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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仲思考了片刻得不出个结果后,忽然问道:“陵少,你说那个仙子为什么要说,我们来偷账簿是她收徒的考验,将我们的罪名给掩盖过去?”
时年的点穴手法结合了点血截流的功夫,他们虽然穴道被解开,却还是感觉到经脉之中有种短时间内难以消除的滞涩感,光是这点上来说,寇仲都得承认,这位横空杀出来的姑娘比他们见到过的任何一位高手都要厉害。
几乎要认他们当干儿子的杜伏威和教给了他们鸟渡术的云玉真也不例外。
“有两种可能,第一,她是美人儿师傅的朋友,为了保全我们两个人才出手。”
“不可能,”寇仲回答得很是果断,“美人儿师傅若是有这样一个朋友,要想夺取东溟夫人的账簿绝无必要将希望寄托在曾经得到过东溟派青眼的我们身上。同理,她也不可能是那位李二公子的朋友。”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也只剩下了另一种可能——”
徐子陵沉声分析道:“她和美人儿师傅一样有事需要我们去做,而且或许还不是什么小事。又或者她干脆也是冲着杨公宝藏来的。”
一提到杨公宝藏,两人顿时彼此看了眼流露出了几分苦涩。
自打得到这东西的消息开始,他们两个的日子就没舒坦过,相比之下明明对他们而言意义更大的长生诀,对别人而言就是彻头彻尾的鸡肋,反倒少有人非要他们将东西交出来,除了那该死的“宇文化骨”。
不过被人这么逼问都习惯了,寇仲和徐子陵又开始担心会否隔墙有耳,决定继续将他们那套杨公宝藏在扬州城北关帝庙的说辞拿出来演戏。
寇仲的眼神朝着门和窗的方向都示意了一番,清了清嗓子问道:“陵少,你还记不记得当日娘临死前说的那开启关帝庙机关的窍门了?你也知道的,我这人的记性实在不好,什么左三右八。”
他敲了敲脑袋,倘若门外真有人在听的话,想必能脑补出他暗恨自己记忆力不佳的挫败。
可惜时年这边跟看个演技拙劣的表演一般,看到的是他给对面的徐子陵疯狂使眼色,让他接着话茬说下去。
“你怎么这点都记不住!”徐子陵一拍他的肩膀,自己佯装发觉声音太大,又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是左三右六,前七后八,三转凉还,后面还有两句开库秘诀你若忘记了就不配当娘的义子。”
“那我怎么可能会忘,咱们倘若真被这个仙子一样的姑娘威逼到了扬州,这最后两句若是对方存了灭口的心思,我们便打死也不说出来,我可还记得娘教的那套自断心脉的法门,实在扛不住了咱们两个好兄弟同生死共进退也不错,若不能杀了宇文化骨为娘报仇,我们还不如去地下陪她。”
时年觉得,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这两个少年倒是能称得上是真情流露,甚至抱头互相安慰了一阵。
虽然紧跟着这两人便仿佛是一出好戏演绎完毕,无声地击了个掌。
而后,其中相貌斯文的那个,像是一只在局促之地辗转腾挪的飞鸟,轻飘飘地落在了门边,贴着舱门听了好一会儿,像是在听有没有人偷听完他们的对话后离开。
可惜以他如今的耳力什么也没听到。
更不可能知道有人在用一种绝对能称之为作弊的方式偷窥两人的一举一动。
“我记得你的画面显示时间维持不了这么长才对?”时年有些好笑地看着镜子又暴露出了一个不同凡响之处。
【可是你不觉得此地之人的普遍武学造诣要高于你原本所在的世界吗?我有点长进贴合潮流也是很正常的事情。】镜子努力硬气起来回答道,绝不承认自己又因为时年的问题画面一抖,中断了对寇仲和徐子陵的窥探。
“行了,你不想说我就暂时先不问你了。”
时年将镜子收了回来,指尖在床沿轻叩,思考着这两边对话中给她提供的信息。
东溟夫人和单婉晶的谈话其实给了她伪装身份的路数,只要她不承认,全靠别人自己想象,那宋阀天刀继承人和魔门阴后之徒的身份在必要的时候都可以用一用。
而寇仲和徐子陵的谈话则是给了她之后行事的策略提示。
让他们来偷账簿的美人儿师傅不知道是谁,但李二公子却很明白。
李,李阀,太原李家!
单婉晶小声说起过李家对她们这边情况的不闻不问,可见对方正在另一条船上。
这也正是为何,寇仲和徐子陵在看向账簿的时候会还朝着对面的那条船看去。
而李家二公子,也正是终结这个乱世之人。
时年不知道他要账簿的目的何在,目前也暂时无法确认这隋朝的王朝倾覆到了什么程度,更无从知道如今在这明摆着武道境界普遍更高的平行世界,太原李家又手握何等实力,倘若兴兵底气何在。
但时年可以确定的是,身为一方诸侯,总该——
总该知道有些说不定藏得很不错的老家伙在哪儿吧?
更倘若兴兵征伐天下,就算是个山旮旯里的武道高手也该被翻出来了吧?
时年指尖轻叩的动作一顿,镜子便知道她已经心中打定了主意。
【你打算怎么做?】镜子疑心她又要来玩站了一方后去别家卧底的故技重施,可想想她如今的本事实在用不着干这个,不过,这么个硬核高手端上台面来多少是有点欺负人了。
“我去见见那位李二公子,以——”
“以寇仲和徐子陵师父的身份。”
她话音刚落,便如一道湖上清风掠了出去,这东溟派飘香号上的人发现不了她的窥探,更不可能发现她离船的行动。
倏忽之间那艘李阀的大船已经近在咫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东溟派遭了贼人的情况,让这艘船上也绝对称得上是一句戒备森严。
时年本已瞅准了窗口意欲翻进去,却忽然看见一把匕首从一道迅疾开启的窗扇之间刺出,直指她的咽喉。
时年双指以惊人的指力夹住了匕首,凌空撞入了这一处窗扇之中,未发出分毫的动静,另一手已快如疾电地点中了刺出匕首之人的穴道。
她站定在了船舱之中。
面前握着匕首之人生了张足可以称之为宜喜宜嗔娇俏秀丽的脸,身着大翻领窄袖的胡服,眉眼间透着一股子王侯世家的气派。
时年觉得,自己已经可以猜到她是谁了。
而她忽然又有了另一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