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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李桓无论是相貌还是气质都迥异凡俗,尤其是那身上不经意之间所流淌而出的大权在握的煌煌气度,苏氏感觉自己也就在自己那位已故的爷爷张懋身上看到过。
至于说自己相公,哪怕是承继了英国公的爵位,可是手中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权柄,跟李桓这种大权在握,生杀由心的显赫权臣相比,明显是弱了一筹。
所以说这会儿苏氏看着李桓的身影,眼中可谓是异彩连连,只觉得自己那位爷爷还真的是慧眼如炬,若是当真能够将李桓招为他们英国公府的东床快婿的话,必然会对他们他们英国公府有着强力助益。
别看他们英国公府眼下看似鲜花着锦、烈火烹油,可是苏氏却是保持着一颗足够清醒的头脑,并没有被眼下的表象所迷。
英国公张懋的死可以说是将他们英国公府的声势推到了巅峰,无论是天子追封张懋为宁阳王,享受王爵待遇下葬还是今日前来吊唁的诸多文武重臣,仿佛昭显着他们英国公府的赫赫威势。
只是这一切明显都是张懋最后的余荫,有句话叫做人走茶凉,张懋死后,指望张仑撑起英国公府,说实话,苏氏还真的对自己夫君没有什么信心。
本来苏氏在听张仑无意之间提及张懋有意撮合李桓同张槿之事便已经是将之记在了心间。
只不过苏氏身在内宅之中,也没有见过李桓,甚至就是对李桓的了解,也大多是从下人口中听到的。
托了京中文官的福,可以想象得出,李桓在京中会有什么样的名声。
说李桓心胸狭窄、杀人如麻、报仇不隔夜,这都是好话了,甚至不少人直接将李桓比作生吃人心,炭烤人肉的大魔头。
苏氏并不像大多数人一般人云亦云,可是听了这么多关于李桓的种种传言自然也是暗暗猜测李桓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
如今真正见了李桓之后,虽然说只是遥遥看了一眼,但是苏氏对李桓的观感却是大变,这哪里是什么身高一丈,体壮如牛的凶神啊,完全就是一个俊秀少年,与自家这位清冷如仙的小姑姑还真的是良配。
苏氏心中打定了主意,哪怕是为了自家未来考虑,也要催一催自家相公,似李桓这等出众的人物,必须要早些下手,说不定这会儿就有人已经盯上了李桓。否则的话,一旦错过,那可就是他们英国公府偌大的损失。
心中闪过这些念头,目光扫过跪坐在那里低声啜泣的张槿,轻叹一声,眉头一挑,微微挪了一下身子,跪坐在张槿身旁,低声道:“槿姑姑,你且看那人!”
张槿沉浸于悲伤之中,对于外界之事并没有放在心上。
在这英国公府之中,真心疼惜她的也就那么寥寥几人,其中最疼她的就是张懋,如今张懋身故,张槿可谓是悲痛欲绝,哪怕是修道多年的心境,面对至亲之人亡故,一样是难以抑制内心之中的悲痛。
这会儿耳边传来苏氏的声音,张槿缓缓抬起头来,登时一张清冷脱俗的面容出现在苏氏面前,那一张精致的面容之上挂着晶莹的泪珠,当真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便是苏氏一介女子见了也不禁心中惊叹。
看着张槿眼中所流露出来的不解之色,苏氏低声道:“槿姑姑,你且看那人如何?”
张槿自是不知苏氏何意,闻言下意识的顺着苏氏所指方向看了过去。
清冷的眸光扫过灵堂之中正在焚香吊唁张懋的李桓,目光淡然,只觉得对方给他一种莫名的熟悉之感,可是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究竟在何处见过。
心中隐隐闪过一丝疑惑,最后看向苏氏,缓缓摇头道:“此人是谁?有什么不对吗?”
不久之前李桓同张槿也算是有过一面之缘,只不过当时正值夜半时分,李桓又是一路急赶从千里之外的福建之地风尘仆仆归来,整個人蓬头垢面,显得颇为狼狈。
所以说先前李桓那副模样同其现在这幅模样相比,完全就是两个人一般,别说是张槿同李桓只有一面之缘,便是真切的记住了当时李桓的模样,恐怕也难同现在的李桓对上号。
所以说张槿根本就不知道李桓是何身份,不过她也能够看出,对方竟然有资格进入灵堂吊唁自己父亲,甚至连自己那位继承了爵位的侄子都恭敬的在一旁陪着,便可以猜到对方绝非是一般人物,只怕是有着非同一般的来历。
苏氏闻言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什么,毕竟她方才也只是想要让张槿看一看李桓罢了。
这样一来张槿多少对李桓有那么点印象,将来若是真的有希望结亲,那也不算是盲婚哑嫁不是吗?
