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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不会,只是我这铺子还是个毛坯,也没什么值得参观的。”聂灵儿面上随意的应到:“侯老板目及之处就是眼下的进度了。”
侯玉郎闻言,目光本能的扫了一圈,这店铺的面积和他侯氏酱菜城西的分店差不多,甚至还要大一些。
依稀记得,这位置的铺面当初是个卖香炉的店,比酱菜铺子大些倒是正常。
不过这位置可以称得上是绝佳了,西街口本就是长陵镇的地标位置,又比邻著名的望春居,比他们分店的位置可要好上不少。
当初若非这位置没有空缺,侯氏酱菜城西的分店也一定会选择这里。
这也就是聂灵儿所说的一事顺、事事顺,这么好的位置被她给撞见了,也算是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的结果。
“不知灵儿姑娘这店铺,还有多久开业?”侯玉郎缓缓开口。
聂灵儿闻言应到:“这正要去送开业文书给亭长府上,至于具体时间,怕是还需要些时日,若到时侯老板还在长陵镇,不妨过来凑个热闹,也当是给我捧个人场。”
“那是一定的。”侯玉郎微微一笑,心中却难掩苦涩。
他很想用钱将这件事摆平,可也知道这招在聂灵儿这里行不通。
与他自己而言也为这种伎俩感到不耻,若非无计可施,他也不会生出这种低级的想法。
商界的各个行业都存在竞争关系,酱菜自是也不例外,公平良性的竞争才是一个行业发展的根本,侯玉郎清楚的知道这点。
可实力上的悬殊并不能用财力去弥补,这聂灵儿的手艺让侯氏酱菜望尘莫及,待日后她的店铺逐渐渗入市场,那等待侯氏的只能是日渐的消亡罢了。
心下微微叹出一口气,只能寄希望于父亲了,怕就怕连父亲也拿不出一个万全之策。
聂灵儿透过侯玉郎的眼底神色,不难看出他忧心忡忡的状态,也知道是因为自己店铺开业的关系恐影响到侯氏酱菜在长陵镇的市场。
“侯老板,优胜劣汰向来是商界的生存法则,你心里莫要怪我。”聂灵儿上前,语气真诚的开口。
侯玉郎抬眼看她,瞳孔之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不等他开口,聂灵儿已是主动说道:“这个铺子起初就是我计划之中的一步,我有一家老小要养,需要赚钱,这是最重要的一个理由。”
“其次,我也想让世人知道,酱菜也可以做的很好吃,也可以创造出很多不同的花样。”
话落,聂灵儿不经意的轻笑一声,继而挑眉道:“我知道我这么说可能会让很多人不理解,我一个小村姑凭什么会有这么远大的志向,但我就是这么想的,话说的难听一点,从我吃到第一口侯氏的酱菜的时候,我就坚定了这个想法。”
她聂灵儿,决不允许侯氏这种水平的酱菜能够垄断酱菜市场。
只是这话她没有对侯玉郎说出口,因为太伤人了,聂灵儿只是说道:“但我对事不对人,侯老板在我看来是个好人,我也看得出你对自家的生意很上心,但只怕你这份心用错了地方,你该去用心做新菜式,而不是总想着要如何把竞争对手踢出市场。”
“况且就我这个体格,你也未必踢得动。”
侯玉郎听了聂灵儿的话,末了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他何尝不想按照自己的意愿去经营生意,可他眼下也只有这十几家的分店,除了这些分店上的事情,他在侯家根本没有多少话语权。
除非他得到了继承权真正的掌管了侯氏,才能真的操控这一切。
只是这些事和聂灵儿没什么关系,最后留下一句‘侯老板’自便,聂灵儿便离开了。
“灵儿,你为何和他说这么多啊?”路上,聂凡在身后忍不住道:“这侯氏酱菜将来就是咱们得竞争对手了,你也不怕他暗中使坏。”
聂灵儿闻言,轻轻叹了口气:“这是我最后跟他谈论这件事了,该说的都说了,他能听进去几分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
“这侯玉郎倒不是个有坏心思的,我念他心里还有一丝明辨事理的称,才会愿意跟他探讨这些话的。”
若是换了那心术不正的,聂灵儿才懒得理会,直接生意场上见高低便是。
长陵镇的亭长府在镇中一处闹中取静的位置,亭长姓许,是长陵镇历年来功绩作为卓越的亭长之一了,近十几年来长陵镇在许亭长的治理之下愈加的繁华了,再加上地理位置卓越,如今早已是江城县下八大镇之首了。
聂灵儿和聂凡来到气派的府邸门前,可两人并未进去,而是一直绕到后侧的后门才停下。
像他们这种经商之人,若非亭长相请,是不可以随便从正门出入亭长府上的。
聂灵儿是第一次来亭长府邸,所以之前就已经打听好了一切,递交开业文书要从后门敲门进入,而这文书递交的对象也不是亭长,而是亭长身旁的师爷代为接收。
所以此时聂灵儿和聂凡随着小厮进了亭长府邸之后,便直接进了后院的一处凉亭。
等候了片刻便看见一个身穿黑色长衫留着胡须的男人走了过来。
此人便是许亭长的身侧师爷——刘师爷。
师爷这个称呼并非是师徒辈分的称呼,而是一种职位,古时衙门之中县令身侧站着的就叫做师爷,平日里主要负责在审案之时做详细的庭审记录,也就等于是现代的秘书一职。
而今在长陵镇这一隅之地,刘师爷的权利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亭长一人要治理这么大的长陵镇,自是分身乏术,所以手下很多事情都要由刘师爷代为处理,久而久之这刘师爷的地位也就随着手里的权利而变的越来越高。
肥差之多,也让刘师爷近些年赚的盆满钵满,许亭长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对于许亭长来说,这个师爷的位置换做任何一个人来坐,都免不了会走到这一步,所以只要能把他交代的事情办好,那么从中谋些利益倒也无妨,他只看重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