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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这玄同师傅,虽然年纪不大,应该在三合寺还有一定的地位。
反正头上有好几个戒疤,具体何种身份,咱也不是太清楚。
知道归子澜身份有些别扭,直接就把她领到了一间客房,交待了一个小沙弥取了包扎外伤的药草,告别离去了。
归子澜不介意手上的那点小伤,不过却也没必要推托别人的好意,伤口能好的快一些,谁又愿意一直伤着呢?
手上的骨头是自己的,破开的皮肉是自己的,流出的血同样让自己心疼。
虽然她淬练皮肉,但妖兽的本体不是一般的结实,且又是练气八层,直面对上,伤还是要受一些的。
叭咋了两下嘴儿,如此之暴力,唉哟怎么感觉自己越来越原始了呢?
有可能的话还是要弄个一两件合用的法器,比如说,如果自己有一对拳套的话,这手是不是就不会再受伤了?
如果拳套一时落实不了,再有筑基期修为的妖兽,可以考虑一下把它们的腿骨掰下来几段,用来做自己的武器,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归子澜躺在床,上,一边吃小沙弥送来的一盘沙果,一边想心事。
沙果个头儿不大,红红紫紫的,透着点酸口儿,挺好吃的。
归子澜一口扔一个进嘴里,啊呜,然后再一个……
正吃得惬意的时候,突然而至的敲门声差点儿把正啊呜着吃沙果的归子澜给噎着,“阿弥陀佛,小僧玄净,主持长老请施主前厅一见。”
白白净净的一枚小和尚,眉清目秀,年纪不过十四五岁,说话怯生生的,未曾说话先粉了一张小脸儿,黑葡萄似的眼睛扑闪扑闪的,让人老感觉说话重了会把他吓哭似的,与皮头铜脸的玄同又是一种不同的感觉。
倒让归子澜习惯了军队汉子们生活的归子澜收敛了几分气势,好像说话声音大了就是欺负了这小和尚似的,遂微微一笑,“既是主持相邀,小师傅便前边带路吧!”
三合寺并不大,据说连周围种植作物的耕地加房产,统共不过十亩大的样子。
虽然香火也算鼎盛,毕竟是出家人,种地又不是人家的专业,平时卖个香纸,做几场道法,再不济出去个缘啥啥的,估计也能维持生活。
归子澜倒背着双手,跟着玄净小法师转过几道隔间小门儿,最后停在了一处偏殿侧门口,玄净小和尚双手合十,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施主请稍候,小僧先去向师傅回禀。”
“小师弟,师傅正在接待贵客,且让这位小施主静等片刻。”
玄净话音还未落下,便看到一个身着与玄净一样僧袍的和尚急匆匆从里边走了出来,眼皮都没扫归子澜一下,只是看着玄净小和尚一脸笑意。
那样子好似归子澜不存在一般,这倒让玄净红了脸,“阿弥陀佛,施主你看这……”
归子澜不以为然地点了点头,似乎根本没觉察三合寺主持刻意而为的冷落,只是微微一笑,“也好,世人行走于尘世间,只是个缘字,既是主持有贵客,那便是与我无缘,既然如此,那我便四处走走好啦。”
说着话,好似真的没所谓一般,转身就要走向旁边的偏殿,其实归子澜想的也挺简单的,是主持要见她,她这么有身份的人肯屈尊降贵的来见已经算是不错了,凭什么还要让她等?
而且还是这般的刻意,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她归子澜又没真的有求于三合寺,何苦受他们这般明显作做的闲气?
在这个世界呆的久了,她也明白了一些道理。
所以谓的尊重与年龄无关,如果这个世界也有公交车的话,有座位坐的是有身份的人,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有专座,至于老弱病残专席,也就改成了员外老爷以上品阶的专座了。
至于说好与不好,这是特殊的时代决定的,她归子澜决定不了,也不想改变什么,因为她在这个强者为尊,权者为尊的时代没有话语权。
要想拥有话语权,那就得让自己变得强大,让自己的地位更高,让别人都感觉你所说的那就是绝对的真理,连天道也不能改变的那种。
所以,她没必要巴巴的候在门口,至于其它的,来也就来了,不妨去偏殿看看,想个什么办法去三合寺的藏经阁看看。
不论哪个时代,知识永远是第一生产力,多读多看多学,永远是个颠破不灭的真理。
读书,增长学识……那是归子澜永远不败的嗜好。
光明正大的去藏书阁,做个表面上的谦谦君子,是归子澜一直愿意着的。
可她也不是不懂得变通的人,阳的不行就阴的,明的不行就暗地里,这世间原本就没有正与邪,只不过是相对而言的。
恰如阴与阳,只不过是不同事物的两个方面而巳,我们要客观的看待这一切。
已经给准备夜里偷偷潜伏进藏经阁窃书的归子澜,很好的为自己做了窃书不算偷书的心理建设。
现在她得四处转转,用个专业点的术语来说,就是先踩好点儿,然后再方便行事,这是必须的。
望着归子澜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后边出来的小和尚与玄净面面相觑,张了张嘴,都没有发声,这与他们所设想的不同嘛。
三合寺虽然占地不广,人员不多,可寺里有佛系的修练功法,寺里的弟子都有灵根,且从来就是贵精不贪多,对弟子的要求亦是极严苛的,在这个大月国可以说是声名颇响。
不要说王公贵戚了,便是连当朝皇上,也会每年来一次三合寺上香。
所以能在这里做弟子,那都是祖坟上冒青烟,连俗世的家人身价都和其他种地的不同了。
都说落架的凤凰不如鸡,不就是个因为逃婚四处躲藏的落魄公主吗?
有什么可骄傲的?切,真当我们主持放下身价,想要见你吗?
小和尚用力一甩袖子,回去向主持复命了。
“那个跟假小子似的无娇公主真的转身就走了?”
主持捋着颏下的一绺花白胡须,眯着眼睛有些不敢相信,难道说是自己猜错了,这位公主不是前来寻求庇护的?
前段时间闹妖兽,弄得寺里的生意极其的不景气。
他还还琢磨着要从这位无娇公主身上,薅些钱财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