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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和住宅没有两样,他站的位置就是客厅的摆设,色调也是让人不舒服的惨白,沙发是白的,茶几是白的,地毯是白的,就连挂在沙发上的毯子也是手工做的绒毛,深深浅浅,饱和度不一的白色组成了这整个房间,与此同时,透过这个干净过头的房间,他往下看,便可以看见氤氲在病床上的鲜红。
几个保镖站在他身后,胃里都有说不出的恶心感。
这样的对比太强烈了,众人都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变态。
真是够变态。
“愣着干什么?”房间里传来一声娇媚的笑,“把人请进来。”
这一声过后,站在门边的人立刻弯腰,姿态是十足的谦卑,抬手示意傅司眠往里面走。
再往里走,就没有人穿防护服了,说明第四层的人不需要再接触任何实验体,他们只是留在这里,单纯伺候富子而已……也同时说明了一件事,富子竟然真的在实验室里面安了个家,看起来不是常用的,但她能睡在这些实验体之上,心理状态已经不是一个正常人。
傅司眠的脚步在门边停住,眸光冷然,抬眼看去。
里面还有个不大的沙发,富子就光脚坐着,他身侧是个容貌清秀的少年,正抬手喂富子樱桃,富子的眼神黏在傅司眠身上,一边用手接了樱桃,却不尽兴,唇瓣追着少年的手又前进了一些,轻轻一舔。
少年立刻红了脸,赧然低头。
富子笑出声来。
傅司眠静静看着,就瞪着她将这出戏做完,也不着急。
富子的余光扫过傅司眠的脸,见他没有任何反应,突然便觉得没意思了,开口道:“下去吧。”
房间里的人立刻得令下去,撤得很快。
富子光脚在地毯上一踩,朝着傅司眠走了过来。
“傅司眠,你和姓姜的那女人在一起,也是这副性冷淡的模样?她能受得了?”她在他跟前停住,轻声问。
傅司眠直视她,“和爱的人在一起,当然不一样。”
富子挑眉。
她很惊讶。
因为这个问题抛出去的时候,她压根就没有想过会得到傅司眠的回答。她以为傅司眠还会催促她尽快说事,没想到今天他竟然多说了一句。
半晌,富子才将自己微讶的神情收了收,冷笑:“我倒是没有看出来,她有什么值得你爱的地方。”
“你要是能感同身受,我就有些担忧了。”他淡淡道。
富子抿唇,眼神犀利了一瞬,随即噗地笑了。
“有意思。”她转手勾着傅司眠的腰带,往自己的身前拉,“真是有意思。傅司眠,我好像每一次见你,你都是不一样的人。今天的你可比前两次见你要更好玩一些了。”
傅司眠勾唇。
好玩?
他就是为了更好玩的事情,才在这里和这女人浪费时间。
富子见他默认,愈发兴奋,还想更靠近,却被傅司眠伸出一根手指抵住了肩头。
她抬眼,看着傅司眠的神情,那神情分明是让她注意分寸。但她山口富子有什么分寸想要守的?只是不顾他的阻拦,挨得更近。
“你不想见一见你的好兄弟吗?”她吐气如兰。
“如果富子小姐愿意直接让我见一见的话。”
“那我要是不愿意呢?”她俏皮道,嗓音开始往甜甜腻腻的方向转,暧昧的气氛显而易见,盯着傅司眠的眼神也在闪闪发亮,就差没有往前扑上去吃了他了。
傅司眠在各种场合里都见过这样的眼神,富子将将挨近的时候他便知道这女人是什么意思,心里冷然,恍然想到姜烟也用过一样的戏码,但当时的他就生不出反感的情绪。一开始确实是存着看她演戏的心思,到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也入了戏,败得一塌糊涂。
他思绪更深,手里的力道加重,生生将富子推开,只剩下鼻尖的香气挥之不去。
俗得很。
富子脸色变了变,笑意也凉了,“傅司眠,装什么?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今天来了之后要干什么,你觉得你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才会放你出去?”
傅司眠扭头,冰寒一片的面容突然动了,唇角微勾,“哦?我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富子的神色逐渐阴冷,“既然这样,我就把话说明白了。你这兄弟我可以放,上次的交易,我拿了你一根手指,事后想想也确实没有什么可玩。这手指我不稀罕,你身上没有一个零部件我稀罕,非要说我稀罕的,只有一个……”
她勾手,往下滑,“就看你给不给了。”
“给了,你就放人?”他嗓音低沉。
富子被他的声线迷得七荤八素,腿都软了软,立刻道:“当然。只要你点头,我立马放人!”
傅司眠掐着时间,“我可没有和别人共用女人的习惯。”
“我会让他们都离开!”富子没有任何犹豫。
“你身边那位,跟着你挺久了吧。”男人的嗓音意味深长,带着天生的蛊惑,“说起来跟我还有点过节,好几次差点要了我的命,这样的得力助手,你也舍得?”
富子眼神闪了闪,随后笑道:“你说霍青?”
傅司眠挑眉。
富子的眼神忍不住流连在他的这张脸上,从眉骨到眼眸,再到微勾的薄唇。
有这样皮囊,她还稀罕什么别人?更何况傅司眠是强者中的强者,她光是想到自己能让傅司眠低头臣服,身上就忍不住要翻起一阵热浪。
“我不会放他走,他身上有太多关于我的秘密。但是我可以保证,有你在,我不碰别人。”
啧。
有他在,其他人都只能称作“别人”。
傅司眠扬眉,他拿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随后向后走了一步,不置可否道:“富子小姐还没有告诉我,人被关在哪里,我不希望自己看见的会是一具半死不活的肉体。”
“当然不会,我知道那样会让你不开心。”富子笑开了眼,“喏,你往下看,第二层。”
傅司眠顺着她的视线往下,立刻看见正对着自己脚下两层的那个房间里,有人就端坐在病床上,眼神盯着那些正在实验中惨叫的人,脸色也是一片惨白。
是邵肃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