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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开封城治安的右巡院侯明,是从临颍县升上来的,算起来,他比冯知府还要先升任府城。
这家伙可不是好人呐!贪污受贿、仗势欺人、和开封士绅们沆瀣一气、官官相护,欺压平民百姓。每个月才七两银子的俸禄,竟然只用了半年时间,就在寸土寸金的开封城里购置了一座三进大院!
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但他做事狠厉,风格火烈,寻常人根本不敢招惹,就连那些士绅大族也是百般讨好。如今的知府冯延还是他的老上司,那更是鼻孔朝天,一路看天不低头了。
就是这么个家伙,今天居然跑到南城门外面的长亭里,摆下酒宴,立正站好的等人。
开封百姓们很疑惑,什么人会让这家伙这么礼貌和耐心的等待?还是在如此炎炎夏日。
从早上一直等到了正午,城外官道上出现了一支队伍。
两匹马打头,两边和后面跟着十几个身型壮实的年轻汉子,中间护送着一辆马车。
面如黑炭,浓眉外翻,胡子和稀疏的头发从两鬓相连,胸前的衣服敞开着,露出满是黑毛的胸膛和滚圆的油肚皮,目光中透露着看谁都像垃圾的眼神,丑如罗刹鬼,不似田舍人。
俊秀阴柔,一袭白衣叠素衿,腰间褐丝编青绳,长发随风飘扬。虽然穿着男子衣冠,却长着一张女子都自愧不如的俏脸。身子向后仰着,手拽缰绳,双眼不断扫视着周围的风吹草动,十分警惕和冷漠。
车驾侧面还跟着一骑,马上那人身形雄壮,胳膊上的肌肉若隐若现,腰间挎着一柄腰刀,面容坚毅,目光如炬。一看就是长期习武之人,而且身上的气质像是富家子弟,比起前面那两个,这人看着倒平易近人些。
跟着马车的那些年轻人皆是沉默不语,他们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只是衣服里总觉得好像藏了什么东西,肩膀、两肋、腰间和大腿外侧隐约能看到不规则的鼓起,虽然个个赤手空拳,却让人感觉很危险。
队伍停在了长亭外,里面下来两女一男。
更奇怪了!
长的很像富家小姐的女子,反而立在像是寻常人家姑娘的身后,丫鬟像主子,主子像丫鬟……
至于那男子么……
有病吧他!大庭广众之下竟然敢公然搂抱同为男人的侯明!
而以凶恶、脾气差闻名开封的侯明不仅没有一巴掌将他扇飞,还客客气气的微微弯腰,隐隐还有示好之意……
这下不止开封的百姓好奇,士绅们也多方打听这帮人的来历,没过多久就查清楚了。
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
知府冯延的绝对心腹、乡军校尉刘青山的亲妹夫、别驾张承的最佳搭档、临颍经济奇迹的缔造者、江淮节度使的座上宾、第三位被刑部司狱郎登门拜访后还活着的幸运儿、前司户王臣鹤的至交好友、前江淮军亲卫营百夫长、颍川府绿林道的无冕之王、以绝对宽厚和绝对冷酷双重闻名的狼鹿双成就获得者、颍川府新任团练文书——凌晨。
府衙旁边的二进小院,是一位本地大绅无偿提供给凌晨安顿家小的,名字没记住,不过面相倒是有些印象。
大舅哥平时住在府衙,今天是因为凌晨和青柠来了,才从官署抽空过来看看。三千乡军,大舅哥统领着两千,开封守军的四位偏校,也有一位是他提拔上来的。
那位大绅派家丁将院子打扫的很干净,清水洒洗后被太阳晒干的痕迹还能看到,是个难得的好人。凌晨已经叫解二给陈啸通气去了,往后他家的商队、货物在颍川府地界行走,绝对是一路绿通。
青柠坐在桌子旁,环顾四周,打量着屋子里的陈设,发现件件都看着像是新买的,心底不禁有些不安:“相公,我们平白住人家的院子,是不是有些不好?”
凌晨将沾在她右肩衣服上的头发捏起来吹掉后,笑着对她说道:“傻丫头,人家既然主动送给我们住,那我们基本上就没有拒绝的理由。住了,大家都是好朋友,不住,那就是仇人了。”
“为什么呀?哪有强迫让人……”
凌晨伸手打断她说道:“府城的事,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不能用我们在望云镇上的邻里关系和交际习惯来衡量。”
尽管相信凌晨的决定,可青柠还是觉得有些别扭。
“要不……我们按城里的价给他银两吧?这样也住的安心,往后与他家多有走动就行了。”
给银子就生分了,那是不拿人家当自己人啊……
不过老婆的感受还是要考虑的,于是凌晨朝着坐在一旁用锉刀刻竹画的白千招了招手:“小白,你去拿点银子,交给送我们院子的那位员外。”
说罢,他还偷偷朝白千挤了挤眼。
白千看了一眼青柠后,明白过来,点了点头就出去了。
大舅哥还是一如既往的凶悍,胳膊上的肌肉似乎更硬了,凌晨好奇的伸出手指戳了戳,被大舅哥一把拍开,颇为无奈的瞪了他一眼。
妹夫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有点吊儿郎当的……
“哥,乡军那边还好吧?”
“嗯,大部分都在我手里,还有一支是开封大族的人统领,不过他们家和冯大人关系匪浅,可以信任。”
“虽说如此,但到底不是自己人,你还是要留个心眼。”
“嗯。”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大舅哥轻叹了一口气后,对凌晨说道:
“眼下我们的压力很大,东边睢阳府的府城宋州已经被反贼赵世中的叛军攻占了,距离我们不足百里,沿途又没有可以阻挡的势力,大人担心他们不久后就会向我们奔来。”
大舅哥的话让凌晨沉思起来,终究还是要应对军事问题么……
凌晨是个心软的人,当初在卡拉迪亚大陆四处游走,在库赛特的村落里一个接一个的亲手招募到了一群年轻小伙子,带着他们杀强盗、杀海寇,投入金钱、投入精力、投入时间,将他们历练成了可汗亲卫。
可是最后因为行走路径不对,不小心和敌对国家的小队伍碰上了,因此只能被迫和追在身后的四千主力交战。
留下士兵断后,自己逃跑从来不是他的作风,于是他亲自上阵,妄图利用地形和排兵布阵走位拉扯,以少胜多。
残阳如血,跟着他打天下的精锐弓骑们,射光了箭袋,弯刀掉落在了地上,连坐骑都倒在了血泊中,全军覆没。
坐在电脑前的凌晨硬生生忍住了砸键盘的冲动,望着那些库赛特村庄发呆。
“将军,我家那小子当初跟着你去闯天下,表现的怎么样?我老啦,有时候还怪想他的……”
“将军,您又来啦?我…我相公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他在别的地方为您做事吗?我身子不好,家里的活一个人快要忙不过来了……”
“叔叔,我爹呢?他怎么还不回来?别人都有爹爹给他们当马骑,给他们削木剑,就我没有……”
——
《孙子兵法》的第一句,就说清楚了战争的本质:兵者,国之大事、生死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
战争是一个国家最重要,最根本的存在基础,是关系到所有人生命安全的头等大事,这位兵法大家在开篇第一句就提出了“不可不察”的慎战思想。
慎战很容易被人认为是怯战、惧战,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你怕个毛?干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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