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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 媚娘才会说那样的话。
在她看来,不管再怎么强势的女人,嫁人之后都会在乎男人的想法。周传芙绝对不敢随意处置陈泰云的丫鬟。
并且, 陈泰云几乎每天都要她捏着腿才肯入睡, 说她是他心里的娇娇。所以她觉得周传芙不解风情,周传芙爱慕的男人爱慕的人却是她, 如此一比较,她比周传芙要厉害得多。
“拖走,捏得不好,把她的手给剁了。”
媚娘闻言, 吓得魂飞魄散:“不不不, 你们不能这么对我,我不是府里的丫鬟,我是良家女子。”
正月默默叹了口气, 关于陈泰云在外头拈花惹草, 将自己选好的女人往府里送到身边做丫鬟的事情, 她早已经知道了, 也禀告给主子, 只是主子别将那些女人放在心上, 或者说, 主子没将陈泰云放在心上,并不管他的这些闲事。
自从发现了这些内情,主子就再也没有回正院儿去找过陈公子。今天可能是心情不好, 陈公子跟那个桃花又刚好撞上, 所以才扯出了这么多事。
楚云梨扬眉:“良家?”
媚娘急忙点头。
良家女子没有卖身契,绝对不能随意处置,要是伤着或是直接把人弄死了, 那可是要吃官司的。杀人偿命!
这么富裕的主子,给个丫鬟偿命,死得也太冤枉了点。
其实这城里有头有脸的人家都不会用没有生契的下人,就是怕下人不听话犯了事不好收拾。周府自然也一样。
书房里其他的管事悄悄往这边望来,楚云梨放下手里的笔起身:“走吧,问个清楚。”
媚娘后知后觉自己好像给公子闯了祸,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她有些紧张,可事已至此,根本就由不得她。
周传芙住的是嫡长子才能住的院子,里面极尽奢华,处处雅致非常。不过这些都是成亲后陈泰云亲自带着人布置的。
这么说吧,周传芙实在太忙了,根本就没有闲心赏景,更没有空折腾院子。楚云梨看到院子里三步一景,这还挖了个池塘养了莲花,唇边嘲讽的笑容越来越深。
她一路往里走,路旁的下人想要报信,她一抬手,正月立刻让人将那些下人的嘴给捂住。媚娘跟在一人身后,看见院子里的人脸色不对,想到什么,先是羞愤,随即脸色就白了。
正房里传来了男女调笑的声音,楚云梨看了看正中的日头。这还是大白天呢,陈泰云也太……他还是个读书人,当真是有辱斯文。她心下摇头,脚下却不客气,不要别人出手,直接一脚就踹开了门。
屋中的桌上,女子衣衫半露,白皙的肩膀和胸膛若隐若现,压在她身上的男子露出白皙的小腿,胸膛大敞,头发却整整齐齐。
随着门被踹开,一人调笑的声音一顿,陈泰云看到是她,慌慌张张伸手去拉裤子。
“夫……夫人,你怎么过来了?”
楚云梨往主位上一坐:“你是觉得我们俩有时候半个月都见不上面,这刚见了一次,所以一时半会儿不会过来找你,然后你就带着丫鬟在这儿荒唐,对么?”
陈泰云越是慌张,越是整理不好裤腰带,衣衫比方才更乱了。不容易才把衣裳扯得遮住了身上的裸露,勉强扯出一抹笑容:“夫人,听我解释……”
丫鬟已经跪了下去,跪在地上还不忘整理衣衫,可惜头发散乱,她挽了好几次还是乱糟糟,整个人慌得手都是颤抖的。
陈泰云心知这一次的事情要是解释不清楚,不能让周传芙满意的话,自己肯定要吃不了兜着走。他眼神一转,伸手一指地上的丫鬟:“都是这个丫头勾引我的,她在我的饭食里下药……对,我吃过饭不久就感觉心慌气躁,所以才在外面散心,越走越热,然后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这样。你是如何下药,又是如何算计本公子的,赶紧解释清楚。”
最后一句是冲着丫鬟吼的,为了表达他的愤怒,他还踹了人一脚。
再怎么是文弱书生,他也是个男人,正在抬手整理头发的丫鬟根本就受不住这一下,当即就趴倒在地上,再抬起头时,鼻血都被撞了出来。
楚云梨啧了一声:“正月,你怎么看?”
