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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公子能入金禧楼,当真叫我这金禧楼,蓬荜生辉。”
“是苏某,沾了金禧楼的贵气。”
苏玄璟抬头浅笑,“百闻不如一见,未曾想玉食神这样年轻有为。”
“坐。”
玉布衣抬手间,苏玄璟恭敬坐到金石方桌对面。桌上有茶,苏玄璟自然不能等着玉布衣给他倒茶,不喝又觉尴尬,“刚刚入金屋便闻到一股茶香,食神不介意苏某品一品?”
玉布衣耸肩,“随意。”
苏玄璟随即提起茶壶,自斟一杯,动作如行云流水十分顺畅自然。待其搁下茶壶,起杯轻抿,一股芬芳入口。“如何?”
“好茶。”
苏玄璟对茶道颇有研究,他能尝出被他喝进嘴里的茶,是再普通不过的普洱。不是普洱普通,是这茶壶里的普洱很普通。除了‘好茶’,苏玄璟也找不出更为恰当的词用来敷衍。“那看来苏公子对茶的要求不是很高啊,这就是我叫殷老从东篱茶楼买的二两一钱的普洱茶。”
玉布衣心直口快道。“没有期待,喝到什么都是惊喜。”
面对突转的话锋,苏玄璟微笑,“身价千万,却能坚守这份淳朴,苏某佩服。”
玉布衣那双丹凤眼微微挑起,看来萧臣说的是真对。眼前之人不卑不亢,自有那份镇定从容。这种人,若要再有些本事要么成大事,就算做奸雄也能把坏事做到极致。“苏某今日硬要,而非应邀拜访,其实是想与食神谈桩生意。”
苏玄璟言归正传,眉目间依旧是温和善意。玉布衣习惯性捏住耳垂,“我这金禧楼,似乎不是很缺生意。”
“那些都是小生意,苏某与食神谈的,是大生意。”
“有多大?”
“食神只须亲手给苏某做一道菜,他朝金禧楼无论得罪何等权贵,苏某必会舍身助金禧楼化险为夷。”
苏玄璟在说这句话时,面色肃然,那份自内散发出来的坚定决绝容不得人质疑。只是苏玄璟的话,说的太有深意。都是聪明人,玉布衣如何不知苏玄璟求的并非一道菜,而是从今以后的志同道合。“给谁做?”
玉布衣手指捏着耳垂,神色间略有疑惑。苏玄璟沉默,静静看着眼前男子,显然没有开口的意思。片刻,玉布衣笑了,“也罢,皇城权贵就像是天上的星星,数也数不过来,倒是让权贵们趋之若鹜的苏公子,就一个。”
“价钱食神随便开。”
苏玄璟眉梢微动。玉布衣也没含糊,指了指苏玄璟腰间别的紫色折扇,嘴角一歪,“就它。”
苏玄璟微怔。四目相视,苏玄璟直接抽出腰间折扇搁到桌上,“成交。”
没有过多解释,苏玄璟留下折扇后离开,临走之前告诉玉布衣,何时想要那道菜,他会提前半个时辰支会。待苏玄璟走出金禧楼,金屋画卷微动,一抹锦蓝色身影从里面走出来。玉布衣正站在窗边往下瞧,知道身后是谁,他好奇,“你猜苏玄璟这菜是给谁做的?”
“以萧尧现在的势头,三日后宫中德妃千秋之宴,排场不会小。”
萧臣行至窗前落目,熟悉的背影,是他上辈子闭眼之前的唯一一道风景。凉薄,冷漠,又透着胜者的怜悯……玉布衣扭头,看向与他同站的萧臣,“这菜是苏玄璟投诚三皇子的一道敲门砖?”
“不是三皇子,是太子。”
萧臣望着苏玄璟的身影湮没在人群里,正要转身时,视线却本能定住,如何也移不开。玉布衣亦有发现,“瞧见那辆马车没有,跟在它旁边那几个乞丐鬼鬼祟祟,有问题。”
明璃窗镜外面,徐福驾车穿梭在人群当中,距离马车不远处几个角度,分别跟着四五个乞丐,那些乞丐看似破衣烂衫,行动却极为敏捷。他们与马车保持相对距离,且相互之间时尔会递传眼色。“很明显,他们是在等待时机朝马车里面的人下手,也不知道马车里那个短命鬼到底得罪谁了,那几个乞丐的武功……”砰——玉布衣尚在那里幸灾乐祸时,背后被一股强劲力道推挤,整个人弹出窗外。卧槽!意外都是在瞬间发生,要不是背后站着萧臣,玉布衣也不知道自己能飞这么远,也得亏明璃窗镜是朝外开的。此刻看着突然停下来的马车,看着马车周围悉数看过来的人,玉布衣站在马车顶棚上,稳如老狗。他深信,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这位……”就在徐福开口时,玉布衣当即从粗布衣袖里掏出七八个金锭子,倏然甩向马车后面两个乞丐。阳光折射,十几根森寒银针破空射向马车,却被迎面砸过来的金锭子拦截。“金禧楼玉布衣,请车内贵人上去坐坐,不知贵人可否赏个薄面!”
玉布衣高喝时围绕在马车周围的乞丐突然发狠,齐齐举着利器冲过来。能在繁华街道动手杀人,足见这些‘乞丐’都是死士。嗤嗤数声剑响,乞丐们蜂拥围向马车。玉布衣眼中冰冷,单手叩住系在腰间的暗灰色腰带,软剑弹起瞬间在空中划过一道绝艳弧度,剑意太快,众人未觉惊艳时,两股剑气猛然相冲发出沉闷震响。车尾两个乞丐力有不逮被剑气划伤,玉布衣反手绝杀,剑气直指车前冲过来的乞丐。磅礴剑意横卷,剑势恢宏,所到之处,两个乞丐陡然止步,全力抵挡。“大姑娘别出来!外面危险!”
徐福见此情景,低喝一声拔出车前坐板下的冷剑,半步不离马车。原本温宛没想出来,徐福这一喊,她本能将怀抱的空酒坛递给紫玉,随即扭身钻出车厢。金屋内,萧臣看到那抹纤瘦身影时,眸色骤暗,手间早已被他紧攥的银针倏然祭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