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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在店里吗，我项目结束了，想去找你。——南望”
“我不在……——陆悯安”
“那你把位置发给我吧，在哪都行。——南望”
“我在店里，你过来吧。——陆悯安”
罗伊原帮陆悯安打完字，把手机放在他旁边：“你是不是准备做完蛋糕就跑路啊？”
“原本是这么计划的。”陆悯安正在抹奶油，没有手回消息。
罗伊原站在旁边看：“要是没有沈言泽就好了，这么多年肯定是你。”
“这十二年里没有沈言泽，不也不是我吗？”陆悯安好像看开了，“其实我不希望她选我，不希望她是退而求其次将就地选我，也不希望是为了报答我选我，最好就是不选我。”
“如果他真的不选你呢？”
“可能会难过，但是时间长了就好了。”
“她高考一结束就遇到了父亲住院这种压垮她的事情，你帮她找医生，帮她索赔，借钱给她。上了大学之后一直带着她，她被为难了你替他说话，他缺什么你给什么，一听说她要兼职还钱给你，你就发脾气说不要她还了。工作了你就开个蛋糕店陪她，逢年过节亲自接送她回家，疫情在家居家隔离给她做了大半年的饭都没人知道，怕影响她的名声，从来不表白，只说是兄妹，现在前任回来了，你就卷铺盖走人，你可真是活佛啊。”罗伊原是他大学同学，眼看着他做了那么多事情，到最后只得到一张好人卡，“你都三十一了，满心满眼还全是她。”
“你不懂。”
“我不懂，那你倒是说说啊，这么多年就没有后悔的时候吗？”罗伊原确实不懂，他不明白一个人为另一个人不求回报地付出三十年是靠什么支撑的，“肯定有吧，在你为她无私奉献却不被理解的时候，总有吧。”
“有啊。”陆悯安点头，罗伊原表示果然被猜中了，“我记得有一天多吃了几根冰棍，得了急性肠胃炎住院了四天。”
“这有什么后悔的？”
“那是我答应了给南望补课的第一天，我觉得我不能放他鸽子，所以我就给沈言泽打了电话，让我学习最好的朋友去教她，后来他们就在一起了。”陆悯安在回忆里，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减缓，“如果我知道多吃的代价是失去她，我肯定不会贪吃的。”
“……”罗伊原也不知道说什么，“没有别的吗？”
“还有，第一次看见沈言泽被打成猪头的时候，我应该报警伸张正义，而不是听了他的鬼话，替他瞒着，还告诉南望他是鸡蛋过敏。”陆悯安很少有机会吐露心事，罗伊原来了，他也正好可以说两句，“南望本来很喜欢草莓蛋糕的，高中后面的一两年，她都不吃草莓蛋糕了。”
“这些话你要是告诉南望就好了，在这和我说也没用啊。”罗伊原捡起边角料吃了一口，“所以你真的有他的联系方式而且没告诉南望？”
“嗯。”陆悯安没否认，“那个时候南叔叔还在住院，我联系不上他，没机会说，后来觉得说了也没用，平添烦恼。”
“怪不得你之前也说你们之间隔了点东西，看来很麻烦啊。”罗伊原伸手拿起一颗草莓，“你这个性格也不行，优柔寡断。”
“我觉得不差。”陆悯安摆上车厘子和草莓，“就算没有沈言泽我也会这样做的。”
罗伊原起身，拍了拍陆悯安的肩膀：“行，您品德高，我比不上，也看不懂。”他走出后厨。
陆悯安听见了轻轻的脚步声：“行了，你要吃就拿吧，我蛋糕做好了。”
不过没有想象中罗伊原的笑声，倒是有人从后面抱住了他，陆悯安一下子脸色很复杂，不过低头看到手表了，就了然了。
“你来了。”陆悯安没动，就站在让她抱，他能感觉到，她的心情不是很好。
仔细想想，她上次抱他都已经记不清楚了，好像当哥哥时间太久了，他对自己总是有着距离感的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