正月有些无奈,她算是看出来了,以前主子没有撕破脸,并不是对陈泰云情根深重,多半是顾忌着他是老爷定下的夫君,也可能是主子太忙了没有空处理这些事,所以搁置了下来。今儿主子突然发难,多半是不想忍了。
陈泰云知道正月的身份,更清楚正月说的话周传芙都会慎重考虑,他抢先道:“夫人,是这个丫鬟算计我,不信你让人狠狠打她一顿问个清楚!”
丫鬟满眼不可置信,楚云梨看着她瞪大的眼,笑了笑道:“男人的话不能信,你这样子,被骗了吧?”
这些丫鬟都是生面孔,应该是最近才来的。她跪下磕头:“夫人饶命。”
“身在卑位,想要攀附贵人实在太正常了。”楚云梨摆摆手,“带下去吧。”
陈泰云心头很是紧张,往外瞅了一眼,然后缓缓上前,装作深情的模样:“夫人,今天不走了吧?我们都好久没有在一起用晚膳了,你再怎么繁忙,也来分点时间门给我……”
“你也不是第一天
才知道我忙,要是觉得委屈,可以收拾东西滚啊。”楚云梨面色淡淡。
陈泰云卡了壳,留在周家,他是周家主的男人,在下一任周家主的亲爹。要是离开了,他算什么东西?
“夫人,都说了是误会,我是被人给算计了……”
楚云梨手里的茶杯直接就丢了过去。准头极好的砸上了陈泰云的头,茶水四溅,他惨叫了一声。
这动作,陈泰云觉得自己被侮辱了,一时间门脸色特别难看:“夫人!咱们夫妻之间门有误会,说清楚就好了,你为何要动手?”
“动手算什么,把我气急了,我还杀人呢。”楚云梨侧头看正月,“问出来了没有?”
正月看出她心情不愉,飞快跑了一趟,然后带进来了一位大夫。
“那个丫鬟不承认自己有勾引公子,刚好大夫到了,有没有中药,把脉就能看出来。”
陈泰云:“……”
“夫人,你不相信我?”他满脸都是被辜负了的悲愤。
楚云梨用下巴示意大夫上前把脉。
大夫是府里养了多年的客卿,只为周传芙夫妻俩诊脉,偏偏一人身体极好,有时候一年几个月都不找他。如果不是每个月都要请平安脉,他真觉得自己在府里毫无用处。周家给的待遇实在好,他怕自己被赶出去,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活计,自然全力以赴。
他刚刚过来,并不知道院子里发生了什么,只是隐约猜到好像是公子中了药,上前仔细查看后,喜道:“公子身子康健,没有任何不适。就是……房事该节制,有些肾虚。”
陈泰云:“……”闭嘴吧你!
上一次周传芙回来已经是两个月前,夫妻一人两个月没见面,他却肾虚,简直是越描越黑。
关键是他口口声声说自己中了药,然后大夫又说没有中药,此次怕是要解释不清楚了。
“你们的出去!”
大夫立即退走,正月却没离开,而是等着楚云梨的吩咐。
楚云梨没有让正月离开,直接就问:“那个叫媚娘的,说自己是良家女子,咱们府里的下人都是死契,就是怕有人利用他们害主,这个没契书的,是怎么进来的?你背着我纳妾?”
陈泰云能够被周父选为女婿,自然不是蠢货,他立刻就找到了借口:“不是的,她家没有亲人了,我看她可怜,所以给她一条生路,只想把她留在身边庇护一段时间门……我看你太忙了,就没有告诉你,既然你不高兴,我现在就把人送走。”
“陈泰云!”楚云梨一拍桌子,“你当我是傻子?”
陈泰云急切地上前一步:“夫人,我确实做了一些对不起你的事情,可我瞒着你都是不想让你伤心,我太在乎你了,真的害怕你生我的气,你别不要我呀。如果你非要赶我走,那我宁愿死。”
“想死还不简单?”楚云梨伸手一指,“可以撞墙,外面有个池塘,跳下去我不让人救你,保证死得透透的,你跳一个?”
陈泰云真的想用寻思来表达自己不想离开的决心,可是看着面前女子冷淡的眉眼,他真的害怕自己寻死时女子不找人救自己。
万一假死变成真死怎么办?
楚云梨催促:“跳啊!”
陈泰云:“……”他早晚被自己这张嘴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