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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线暧昧,他整张脸浸透的情绪却和灯光完全区别开来,冷得刺骨,让人心底发寒。
陆云溪脸上的血色全都褪了个干净,但下一秒又重新挤出笑容,扯了扯嘴角,“不管怎样,还是谢谢你今天肯来陪我喝酒……”她开了封,将酒杯满上,推到了傅司眠面前,深吸口气道:“司眠哥哥,这一杯我敬你!”
说完,她仰头将酒灌进了喉咙管里,辛辣的触感让她浑身哆嗦,皱紧了眉头。
傅司眠拿过杯子,缓缓抿了一口。
“这一杯……”陆云溪接着拿起杯子,咬着牙沉默了一会,才道,“敬未来。希望没有的以后,你也能开开心心,万事顺利。”
傅司眠看着她,随后抬手喝了。
“还有,这一杯……”陆云溪又倒了酒,但液体刚流了一半,就被傅司眠伸手抵住了酒瓶。
“可以了。”他道,“别喝醉。”
陆云溪眼底迅速闪过一丝光亮,不等她笑意扬起,就听见来自对面的那道嗓音微凉,带着刻进骨子里的冷静,字字诛心。
“我不会送你回去。”
她手指彻底凉了,开始发颤,连带着牙齿都在打架,强撑了一个晚上的坚强终于从身上剥落,再也忍不住,哭出声来。
“司眠哥哥,你为什么非要这样对我?你骗骗我,哄哄我,不行吗?”她惨白着脸,抬头。
傅司眠的眼神给了她否定的答案。
陆云溪哽咽道:“所以你以前的顺从,温柔,全都是装的对吗?你是不是很恨我?你是不是也要像对付我妈那样对付我?现在我没有利用价值了,你就这样把我一脚踢开吗!”
这些话一句比一句更凄厉。
傅司眠垂头看着自己的手。
不等他开口,陆云溪又慌忙抹了眼泪,哆嗦着嘴唇去拉傅司眠的衣袖,“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你……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傅司眠触到她冰凉的皮肤,突然察觉了一丝热意从身体里扬起,燥热的感觉迅速蔓延到全身,他抬眼,眸光森然。
“司眠哥哥……”陆云溪脸颊红了,微微喘息着往他的方向挪动,轻声道,“我真的很喜欢你,你看看我好不好?我什么都可以不要,我就想,就想……”
后面的话太羞耻,她咬咬牙,用身体的行动代替了想说的话。
“陆云溪。”傅司眠偏头,“你给我下药?”
陆云溪眸底闪过一丝慌乱,咬唇避开了这个问题,伸手便攀上了他的脖颈,颤抖着去解他衬衫的扣子,药劲上头,她鼻腔里全是属于他的味道,这味道让她沉溺其中,胆子更大了,另一只手往他身下摸。
“司眠哥哥……”
手指还没伸到,就被傅司眠一把攥住。
他掌心火热,眼底却是化不开的冰寒,推开陆云溪后径直起了身,冷着脸往门外走。
他没想到陆云溪竟然敢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更没想到她胆子大到敢对他下这个手。
“司眠哥哥!”陆云溪扑了过来,伸手扯开自己的衣裙,她穿得薄,一扯就剩下了里面的背心,颤抖着将傅司眠死死抱住,“你看看我!我哪里不如她了?我不会纠缠你,我只要你一个晚上!”
“陆云溪,这是最后一次。”他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我求你了……”陆云溪忍着羞耻,在灯光下站了起来,“我求求你,你……”
脚步声远去,傅司眠甚至连余光都没有给她,关门声“咔”地一下,在空气中响起。
陆云溪闭着眼,屈辱感比任何时候都要更加清晰。
她脱光了站在他面前,他就算是不清醒的状态也不愿意要她吗?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陆云溪咬牙,突然将衣裙拉上了,踉跄着出了房门,往门口追去。
她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一半是因为醉意,一半是因为全身缠绕的热度。
“陆小姐?”身侧突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陆云溪撑着身子停了下来,喘息片刻,甩了甩头,酥麻的难耐感却让她双腿发软,再也无法迈出半步。
“司眠哥哥……”她低声叫着,眼泪止不住地往外冲。
“你怎么在这儿?”冯钦上前,疑惑地看着她。
陆云溪猛地抬眼,视线模糊间只能隐约看清面前是个男人,她有些发晕,下意识地攀上前,柔软的唇瓣胡乱送着,“你回来了……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你舍不得扔下我,你一直都是这样的……”
冯钦全身一僵,伸手想将她拽开,陆云溪却抱得更紧,火热的吻让冯钦也失神片刻,转身便被带进了包厢中。
“陆小姐!”他压着欲念,强迫自己往天花板看,“你清醒点,我是冯钦!”
“你看看我……”她扯开衣服,满面春色,喃喃地去掰冯钦的头,推他上了沙发,转身坐了上去。
冯钦的头皮瞬间发麻,推人的力道也小了些,迷迷糊糊间顺从了自己的欲念,双唇相接,手底柔腻的触感让他瞬间抛却所有顾虑,彻底乱了心神。
一时间,包厢里只剩下急促的呼吸。
公寓。
姜烟坐在落地窗前,手边摊着一些公司的文件,头发垂落在脸上,挠得她有些发痒。
她随手拿起一支笔,绕着头发盘了起来,团子也出奇地乖,老老实实地待在她的怀中,闭着眼喵叫一声。
空气里只有书页翻动的声音,半晌,她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
十二点了。
姜烟刚要起身,门突然“咔”地一声被人推开。
“回来了?”她扬起笑容,话音却突然顿了顿。
门外那张脸冷到了的冰点,衬衫扣子已经解开了,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领口还有一道浅浅的痕迹,凑近了还能闻见熟悉的香水味。
她挑眉,目光染上了几分戏谑。
傅司眠却直视前方,大步朝着浴室迈去,中间没有任何停顿,也没有看她。
砰!
门关上了。
他在浴室里咬牙,闭眼试图将刚才那一幕从脑海中赶出去——她白皙悠扬的脖颈,因为秋夜困倦而格外湿润的眼睛,还有空气中隐隐约约的沐浴露清香,和他一身沾染的艳俗味道完全不同。
门外,姜烟诧异地转头,随后果断上前敲门。
“你怎么了?”声线婉转,又轻又软。
只这一句,傅司眠就全身的热意就再次往头顶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