这边灵堂之中,李桓神色肃穆的向着张懋的灵位奉以香烛,认真祭奠。
忽然之间感受到一道目光从自己身上扫过,以李桓那敏锐的五感灵觉,几乎是本能的抬头看去。
顺着那目光,刚好看到内室之中,诸多女眷披麻戴孝跪坐在那里哭泣,而那扫过自己的目光一触即收,即便是他反应极快,也只来得及看到一双清灵透彻,隐见红肿的眸子,再看也就只是一道身着孝衣的窈窕身姿罢了。
那是内室女眷,李桓也只是借着奉香之机扫了一眼罢了,如果说不是感受到有人看向自己的话,李桓也不会在这等环境之下看向内室女眷,被人发现了,怕是要被人在背后暗骂不知礼数的。
英国公府前的长街之上,马车如林一般,前来祭拜英国公的官员来来往往、进进出出,单单是这场景便让人看的惊叹不已。
长街之上,一辆极度奢华的马车正缓缓行驶而来,马车上插着一杆小旗子,上面绣着一个张字。
如果说有认识这一杆绣字小旗的人见了,必然会为之感叹,这一辆看上去就奢华的令人咂舌的马车正是寿宁侯张鹤龄的座驾。
而此时这一辆马车当中,寿宁侯张鹤龄、建昌侯张延龄兄弟二人正坐在其中。
兄弟二人怀中各搂着一名娇俏的女子,二人大手消失在女子衣衫之下,马车之中隐隐有弱音若无的声音传出。
也亏的是这马车够大,否则的话还真的挤不下四人。
这会儿张延龄脸上带着几分幸灾乐祸向着张鹤龄道:“兄长,这下张懋这老东西死了,他们英国公府指望区区一个张仑,看他们还如何嚣张。”
张鹤龄微微一笑道:“那是自然,平日里张懋那老家伙不就是仗着是几朝老臣,资格够老,也敢瞧不上咱们兄弟,要不是几代先皇,再加上咱们那位姐夫太过宠着他们英国公府,真以为他一个老家伙能够风光至今啊。”
张延龄俩连连点头道“对,对,自己一伙人被那些文官搞得一点权力都没有,一个个的都成了空架子,竟然也敢瞧不起咱们兄弟,这次也就是这老家伙死了,否则的话,单凭他没有替咱们外甥看好京营,以至于让长兴侯那混账东西率军造反就足够他张懋喝一壶的。”
张鹤龄冷哼一声道:“咱这位大外甥天子也实在是太过宽宏仁厚了些,对于张懋这么一个玩忽职守,差点害了他的老家伙还那么体恤做什么,要我说的话,就算是不除了他们英国公府的爵位,也要狠狠地教训他们一番。”
说着张鹤龄还带着几分不忿道:“竟然还追封那老东西为宁阳王,许以王爵风光大葬,他英国公府这会儿可是真的风光极了呢。”
张延龄道:“这次要不是姐姐派人通知我们,要我们前去吊唁那老家伙,就凭他平日里瞧不上咱们兄弟的高傲劲儿,我才不去呢。”
张鹤龄看了张延龄一眼道:“行了,既然姐姐让咱们去,那咱们就去呗,咱们去那是给他们英国公府面子,到时候若是张仑不亲自来迎我们,咱们还就真不进去了。”
张懋、朱辅他们这些人属于勋贵,而张延龄、张鹤龄明显就属于外戚,在大明朝外戚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更加的没有什么实权,可以说同勋贵几乎是没什么区别。
按说这样际遇相同的两帮人,应该是选择抱团取暖才对,可是张延龄、张鹤龄这么一对兄弟实在是太过奇葩了。
所做过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简直就是挑战王朝律法的底线,品行之差,在大明一朝那么多的外戚当中,那也算得上是独一份了。
可想而知,这样一对兄弟外戚,以张懋的高傲性子,要是能够看得上张延龄、张鹤龄他们的话,那才是怪事呢。
起初的时候,张延龄、张鹤龄兄弟听太后的吩咐,希望能够同勋贵集团走的近一些。
刚开始的时候勋贵集团并不知道这一对兄弟到底是什么秉性啊,看在当时身为皇后的张氏的面子上,勋贵集团倒也没有拒之千里,双方多少也算是关系融洽。
然而谁又能够想到这一对兄弟竟然能够干的出在皇宫之中,光天化日之下,堂而皇之的强奸宫女的荒唐事来。
可以说自那之后,以张懋为首的勋贵集团算是彻底的看清楚了这一对兄弟到底都是什么货色,对其据而远之,再也不敢与之来往,生怕哪一天被这一对奇葩兄弟给坑死了都不知道。
也就是自那个时候起,双方算是起了龌龊,平日里见了面,那也是两看相厌,一个是瞧不上对方的清高,一个是瞧不上对方的目无王法,关系那叫一个差。
就如张延龄所说的那般,要不是这次张太后亲自给他们下令,让他们前去吊唁张懋,他们兄弟还真的不会跑去英国公府凑热闹。
张懋死了,他们不拍手叫好那已经是给英国公府面子了,还想让他们去吊唁,想都别想。
此时张鹤龄向着马车之外道:“冯大,距离英国公府还有多远?为什么不将马车赶的快一些?”
张鹤龄这会儿只想着按照张太后的吩咐,前去英国公府吊唁完毕,然后就回府去。
没事在府中逗一下蛐蛐,或者陪美人玩一些有趣的游戏不是更好吗?
只听得马车之外,赶车的冯大开口道:“侯爷,不是小的不将马车赶快一些,实在是这路上人来人往,马车太多了,尤其是距离英国公府越来越近,来往的马车也就越多,根本就快不起来啊。”
听冯大这么一说,张鹤龄不禁撩开车帘向着外面看去。
一看之下张鹤龄不禁睁大了眼睛,就见两侧的街道之上挂满了白幡,一辆辆一看就是权贵之家的马车来往穿行,一股压抑悲伤的气氛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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