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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狐疑地看了眼自己，又看了眼背对着自己维德等人。思考了一会儿他觉得自己如今皮囊很算赏心悦目，靠着维德睡了一路，是他亏了，又不是维德亏了。这种情况下维德还要弄死他可以说是极其没有良心。
虽然维德论长相也是另一个方向赏心悦目极端，也不存在良心这种东西。
——他自己也没有就是了。
被侍卫放到床上时路希安已经昏昏欲睡了——这绝对和维德给他喂血有关系。可半梦半醒间，他却感到维德坐在他身边，用手指敲了敲他脑袋。
“布赖特、罗德尼公爵、还有那些犯人们看你眼神真是让人恶心，以后还是少带你出去好。”他似乎听见维德在他耳边轻声细语地说着，“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眼神就像舌头一样，仿佛都忘记了你是谁战利品似……”
路希安迷迷糊糊地哼了一声。
他可不介意那些人看他。身为美人，他一直很有持靓行凶和享受被人注视自觉。
不过可惜是维德好像不吃他这一套。他今天初次尝试装可怜，就差点被维德弄死。
“忘了你到底是谁战利品？”他听见维德又重复了一句，先是茫然，然后又仿佛觉得自己这句话很有趣，“忘了……嗯，这句倒是很有意思。”
就怕维德觉得有意思。路希安差点一下就清醒过来了。他估摸着维德又要把他翻过来捏捏掐掐之类。
可维德手停在他腰侧，却没有再继续。突然间，他听见维德一声冷哼。
……然后维德就走了。
路希安：……
这是突然又生气了？
不过他才懒得管维德。床正软，夜正深，唔……有了第一个布赖特，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来找他人，生活一片美好。
想到那几十人名单，路希安觉得逃出去希望又增加了一点。
他愉快而安详地睡着了。
……
转瞬之间，便是一个半月。
整整一个半月，他都待在这高塔房间里，或许是由于如今他以吸食血液为生，故已经不需要排泄。除此之外，被刻印在房间里身体清洁咒也让他身体时刻保持着清洁。
于是他便再无离开这间房间理由。
维德每周会来替他喂一次血——永远是用手指。他心情总是阴晴不定。有时他来时晴，却会在喂血时暴怒地用手指捏疼路希安舌头。有时他来时阴，离开时却会将手插入路希安头发替他梳理——就像抚摸一只小猫那样，然后惊醒过来似匆匆离开。
路希安实在是捉摸不透他在想什么，而维德每次喂完血后都离开得飞快——可见那天他刚来时被带去见布莱德，倒是个纯粹意外。第一周他不喂血时也会来看路希安——往往是从门口窗户里，又或者在路希安睡着时坐在他身边，手停在路希安脖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几次路希安都觉得，维德正打算杀了他。
尽管维德始终没动手，他也不由得沁出一身冷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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