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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7章:赖是丹青无画处,画成应遣一生愁
滔滔的运河向北而去,天地空旷、万籁无声。
沈墨一袭白衣,立于船头,看着这两岸青山间的寥廓天地,云卷云舒中的如盖苍穹。风动袍袖之间,真是说不尽的襟怀激荡,道不完的感慨万千。
这次跟他随行而来的一共有三艘船,其中两艘客船装载的是沈墨的家眷和启威镖局的护卫。还有一艘船上装的都是沈墨的私人物品。
沈墨这次去通州,实际上他麾下所有的人员被他分成了三部份。
第一波次当然是师宝瑛和他的20名随行护卫。这里面很大一部分都是沈墨收编的水贼。
他们这些人跟随师宝瑛先到通州去查探情况,并且做好迎接沈墨他们到来的准备,如今已经提前走了差不多有一个月了。
第二个就是沈墨自己和他的家眷,当然还有起威镖局的一众护卫。
在这中间,除了带了一个龙璃儿加强自己的防卫力量之外,其余的人现在还留在临安。
这些人要等到沈墨在通州站稳脚跟,购买了土地之后,他才能够把天骄五营和自己的工厂全部移送到通州那里去。
当然还有一部分人,是会长期留在临安城不走的。其中头一个就是代表着四海商社和四海票号的龙玉决。
四海商社是沈墨在临安的商业投资,是他的钱袋子,当然不可能挪走。
还有一部份人,就是龙玉陵所率领的谍报机构了。
在沈墨破获抱天揽月楼的金国密谍组织之前,这个谍报系统就逐渐开始建立了起来,现在已经成为了笼罩了整个临安城的完整谍报网络。这些都交给天生就有这方面天赋的龙玉陵领导,现在已经在临安城里悄悄的扎下了根。
然后还有沈墨的弟子阿普,现在也留在临安城继续经商,和四海一系的龙玉决暗中呼应。
沈墨这一次到了通州以后,他准备大展拳脚一番。他的天骄五营应该不用再像临安城那样秘密教学,工业化生产厂也可以明目张胆、大张旗鼓的建设起来。
在接下来的几个月的时间之内,沈墨的工业能力和军事力量,都将会得到爆炸性的增长。
当然,还要看通州的情况怎么样,才知道沈墨这踩进去的头一脚会不会顺利。
沈墨心情舒畅的走回自己的船舱里,抬头就看见龙璃儿正和云鬟把着一张古琴弹着玩儿。而旁边的书案边,小洛姑娘正盘膝坐在那里,诚心正意、一丝不苟的在练习写字。
沈墨凑过去一看,只见小洛面前的纸上端端正正地写着:“冷于陂水淡于秋,远陌初穷到渡头。赖是丹青不能画,画成应遣一生愁。”
如今经过大半年的练习,小洛的字写得笔法遒劲、锋芒内敛,已经很有几分样子了。
“写得好!”沈墨笑着赞了小洛一句。
小洛被沈墨这么一夸,眼睛也随即笑得眯成了两弯月牙儿,看得沈墨也是心里一动。
说实话,上船这几天以来,把沈墨也给忍得够够儿的了。这床上再怎么宽敞,也是大家混杂在一起,晚上睡觉一翻身隔舱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所以沈墨已经守着一船美女,接连当了好几天和尚,现在这种能看不能吃的情况,也让咱们这位仁兄对自己的控制力直线下降。
他们这一路上慢慢行去,沈墨一边走一边观察着江南东路沿途的情形,所以行进的速度并不快。
眼看着他们的船队过了湖州、进了太湖之后,前面就快要到无锡了。等到再过了这里,度过了浩浩荡荡的长江,他们再顺流而下,不远就是长江入海口处的通州了。
……
这一天沈墨在晚上休息的时候,下船牵着大白在太湖的湖岸上遛马。他发现大白的蹄子有些磨损的迹象,这时候沈墨才想起了马蹄铁这件事。
其实在古代的时候,马蹄铁就开始在中国的西北地区有了应用。虽说在唐代的时候也曾经使用过,但是真正的普及还是在元朝之后。
在元朝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中原地区对马蹄的保护都是用皮质的“革鞮”来保护马掌的。
不过沈墨对大白可是爱护有加,于是他立刻就决定在船到了下一站的时候,一定要先给大白钉上马蹄铁才行。
等到船到了无锡前方一个叫做“杵山”的小地方,停泊下来的时候。沈墨看见湖岸上绿树掩映之间,隐隐约约像是有个小村。于是他就下了船,到另一条船上牵下了大白,牵着马信步向那个小村的方向走去。
这个时候,距离日落还有一段时间。沈墨的身后跟着钟与同和常春远,莫小洛也兴致勃勃的跟了上来。
沈墨在村口找到了一家铁匠铺,随即给这家铺面的老板扔了二十几文钱过去,算是借用工具和消耗柴炭的钱。
之后沈墨自己系上了围裙,把自己带来的一根低碳熟铁条扔进了火炉里。
这家铁匠铺的掌锤师傅看见沈墨居然自己动手要打造东西,不由得也是大为好奇。真不知道这贵人是怎么想的,居然连这样的事都自己动手?
但是沈墨一动手干起活来,却是让他大为惊讶!只见沈墨手中的锻锤上下翻飞,一个个大小分毫不差的马掌钉就飞快的从他手上锻造了出来。
常春远和钟与同他们两个在铁匠铺的门口警戒着,而莫小洛则是在旁边搬了一把凳子,兴致勃勃的看着沈墨打铁。眼看着通红的金属在沈郎的手上随心变换着形状,把小洛姑娘看的也渐渐入了迷。
等沈墨打好了马掌钉之后,就用火钳夹着那根烧红的铁条,开始将它锻造成弯弯的马蹄铁形状。
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大家忽然听到铁匠铺的外面,传来了一阵小孩的哭喊声。
等到小洛抬头一看,这才发现有一个衣衫褴褛的妇人正坐在铁匠铺的门前,手里抱着一个大概两三岁大的孩子。
那个孩子被裹在在一张破烂不堪的破布里,听他的声音嘶哑干涩的正哭个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