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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这幅模样,陆明瑜还是做出了让步,她道:“小名我已经给取好了,大名交给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其实你早早就给他们想好了名字,说吧!我参详参详。”
长孙焘这才笑了出来,得到允许,他也不再顾忌,把一直压在心底的话都说出来。
“晏晏,我一直想要一个和你一般可爱的女儿,所以早就想好了名字。芊蕙,我们的女儿就叫长孙芊蕙。”
陆明瑜想了想,道:“芊蕙葳蕤,形容女子纯美艳丽,我们的女儿必定继承我天下无双的美貌,这个名字我允许了!”
长孙焘伸手握住了她有些冰凉的指骨,道:“除了这个寓意,还有更深一层的意义。芊是草木繁盛之意,蕙,蕙质兰心,合起来就是,草木繁盛芳洁。”
“被荷裯之晏晏兮,而‘晏晏’也有草木茂盛之意。我想表达的是,晏晏很美。”
“我想让女儿知道的是,我对她母亲的爱,会一直延续下去,她承继了与母亲相关的名字,也因她的母亲而得到我这个父亲毫无保留的爱。”
“而我想让我的晏晏知道的是,尽管有了备受疼爱的女儿,但在我心里,依旧是那个诞育了女儿的晏晏最重要。”
陆明瑜鼻子一酸,在绽放笑意的同时,眼泪掉了下来,她慌乱地擦了擦眼角,可泪水还是不争气地往下掉。
“昭华,你让我那你怎么办才好?你怎么总是让人幸福得不知所措?”
长孙焘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泪花,在她鼻头落下一吻:“晏晏,这就不知所措了?可往后余生,我会更加宠你,爱你,珍惜你,那你岂不会晕掉?”
陆明瑜拍开长孙焘的手,唇角却不由自主地勾起,她问道:“昭华,女儿的名字定下了,两个儿子的呢?”
长孙焘道:“他们的名字较为麻烦,若是我登上大宝,那他们就是未来的储君、皇子。”
“他们的名字不能太简单,因为民间给孩子取名字时要避讳他们的名字,太过通俗易懂,岂不是不给老百姓活路了?”
“不过按照大秦律制,百姓取名时只要避讳最后一个字即可,所以我给两个孩子分别取名为千尧,千昱。”
“大宝长孙千尧,尧者,高也,饶也,我希望他能有古圣贤君般的品质与才学,也希望他此生富足安乐。”
“二宝长孙千昱,昱者,光明也,我希望二宝此生光明磊落,也希望他的人生被明亮的光普照,没有黑暗与坎坷。”
陆明瑜想了想,道:“你给大宝取这样的名,日后会不会让人揣测你有意让他承继大统?”
长孙焘道:“他是长子,理应担起长子的责任,但我更希望,他们能按照自己的意愿自由选择。”
“所以我们要好好培养他们,让他们无论作何选择,也有顺顺当当地走下去的能力。”
陆明瑜笑了:“你呀,说到底还是偏心三宝,以后你可别表露出来,免得惹孩子难过。”
长孙焘道:“我只偏心你一个,那他们便都无话可说。”
正说着,楚氏便端着几只小盅进来,放到床边的桌子上。
长孙焘想要亲自动手,楚氏把他推开:“姑爷,相爷他们都在外面,恐与你有事相商,你先出去,我来喂晏晏。再说了,有些体己的话,晏晏也不方便和你说。”
长孙焘点头:“娘亲,劳烦您了。”
楚氏笑了笑,先去将陆明瑜扶起来,然后细心地给她喂食,脸上的柔情与眼中的慈爱,并不因为陆明瑜已是三个孩子的母亲而减少。
和长孙焘说了这么会儿的话,陆明瑜早已累极,饭到了嘴里嚼几下,人就要睡过去。
外头,众人还在调侃百里无相,搞得他十分不好意思,他只好摆了张臭脸,不理会大伙儿。
长孙焘一到外厅,便将三宝抱在怀里,他的心的的确确也偏向三宝一些。
不仅因为三宝占了老幺的身份,还因为三宝是个闺女。
长孙焘一抱着她,便会想到多年前抱着妻子的往事,因为深爱妻子,所以很大一部分感情,也被瞬间转嫁到三宝身上。
但这不代表他不疼爱自己的儿子,只是父亲对儿子的疼爱,向来是克制内敛的,不会毫不掩饰全展现出来。
所谓抱子不抱孙,这也是一种教育方式,避免过度宠爱儿子而把儿子宠坏。
他就这么抱住三宝,让众人与他讲今日的事。
百里无相眼看有解围的机会,连忙把今日的事娓娓道来。
长孙焘在心底过了一遍,最后抓住了重点:“表兄,师父都解不开的傀儡术,你怎么会解?”
对于长孙焘的询问,司马玄陌耸耸肩:“瞎猜的,正所谓歪打正着。”
长孙焘没有追问,他唤来陆管事,吩咐道:“让厨房做些易克化的宵夜,再叫下人把靠近知止居的几间客房准备好,众人都忙活了一天,想必是又累又饿,吃完宵夜就直接在府里歇下。”
陆明邕是大舅子,带着妻子住妹妹家也没有什么不妥,恰好今日又是小茜的归宁之日,她与风先生住在府里,也不会惹人闲话。
众人没有什么意见,陆管事忙不迭去办了。
整个过程,陆明邕都显得异常愉悦,像是怕别人不知道他要当爹似的。
风先生看着小茜扁扁的肚子,也有再养个女儿的冲动,也不知道他这个年纪,能不能尽快让小夫人怀上。
唯有百里无相苦着脸,他这个没有司马玄陌年轻,还没有风先生英俊的老光棍,媳妇都不知何时才能追到手。
看到徒儿的孩子,就不免想到去世的妻儿,心里怅然不已。
众人又逗了三个小宝许久,才允许奶娘把他们抱到厢房休息。
隔壁厢房,陆溪还在忙活,这会儿正在给零包扎。
望着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她叹了口气:“真是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瞧你这身上,一块好地儿也没有。”
零极为认真地道:“也不是没有,就是比较隐秘,你看不到。”
陆溪手一抖,金疮药洒了一大堆,痛得零眉头皱起:“你这是不信?”
陆溪道:“我说不信你还真要给我解释在哪里?”
零嘿嘿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胳肢窝又不是难以启齿的地方。”
陆溪震惊且疑惑:“所以难以启齿的地方有伤?”
零都给她绕了进去,只得道:“现在没有。”
陆溪十分讶异:“那就是以前有。”
零不好意思地偏过头,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