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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仆三人便呆坐在案前,面面相觑,心里都忐忑不安。
没多一会儿,新房的门便被人推开,见是裴彬进来,柳梅跟白汀均行礼赶紧退到了一旁,见着安知珺,裴彬想起方才的满怀香玉,不由一阵失落,拧拧眉,朝柳梅跟白汀道:“去,找个人给三奶奶收拾几件衣裳,准备离府。”
离府?安知珺惊愕。这是她成亲的第一日,甚而快到半夜,便要离开护国公府?
见白汀与柳梅亦惊呆着没动,裴彬眸色暗了下来,隐怒:“没听见爷说了甚么是吗?”
“是,是!”白汀与柳梅慌得应了一句,赶紧依言行事。
安知珺看着裴彬将自己拉了起来,“三爷?发生什么事了?”是因为,方才李信说的,宫里出事的缘故?
“蓁蓁你也去梳洗一下,换套衣物,我们先离京,去北疆寻我父亲。”裴彬语气缓和下来,歉意地看着自己的新嫁娘,他也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盼着的嫁进护国公府的第一日夜里,会发生这等事情。
安知珺知晓李信说出大事应是真的,没再追问,默默起身,到屏风另一头换衣裳去了。
裴彬抚了抚眉间,瞥着燃起大红双烛的喜房,眸里压下晦暗,伸手褪下了喜服。
待裴彬一行人静静行至护国公府后门时,早有一行护卫围在了一辆普通的马车,一旁还有两个身段高大的护卫,站在一位气度不凡的老人身后,看模样似正等着他们。
安知珺眼里惊惧,能迫得护国公府的三爷连夜离京,宫里出的大事,怕是不得了。
“祖父!”
听得身边的裴彬唤那老人祖父,安知珺心知这便是老护国公,便也跟着唤一声“祖父!”
老国公看了一眼安知珺,稍稍颔首,而后对裴彬道:“如今在外头行事不比以往,切记小心,不可鲁莽行事。”顿了顿,又道:“若有任何意外,护住性命要紧。”
裴彬微微颔首,扶着安知珺上了马车。
这行车队就此悄然离开护国公府,消失在夜色中。
车上蜷缩在角落的安知珺见裴彬神色凝重,没敢多问,心中只是惴惴然。
裴彬原本思虑重重,瞥见身旁娘子小脸张惶,不由得捏了捏指尖,不久前,触碰着如瓷似玉的肌肤的滑腻感,还残存着,想到未尽之事,他心中再度升起一股子空虚,又看向娘子,见她如雪一般的脖颈上,浮现着星星点点的红痕,喉间一滑,伸手揽住娘子的腰身。
竟然敢选在他大婚之日!这是过后,定要他们尝点苦头!
“蓁蓁!”裴彬拥着她,将脸挨近头耳侧,低低道,“今夜的事,日后,我再补偿给你!”
“三爷,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么?”安知珺承着从他身上落下来的热气跟鼻息,担心地问,“是皇后娘娘出事了?”
裴彬默了许久,眸子闪了闪,嘴角微微一敲,又抿平,才缓缓道:“不,是皇上出事了!”
皇上?会出什么事?逼得老国公亲自送裴家三爷离京?
安知珺隐隐猜到什么,却没敢继续问下去,那裴彬也言尽于此,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马车内一时陷入了沉默。
夜里的街道比起白日迎亲时的喧哗,格外幽静,所以那声异动响起来的时候,不仅是护着马车的护卫听到了,马车里的两人亦听见了。
安知珺才疑惑,没曾想那马车忽然失去控制狂奔起来,她的身子差点没抛起来,是被他紧紧攥住了才勉强坐稳的。
意外发生得太突兀,她甚至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便随着倾斜的车厢倒了下去,失去平衡摔下去时,感到裴彬将她整个人拥进了怀里,护着她的头,翻转身子后,她成为了趴在他身上的姿势,毫发无伤。
“三爷!”
来势汹汹地箭矢簌簌穿透车壁,其中一支险险擦过她的脸,划破了雪肤,渗出了血丝。
裴彬见着,脸色忽而阴沉下来,一手抱着娘子,一手抽出长剑将那箭头斫下,而后割破车帘子跃了起来。
月光下,距离他们百米的地方,负责护送他们的护卫早已经跟一群黑衣蒙面人交起了手,刀剑交戎声激越的响了起来。
“爷!”原本坐在车辕上的李信跟柳梅等人,在惊马时便已经摔倒在了一旁,远远地朝他们喊了一句,却被几个夜衣人阻隔下来。
正对着他们的,却是另一群穿夜行衣的人,在不远处的屋檐上,还见得埋伏着的弓箭手。
是庆王的势力提前埋伏在此地的?来得可真快。
裴彬蹙了蹙眉,看着那队护卫。
那是祖父从战场上带回来,是国公府最得力的铁卫,武艺自有过人之处,所以祖父才放心让他们护卫自己的,可这追杀自己的人,能拖住这群铁卫,武艺显然不差。
至于眼前这一行人……
裴彬才这般想,月色下,他身后有四个影子忽而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是另一群负责保他性命的暗卫,其中,包括交给娘子的十二。
没想到,尚未离京,便将他最后的底牌也暴露出来了。
“三爷,寻着机会,你与三奶奶先行一步,我等后行跟上。”
裴彬看了看怀里吓得懵神的安知珺,稍一颔首,便抱着她退到了一旁,箭矢再簌簌射过来的时候,四名暗卫飞跃而起,那蒙面刺客们也动了起来。
不仅如此,这些人亦有后招,四名暗卫拖住这一波刺客后,另一波刺客有如潮水纷涌而至,目标直指裴彬。
呵!裴彬握紧了手中长剑,不得不将安知珺推到了一旁倒下的马车一角:“藏好!”
安知珺攥紧了玲珑玉指,借着马车壁,护住自己的身子。
皇上出事,为什么会有人趁夜来杀裴彬?
她不解,眼看着几处厮杀,见那刺客倒下一波,再来一波,似是无穷尽般,对裴彬誓在必得,更诡异的是,明明这头凶险,那金吾卫,还有巡城司的人,甚至是附近民居,都毫无察觉,仿佛在这一夜全部销声匿迹。
就像是守株待兔之前,清除障碍一早等着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