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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果儿小心的规避着路上倒塌断裂的墙壁楼阁,走的颇为艰难。
影影绰绰的,她看到了谢府高大的大门,犹记得第一次见到它时还感叹过它的气派,如今再看,却是见那朱门锦绣被破坏殆尽,烧的黑黝黝的,如今肃穆的虚掩着,透过门缝隐隐能听到外头的动静,甚至有微微的火光透进来,让唐果儿心生希望。
这谢府在朱雀街上,平日里从早到晚都人来人往的,狄府离这里不远,自己完全可以走回去。
就是不知自己到底睡了多久,这火是怎么扑灭的,大哥不知如何了!
想到狄青,唐果儿心急如焚,当下提起裙角朝那大门口奔去。
越来越近了~~~
“将军,今日天色已经晚了,不如咱们先回去,等明日再过来,不然这黑灯瞎火的什么也看不到,你的身体也快吃不消了,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也应该想想嘉柔县主,别她还没找到,你就先倒下了!”
杨铭看着一脸心如死灰的狄青,心里也跟着难受的紧。
“是啊,将军,县主吉人自有天相,她肯定会没事儿的,倒是你,若是再耗下去迟早会出事儿的!”
杨钊也一脸忧心道。知道果儿为了救自家将军只身冲进火海,他心里的悲痛也不比狄青少,如今自己又岂不是心如刀绞一般呢。
狄青闻言,回头看向了那虚掩着的谢府大门,他清楚自己身负重伤,这三日又耗尽了心神,此时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他很想坚持继续进去找人,但却是浑身绵软,手脚不听使唤。
耳边始终“嗡嗡”作响,让他也跟着视线模糊,心里想的,眼里看的,都是唐果儿的一颦一笑。
嘴里更是发苦发粘,仿佛含了一块儿苦胆似的,让他整个人都苦的打颤。
也许是盯着那大门的视线太过专注产生了幻觉,恍惚中,他看见那门被费力的从里打开了,发出“吱咛吱咛”的刺耳声响,然后从里探出一个熟悉的小脑袋来。
肌肤如脂,眉若轻烟,杏眸流光,水色潋滟!
狄青疑心是自己太过想念唐果儿而产生的幻想,当下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生恐那幻想被打破了。
这几日自己明明如此的思念她,却是连做梦都没有梦到过,如今她就在自己目光所及之地,怎么能叫他不激动。
“大哥!!!”
这声音也很真实,近在咫尺一般,狄青双目微红,看着那门后的倩影朝自己奔来,只觉得的这幻想实在美好的紧,若是可以,他愿意一辈子不清醒,沉溺其中。
唐果儿也没想到,刚推开谢府的大门,就看到了狄青,他一身黑衣,也不知是错觉还是其他,整个人都单薄了不少,脸色白的吓人。
整个人隐匿在这沉沉夜色里,仿佛要同这夜色融为一体。
身旁明明有很多人,但他仍旧茕茕独立。
月凉如水,他脸上带着股化之不去的厚重苍凉感,在幽深的夜色里有种致命的孤独感。
先前灿若繁星的眸子,此时却是沉沉的,黯淡无光的,让人不忍直视。
只一眼,就让唐果儿心里酸痛不已,一时间也不知是喜悦还是心疼,或是其他,她猛地推开门,朝那朝思暮想的人奔了过去。
直到那带有温度的柔软身躯投进了自己的怀里,狄青仍旧是不敢相信。
他下意识的搂紧怀里的身躯,连指尖都是颤抖的。
直到感受到那身躯的柔软跟温热,方才如溺水获救的人一般,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用尽全力把怀里的人儿抱的越发紧了。
那力道仿佛要把此人融入骨髓一般,让唐果儿觉得浑身发疼。
但她并没有推开他,反而也学着他一般,把对方抱的更紧了些。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会离开我的……”
狄青一时间竟然落下泪来,那灼热的泪滴落在唐果儿的脖颈,让她也跟着痛哭出声。
一时间一对有情人,让这月色都沸腾了!
一旁的杨铭杨钊几人更是从刚开始的不敢置信,到现在的感同身受,几人不约而同的背过身去,跟着悄悄抹了把眼泪。
唐果儿觉得自己跟狄青周身仿佛有一层结界,明明朱雀街的热闹近在咫尺,明明周围有如此多的人,但两人却只能看到彼此。
夜色越发深了,一对相拥的人儿却是不知疲倦一般,在这夜色里散发出幸福的光晕。
天若有情,自不会让有情人分离!
六月十五,新帝的登基大典顺利举行,新帝改国号为兴,称嘉兴帝。
大赦天下,广纳良士,劝农桑,薄徭役,一系列的利国利民政策也跟着顺利推行。
等到了大兴第一个新年时,各洲各地已经摆脱了先前民不聊生的颓靡状态。
大旱已解,各地安置难民的措施也已经有条不紊的进行,大兴一派欣欣向荣的气象,也是让唐果儿感慨不已。
“姑娘,于姑娘邀你明日一同去逛街,说这马上新年了,想去添置些衣裳首饰,这是帖子你看看!”
小桃兴高采烈的进了门,把手里的帖子递了过来。
“这阿禾也是的,开春就是要做新娘子的人了,此时还日日往外跑,真是闲不住的人!”
唐果儿一脸无奈的接了帖子。
“这于姑娘可是说了,开春进了宫,以后就更没有自由可言了,如今再不多出来走动走动,只怕以后想出门都不成了!”
小桃倒是一脸羡慕,谁能想到于心禾这个被南都城贵女们集体排斥的武将之女,以后就要母仪天下了呢。
那可是皇后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还能提携娘家。
唐果儿闻言倒是轻叹一声,当初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小娘子竟然会嫁给文先生,成为一国之母。
此时想来还有些感慨。
其实文先生并不老,三十多岁而已,在自己的年代,正是男人一生中最有魅力的时刻。
先前是他习惯性的扮老,说话行事也老气横秋的,所以总觉得的他娶于心禾是老牛吃嫩草。
不过文先生此时已经贵为一国之君,他的婚事更不是她一个小女子能够置喙的,而且于家对此事也是感恩戴德,甚至于心禾,在见了文先生几次后也是满心欢喜的,她一个外人,自然是尊重并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