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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后。
婚礼现场,人影攒动。穿着红衣服和中山装的新郎新娘被围在最中间,外边挤得水泄不通。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此证。”当地最有名望的老先生念出了他们的结婚证词。这也是他们新领的结婚证书上所写的。
“送新郎新娘入洞房。”珍珠的心上人魏子,朝人群中大喊了一声,人们立刻把路给新人让了出来。
孙雨霏早就红了脸颊,被原谨牵着小步小步往前走去。
这场婚礼,是她期盼了两年才等来的。
她三十,新郎三十七。
在村里,是出了名的大龄青年结婚。于她,是一生找到了真正的托付良人。
“哎呀呀,你说,这雨霏和元家这大儿子,怎么这么配呢。按理来说,两人年纪都够大了,怎么还像小姑娘小伙子似的一脸害臊呢。”村里出了名的八婆婶子嗑着瓜子叨叨着。
“唉,二婶子,你这就不知道了吧。这男人和女人啊,只要是没真正做过那档子事儿,都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呢。”
他二婶子翻了一个白眼,“这雨霏都三十了,来的时候说是投奔老爹,可我怎么瞧也不像是没男人的样子。长那副样子,没男人可能吗。”
“二婶儿,你这就是在这里故意造谣了。你没听雨霏老爹说啊,雨霏之前是嫁过男人的,只是男人短命,死在潍城了。他闺女儿,清清白白地来了这里投奔他了。”
“丧门星啊。那可不能娶。”他二婶儿大着嘴巴嚷了一句。
原谨可不惯她这臭毛病,牵着新娘子手直接停在了她面前,严肃道,“二婶对我和雨霏的结合是有什么意见不成。”
“没……没呢。”她话是这么说,可人都看得出来她演戏的漫不经心样子,“二婶我只是不想你娶一个死过老公的寡妇。村里这么多好闺女你不要,你也不嫌晦气,要找一个死过老公的。”
“二婶儿,你心里不就是怨我抢了你女儿的如意老公吗。”在村里两年都闷声闷语的孙雨霏忽然发作了脾气,“我孙雨霏行的端坐的正,不怕别人诋毁我的名声。可是我不乐意听你说什么‘我死过老公’。我以前老公跟你有什么关系啊。要你在这里指手画脚的。你要是真这么闲得慌,你还不如现在挨个挨个给你闺女找一个合适的老公,把你闺女给嫁出去。”
她这话像机关枪一般扫射完啊,在场的宾客全都笑了起来。
为啥呀?
他二婶的闺女是个好吃懒做的麻子女,好吃懒做到什么程度呢,女人家来了月事都要把染红了纸巾丢在床底下那种。四十多岁了,都守在家里啃老呢。村里的男人个个都对她避而远之。
“切,我不跟你说了。”他二婶在众人的哄笑中,脸都白了。
她们家的那点家事儿啊,说出去都要丢人笑。
她今天之所以这么阴阳怪气,是真的看好元家大儿子。
大高个儿,话虽然不多,可知道疼人啊。她私底下都撞见他偷偷给孙雨霏家送过无数次东西了。上山猎的狍子,地里挖的红薯,树上摘的山茶泡,水里抓的活鱼。凡是他有的啊,他一点都不藏私地给送到孙家。
她被女儿啃了四十多年了,能不希望找一个这样的好女婿吗。
唉……她今天真是把脸给丢大发了。
次年春,姜国突然派来使者求和,姜国堇公在战场上偶见女将军的英姿,喜欢得紧,要求女将军和亲,以结两国永世之好。
王后软禁昭公,魏时一不得已,带着长公主府的影卫在夜里翻进了宫。
勤政殿里门窗紧掩,偌大的宫殿空旷安静,竟连一个侍候的宫人都没有。
魏时一走到床榻前,榻上的人两鬓斑白,形容枯槁,一眼便知大限将近。
魏时一慌忙跪在榻前,低声轻唤:“皇舅。”
她一连唤了好多声,昭公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魏时一后,他的手止不住颤抖,混浊苍老的眼睛露出一抹欣喜。他一手紧紧攥住魏时一的手,一手指着榻前的暗格,魏时一凑得近些,这才听到那些微弱却是用尽生命说出的话——保世子继位。
魏时一叩首,而后伸手缓缓合上了昭公的眼睛。
勤政殿里,赵晋逺笔下生风,笔走龙蛇,完全一副沉浸于书法中的模样。
只有旁边伺候的吴公公看的分明,他们的圣上啊,那持笔的手腕一直在抖。
“圣上……”他清了清嗓子开了口。
“闭嘴。”赵晋逺满满的煞气,手中的笔一歪,整幅作品直接被毁。
吴公公知晓自己这公鸭嗓不招圣上待见,乖巧地不说话了,只是这担忧的眼神却不时往赵晋逺身上跑。
“去郡主府,快!”赵晋逺把笔墨还没干的宣纸一揉,大步流星跨了出去。
晋朝君主不知所踪,一直蠢蠢欲动的姜国君主直接派兵驻扎边疆,时刻准备着入侵。
此时,晋朝内部没有团结一致,而是互相争权夺利,更有甚至直接和姜国探子勾结,准备着姜国君主接管晋朝后,好直接上位。
吴颜在赵晋远抱着时一跳下悬崖之后,心灰意冷,把自己直接关进了房间,仍凭吴大将军如何施为都不出来。没有了智囊的吴大将军,很是出了些昏招。
爱米尔轻声呓语着:“每个人都生活在不知名的故事里,我们不能改变我们的结局,但我们可以改变我们自己。一天的幸福,都会是永恒。”
晓得了秘密的孩子牢牢记住了“一天的幸福也会是永恒”这句话并重重点了点头。
她也即将开启她的新人生。
有些不明白他说话了。睿帝给她的感觉就好像他什么都知道,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一般。
“父皇,你既然如此在意小七,为何要?”时一刚问出问题,她便想明白了。这样的帝王在历史上并不少见,为的就是保住自己真正想要留下的皇子。
“假作真时真亦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