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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大家共事，还请凤先生多多照顾我们才是，自打五年前出了那件事，这北城商界就是群龙无首，现如今您来了，我觉得，咱们北城商界终于有救了！”
这人叫董柏清，是北城董氏集团的掌舵人，也是北城商会的副会长。
他在北城商界向来有威望，当年便是战枭城再嚣张，也是敬重他三分的。
此时此刻，当他开口说出这番话时，毫无悬念，影响是巨大的。
那些与董家本就交好的豪门自然唯董柏清马首是瞻，而那些跟在柳氏集团屁股后面喝汤的豪门，此时也暗搓搓的选择了队伍。
这几百号人的宴会厅里，竟然无一人有反对意见。
董柏清对这情况很满意，他环顾四周，随即才望向凤南征。
“凤先生，这天下生意人本就是一家，咱们也都是旧识，我们打开北城市场欢迎您，那您，是不是也要打开东南亚的市场，给我们分一块肉？”
听到这话，凤南征大笑出声。
“您这话确实有理，但董老，这事儿我还真是做不了主，您也知道，这几年我已经有了退隐的意思。”
董柏清挑了挑眉，将目光定在凤怀礼身上。
“那您是打算将手中的权力交给大公子？”
凤南征摇了摇头，笑道：“怀礼确实是块做生意的好材料，但比起他妹妹，他还是差一截，所以刚才您提出的那个问题，我做不了主啊，你得问我女儿才是。”
听到这话，不止董柏清吃了一惊，在场其他人也不禁纷纷侧头往凤毓凝的方向望去。
而被几百双目光同时注视的凤毓凝神情坦然自若，丝毫没有半点怯场。
“您若是想在东南亚市场吃肉，那就得看您的诚意了，这北城商界容得下我，东南亚商界才容得下您，您说，对不对？”
这番话近乎无理，甚至凤怀礼与巫彦泽都皱起了眉头。
唯独董柏清，却盯着凤毓凝笑出了声。
“好，很好，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就冲你这句话，我也得拿出诚意来！”
说罢，董柏清挥手示意佣人端上酒来。
“来，凤小姐，我这人最喜欢你这种坦诚的人，咱们生意人嘛，最讲究的就是诚信，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凤毓凝也不扭捏，她端起酒杯，与董柏清碰杯后，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凤先生，你这闺女真是前途无量啊，你真是有福气！”
这话让凤南征很是骄傲，他喜气洋洋说道：“那是自然，我这几个孩子里，小幺虽然年龄小，但这魄力与胆识，一点都不输她几个哥哥。”
一旁，柳潇潇顶着一张肿成猪头的脸，几乎咬碎了牙。
这五年来，她无数次对董柏清示好，甚至不惜做出巨大的让步，想要与董家拉拢关系。
可是董柏清这老匹夫，从没给她好脸色，甚至还曾当众骂她是祸害。
就连这次宴会，也是她自己厚着脸皮来的，因为她需要交际，需要这种场合来维持她那岌岌可危的地位。
这些都是她挣来的，她是断然不会放弃的！
“但是董伯伯，您刚才也看到了，我与这个女人八字不合，无冤无仇的她如此诋毁我，今天这场合，有她没我，有我没她，您说该怎么办？”
凤毓凝慢悠悠说道，她嘴角噙着冷笑，望向柳潇潇时，眼底是不加掩饰的挑衅。
董柏清自然懂凤毓凝的意思。
他不愿意得罪柳潇潇这个女人，却又不喜她出现在这里，现在有这个契机，他乐得顺水推舟，借着凤家的名头直接让柳潇潇滚蛋。
“战夫人，您看这……”
董柏清做出一副为难的表情来，他看着柳潇潇，似笑非笑。
“你什么意思？你是要赶我走？董伯，你与我战家可是世交啊！”
柳潇潇瞪大了眼睛说道。
“是，我确实与战家是世交，但那是我与老太太的交情，与敬昭的交情，现如今老太太去世了，敬昭也去世了，你说，这交情还叫交情吗？”
董柏清声音偏冷，眼中带着一抹厌恶。
“这几年来我一直想问，当初敬昭与老太太的死，真是意外？为什么坊间有传闻，说他们都死于……非命？”
现场鸦雀无声，众人都屏气凝神等着柳潇潇的回答。
柳潇潇浑身颤抖着，她用一种震惊委屈的眼神看着董柏清，片刻，眼泪滚滚而落。
“董伯伯，您怎么能这样说呢？五年前我才多大？我无依无靠无权无势，哪里有能力与老太太与我公公抗衡？那时候我挨了多少次打，在座的许多人都见过吧？”
说到这里，柳潇潇哭出了声。
“我怀了连城的孩子，却被……捅了一刀，险些丧命，我数次死里逃生，我都已然自顾不暇，哪里还有精力去害人？再说了，当初那事故警方也调查了，我若是真害了人，现在还能在这里吗？”
“我知道你们看不起我，我是私生女出身，我不受父母疼爱，我不像凤小姐那样有父母有哥哥有未婚夫，我这些年来，倚靠的只有我自己，可是，你们也不该这样作践我！”
柳潇潇表情管理很到位，说完最后一句话，她在滚滚而落的眼泪中软绵绵倒在了地上。
众人先是一怔，很快，就有人尖叫出声。
佣人奔上来七手八脚抬着柳潇潇去找医生，现场一片嘈杂，唯独凤毓凝与战枭城，二人都冷冷站在原地，仿佛眼前发生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战枭城坐在轮椅上，视线穿过拥挤的人群，怔怔看着凤毓凝。
五年过去了，她还是当年的模样，不，比当年更美了，更加妩媚动人。
当初的她无依无靠，所以只能委曲求全，只能一次次示弱，一次次阿谀奉承，无法做回她自己。
而现在，她是凤家幺女，是被凤南征捧在手心的宝贝，连董柏清这种人物见到她，都得恭恭敬敬说话。
现在的她，才能活得肆意潇洒，才能活得更像她自己。
思及至此，战枭城嘴角不觉露出一抹温柔的笑，以至于有人走到他跟前时，他都没有发现。
直到一双小手放在他腿上，轻轻摇晃着他的膝盖，奶声奶气说话。
“叔叔，叔叔你为什么盯着我妈妈？你是不是爱上她了？唔，我给你说，她可是超级凶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