,出去转一圈便回来。”
地藏王菩萨摇了摇头,闭紧双目继续念经。
天青日朗,太清观中香客济济。颖阳、颖谷之事越传越离谱,引来无数信众,将太清观堵得水泄不通。
“师兄,这可如何是好?”颖谷坐在廊下,愁眉苦脸不见笑颜:“这几日,我连院门都不敢出,走到哪里都被人围着看,庙里的财神都没我招人。”
颖阳瞥了他一眼,唉声叹气:“哎,你当我敢出这个门吗?我都三日不曾挑水了,浑身不自在。师弟和师妹呢?为何这两日没见到他们?”
颖谷百无聊赖,懒洋洋的靠在竹凳上,漫不经心的说:“唔,百里外的江中出现一条蛟,欲要走蛟化龙。师弟师妹说有办法化解,下山去了。”
“走蛟?”颖阳一个鲤鱼打挺,蹦到台阶下,厉声喊道:“颖谷,你莫要开玩笑,走蛟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他们能化解吗?”
蛟化成龙,要借着洪水暴雨由江入海。沿路掀起的滔天巨浪,会冲毁无数田舍村庄。故而遇到走蛟,无论那蛟有没有作恶,人族都会想方设法阻止。
颖谷不为所动,颍阳气的上去踹了他一脚,厉声说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跟我去寻他们。”
“师兄,师弟说……”
“莫要推脱,赶紧同我走。”
入夏之后,一连下了三日暴雨。江水上涨,偶有低洼之处早已被江水灌满。
若只是如此,疏散百姓,毁堤泄洪也可渡过难关。偏偏暴雨日夜不停,百姓想逃,都不知该去往何处。
大雨倾盆,孙悟空站在云端看着人间的惨状,急得抓耳挠腮。
太素掐指一算,抬眸看着孙悟空说:“哥哥,那蛟同我有段因果,我们帮她一把,也救救这里的百姓可好?”
“唔?”孙悟空眼睛一转,脸上露出笑容,开口问道:“莫非是我们去方寸山时,半路上遇到的那条蚺?”
“是她。”太素点头应道:“我抢了她的荀果,今日便助她一臂之力,让她少造些杀孽。”
少造杀孽,待到入海的那一刻,雷劫也能轻些。于百姓而言也是好事。
“也好,我们去寻她。”
江水翻腾,浑浊不堪的江水中,有一条黑蛟时隐时现。倾盆大雨中,有几位修行者亮出法器,只待黑蛟靠近河岸,便会痛下杀手。江岸两旁埋伏着无数将士。手持弓箭,随时都可以出手。
孙悟空搭眼望去,哀叹一声:“由蛇化蚺,蚺大成蛟,三十余载又要走蛟化龙。想要杀她,岂有那般简单?妹妹你如……”
孙悟空回首看去,哪里还有太素的身影?垂眸再看,却见江面上多了一个黑点,正是太素。
“喂,你可还记得我?”
黑蛟自江中探出头来,见是一位貌美道姑,不由得看直了眼。
“你为何这般好看?月里的嫦娥同你比,也要自惭形秽。”
太素一愣,心道:你怎的这般心大?什么时候了还关心我这张脸?怪不得守着荀果不肯走,原是个爱美的。
“你再好好看看我。”太素叹了口气,喊道:“我们见过,我肚子饿,摘走许多荀果。”
黑蛟目光呆愣,过了三息才反应过来,横眉冷对,怒骂:“原来是你!我守了荀果多年,眼瞅着能吃了,却被你摘走。你莫要跑,今日我定要同你好好打上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