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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熙攘攘的夜市,彼此起伏的吆喝声,来来往往的脚步,热闹的,活动的,就唯独祁余这个摊位。
四人守着一小桌,死死盯着桌上摊开的两张画纸,好半天静止不动的,与这周遭喧闹的环境极为不融合。
良久后,罗占忍不住问了句,“能不能就是,巧合呢?”
没等江执和盛棠开口,祁余就否定了罗占的说辞,他又仔细对比了两张画纸,摇头说,“我敢肯定,这就是同一幅壁画上的内容。”
对此,盛棠也点头。
他们都是在石窟里待过的人,尤其是江执和祁余,两人常年做壁画修复,对于一幅壁画完整性的判断那是十分专业。
江执示意了一下两张画纸上的流线,“这幅壁画应该是同一时期画上的,从构图来看,原壁画的内容一定很宏大。”
祁余同意江执的看法。
“所以祁余,你再好好想想。”盛棠对他说,“关于拓画的事,之前祁叔有没有提过什么,哪怕是你认为毫不相关的事呢。”
祁余又仔细回忆了大半天,叹气,“好像真没什么,我爸在世那会儿也很少跟我说家里的事,我问吧,他就总说别让我操心家里,一切都挺好的……”
他边想边说,“这张拓画具体什么时候收的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他去收东西的地方都挺远的。”
盛棠听了这话,回忆道,“祁叔倒是跟我说过一嘴,就是他着凉去医院挂水的前几天吧,所以我才去帮着看摊。”
也所以才碰上江执和肖也,宰了五千块钱。
祁余一听,惊讶,“我爸去医院挂水?我怎么不知道?”
“当时你被胡教授罚到外地,祁叔怕你担心就没告诉你,就说自己是个小感冒也不碍事,我看他也没什么大碍,也就尊重他的意见没跟你说。”盛棠叹了一声。
祁余听了心里挺难受的,就觉得之前只顾着工作,就忘了他的父亲会老会病。
鼻腔有点涨,压了压情绪后他轻声说,“我挺不孝的,应该多陪陪他才是。我爸那个人吧就总是好逞强,就不说他生病挂水不告诉我吧,那次我家被盗,那也是后来邻居告诉我的我才知道。”
祁余在伤春悲秋的时候,江执一直保持沉默,像是这种情况他不知道怎么接话,也不知道如何安慰。
直到听他说完这句话,江执敏感地问了句——
“家里被盗是怎么回事?”
盛棠也挺好奇,这件事没听祁叔说过。
“倒不严重,就是小混子无所事事的,把家里翻了个底儿朝上,我爸那个人我了解,从来不在家里放钱,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所以家里没丢什么。等我爸收摊回去之后,小偷都跑没影了。”
盛棠捂着胸口,说,“多险啊,这要是迎面撞上了,小偷再狗急跳墙了怎么办。”
“我爸当过兵,应付个小毛贼还是绰绰有余。”祁余叹气,“但毕竟他的岁数摆在那,我当时知道这件事后也挺后怕,而且还怕那个小偷有一再有二的,好在后来家里也没出什么事。”
盛棠问他,“家里被盗是什么时候的事?”
“好像是……”祁余拧着眉头想,一拍脑袋,“应该就是那次你帮着看摊的前不久,我知道之后还问过我爸,他也没跟我仔细说,后来聊到敦煌下暴雨的事,我还叫他多注意点。”
盛棠喃喃,下意识的,“怎么还发生这么多事啊。”
江执沉吟片刻,“说不准……”
三人齐刷刷看他。
当然,这也是他很冷不丁窜起的念头,所以有些迟疑,“未必是盗窃那么简单呢?还有小七。”
他抬眼看盛棠,“当时祁师傅有感冒症状吗?”
盛棠见他纠结这件事,也开始隐隐觉的这其中不对劲了,摇头说,“当时祁叔就说自己是小感冒,嗓子疼去吊水,摆摊做生意嘛,还得跟顾客说话呢,没有明显的感冒症状。”
她当时也没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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