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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豫观凑近一看，茶香吸入肺腑，他瞪大了双眼一把将面前人手中的茶杯抢了过来。
面前人被抢了茶杯也不恼，反而笑出了声：“张家姑娘送来的凌云白毫就是好东西，我在边疆可喝不到这般好的白毫。”
韩豫观坐在一旁，没好气道：“你每日里喝那么多药，还能喝下去茶？”
李宴司眉峰一挑：“习武之人，出出汗便好了，不差这两口水。”
韩豫观轻哼一声不再争辩，开始说起今日发现：“我派人去了西氿最热闹的青楼，查出了一些眉目。”
“有话快说。”
“从东氿抢来的良家姑娘，再卖到西氿去，姑娘家中人寻不到，姑娘也跑不掉，良家姑娘还能买上一笔大价钱。”
李宴司眉头紧锁：“可有查到幕后之人是谁？”
“我的大公子，要是查案都那么轻松，世界上怕是没有什么秘密了。”
韩豫观虽是嘴上这么说，但还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能弄这么大阵仗，除了他，我想不到别人。”
李宴司心中知道，韩豫观所说的人是三皇子李宴品。
“我能想过他会以各种方式敛财，但没想到他会贩卖良家妇女。”韩豫观语气沉重，“城外有一户人家，家中长子战死，唯一的姑娘养到这般大，听话懂事，早就许配了人家。”
韩豫观眉头紧锁，有些说不下去了：“那姑娘的父亲也是从战场上下来的，没了一条腿，长子死了幼女被拐，报官无门，生生把姑娘娘亲给逼疯了。”
李宴司手重重地锤到桌面上，周遭的温度瞬间降了下来：“他怎么敢的，那一家子为了东氿的安定，舍了长子的命，自己的女儿却被他们信奉的龙子随意贩卖，何其可笑。”
“大公子，你当真不争吗？”
李宴司沉默半响，手中紧紧握拳却又慢慢松开，终究是叹了口气：“争？我拿什么去争，用我这半身西氿血脉吗？”
“但若是五皇子掌权，怕是这天下都要变了天。”
“那还要太子——”
“太子斗得过？”韩豫观面色凝重，“太子是皇帝养出来的，五皇子可是孙家养出来的，他那里斗得过？”
孙家是五皇子母妃的母家，是历朝历代都难以拔下的毒牙，当初先皇的孙家妃嫔未能诞下皇嗣，这才举孙家之力助当今皇帝登上皇位。
即便当今皇帝有意推上自己亲自培养的太子，但孙家势大，自开国以来便是重臣，又是怎么能愿意未来皇帝丝毫不被自己掌控。
“那便再试一试——”李宴司重重地叹了口气，“那日你说，大理寺宋大人与太子较好，若是他们没能将此事查出来，那这太子不要也罢。”
韩豫观心道，即便是太子查出来，恐怕也不敢冒头与五皇子明面树敌。
他眼神坚定地盯着面前的人：大皇子，这皇位非你莫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