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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赌不赌
严霜跑来通知杜戚叔醒了。
司寇灵看向郁星月：“一起去？”
郁星月起身点头：“好。”
来到杜戚叔所在的客房，一进屋就看到杜戚叔坐在床边。
他抬头看到司寇灵和郁星月，立刻起身行礼道谢：“多谢司寇小姐，我昏倒之后的事情，我听下人说了。”
司寇灵摆手：“不必道谢，只是多管闲事看不过去而已。有点事情想和你商量，你还要继续回去吗？再继续待在那个家里，你是真的想死吗？”
杜戚叔知道司寇灵的意思，他的笑容略带苦涩：“养育之恩大于生育之恩。”
“她们当初收养你就是因为被批说，必须收养一个孩子才能有自己的女儿，你去之后她们确实得到了自己的女儿。一开始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你忍了这么多年也够了吧？就算是男子，也不要这么没有血性啊，愚忠这个词想来作为教书先生的你，不可能不懂吧？那么愚孝你能举一反三吗？”
司寇灵拉过椅子坐下：“不是让你去报复礼部尚书，只是至少脱离出来那个将你困到死的牢房吧。你的身体继续这样，身边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也没人真心管你，你真的会死的。”
杜戚叔看着司寇灵，语气充满了无奈：“不然呢？我能回去的地方只有那里不是吗？司寇小姐的好心我收下了，但我是个麻烦，你要成亲了，将我留在将军府有所不妥。就算郁少爷心胸宽阔，但悠悠众口你管不住的。”
而且养母不会让他不回家，住在别人家里，那样外面的人会怎么说？
司寇灵叹了口气，摸摸脖子：“你家里的人在乎你回不回去吗？恐怕下人不说，礼部尚书根本不会知道你在不在家里。我也不是什么老好人，谁的闲事都管。你是宁寒和宁香巧的教书先生，常常去宫里陪宁寒不是吗？
你是不是从不曾和她们说自己的事情，如果你真的有一天死掉了，他们发现自己曾经有能力帮你，却因为什么都不知道，看着你身体崩溃死掉，你觉得她们的心情会好过吗？
尤其是宁寒，那孩子很纯粹，虽然可能和你相处一天下来说不了几个字，但是他只要对你说话有反应，就说明他是接纳你的，我想如果你有事情，这个世界反应最大的，就会使宁寒了。
你曾经为了宁寒，希望我能将鹦鹉让给你，你很努力的想让宁寒能正常交流，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的死可能会让他深陷自责，说不定会变得更加少言寡语。那是你想看见的吗？
而且既然我打算管闲事了，肯定不会是说着玩的，也不是想装好人，拉两把就扔下了。计划的话我已经想好了，以及我很讨厌你这个人自暴自弃，所以我想‘折磨’一下你，从今天开始，跟我去训练场！”
“！”杜戚叔一惊。
司寇灵那一大堆话，宁寒是让杜戚叔最动摇的点。
他从来没有想到这个情况，如果自己死了，宁寒会怎么样，他一直觉得宁寒很少和自己说话，以为自己一直没有走进宁寒的世界里。
但是司寇灵却说，宁寒只对在意的人的话会有反应。
是这样吗？
“训练场？我这个身体，也就能正常走路而已，你想让我训练什么？是希望通过训练让我身体变好吗？”
“当然不止训练，饮食和药物都要抓。反正你也做好了等死的准备，为什么不尝试拼一把呢？你觉得宁寒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可是你呢？你比宁寒好在哪里？
他只是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可是你是直接放弃了自己的世界，你这样等死才是真的封闭了自己。我很看不惯你，还有我很不喜欢礼部尚书，我讨厌她。所以我要和你们对着干！”
司寇灵强势的话语，和十分严肃认真的神情，让杜戚叔愣在原地。
郁星月站在司寇灵身后，手搭在司寇灵肩膀上看着杜戚叔：“我同意她的话。我会一点药理，我也会帮忙。她决定的事情，如果不做会不开心，我希望她开心，我很清楚她帮你是为什么，不会误会，你不用在意我。”
杜戚叔看到了郁星月眼底的深邃和压力，心里一顿。
司寇灵抬手覆上郁星月的手背：“你有选择的权利，但我已经打算半强迫了，毕竟计划我都和母亲商量好了。决定管的事情，我会管到底。关于这个计划，我也会全盘和你拖出，而这一切要建立在你身体会恢复健康的前提下。
所以这其实也算是一场赌博，因为我也是第一次做这种治病救人的事情，不是很熟练，你就是试手的小白鼠，你要赌吗？你就没想过自由自在的生活吗？你不想离开皇城看看外面的世界吗？因为体弱你错过很多的美好吧？
曾经你对司寇灵说过，你会一辈子孤身一人，那你这一辈子的时间都该属于你自己，为什么不延长自己的时间，尽情享受和尝试以前不曾遇到过事物。恐怕因为身体原因，你都不曾吃过很甜很辣的食物吧？不觉得人生很无聊吗？”
司寇灵认真又不解的看着杜戚叔说了一大堆，她是真的很不理解。
也是真的很看不惯！
要知道她前世多么渴望自由，怎么会有人明明有机会尝试得到自由，突破限制，却选择自己缩在牢笼中等死。
真的很让人不爽！
杜戚叔不知道为什么脑中浮现出司寇灵话中的美好景象，他感觉一直沉寂的心跳突然有些紊乱。
那些是他能得到的吗？
这样一幅残破的躯体，连快跑都会呼吸不畅摔倒，能争取到什么？
“……我没有可以作为赌注的资本。”杜戚叔看着司寇灵。
“怎么没有？你这条命啊！赌输了是死，不赌也是死，但赌赢了你可以重生。简直是白赚的一场赌局。如果你赢了，你的人生经历讲给宁寒听，他一定会很感兴趣的，你这样都能重生，宁寒可比你状态好多了，作为教书先生，做出榜样来啊！”
“我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