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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是身着锦袍从长街打马而过,同样是锣鼓喧闹,人声鼎沸,上次崔砚池还能感受到些春风得意的畅快,这次却只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
这街上的人看起来谁都比他投入,谁都比他愉快。
“这大喜的日子,他怎么不笑啊?1
“哎呀,他相貌真凯…”
“啧啧啧,得了状元不算,破例封了京官不算,还能迎娶兰阳郡主,你说人这命啊,可真就是不一样啊?”
“呵,谁说不是呢1
路旁的议论三句两句的飘进崔砚池耳朵,崔砚池不入耳地听着,有些想苦笑。
原来他的生活在他人眼中如此美满得意。
大齐风俗,大婚之日新郎带着迎客到女方家中,拜过长辈之后就在厅里等待女眷将新娘牵出,依礼再拜后再一起离去。
任烟烟虽姓任,但因受赐郡主封号,便是被默认过继到了安平王府。安平王身着礼服,端坐厅中,左右下座分坐着同样盛装的宜都王和宜都王妃。
崔砚池到得安平王府,跟随引导之人走到王府正厅,按着规矩向安平王和宜都王行礼,礼毕,安平王赐坐奉茶,崔砚池在下首坐下,等着女眷将任烟烟牵出来。
厅内的气氛异乎寻常的沉默,韦诸今日跟随崔砚池左右,见此异状以为是安平王和宜都王舍不得任烟烟,便笑着说了几句玩笑话活跃气氛。
结果几句热闹喜庆的话都像是扔进了冰窟有去无回。
韦诸到底年轻,见此情形心里发麻,只得讪笑几声掩盖尴尬。
茶水添过两回,内宅还一点动静没有,厅内四人不动如山,韦诸算着要误了出门的吉时,有些发急,他迟疑了又迟疑,终于下定决心开口催一催,不及开口,一个年轻侍女小步趋进厅中,走到了宜都王妃旁边。
侍女小声与王妃耳语几句,王妃听罢,微微一皱眉头,起身道句“失礼”便退入了厅后。
宜都王的脸色变得有些琢磨不定,韦诸不知有什么变故,暗搓搓地扯了下崔砚池,想要叫他出声说话。
崔砚池亦是不知安平王府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他抬眸望安平王一眼,察觉到安平王眼中似有隐隐不满,心下稍一盘桓,即低声向韦诸道:“你先出去等会儿。”
韦诸求之不得,二话不说马上退出了正厅。
厅门大开,韦诸站在门口,看到崔砚池起身走到厅中,向安平王和宜都王恭敬一礼,忍不住竖起了耳朵认真去听他与安平王谈了些什么。
可惜距离隔得太远,他一个字儿也听不清楚。
就在崔砚池与安平王说话间,王妃牵着任烟烟从后宅走了过来。
任烟烟穿着身深青色绣稚的婚服,薄裳层层叠叠,革带、鞋袜、环佩、绶带,无一不是绣工精巧、富丽堂皇,她头上簪着的薄如蝉翼的金钗,随着她走动微微摇动,在阳光下耀眼生花,更是华丽以极。
任烟烟眉眼被绣金纱遮着,殷红的樱唇边饰贴着两枚珍珠,露出的肌肤柔白细腻,就如冬初的一捧雪。
韦诸一时看得痴了,待宜都王妃扶着任烟烟环佩叮当地走近,方回过神回头低低唤了声崔砚池,摆手示意他快点来门口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