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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安然醒得很早。
但是奶茶店要9点才开门。
她在附近的公园找了个地方坐了一会儿。
公园临河，小道上还有很多人在晨跑。
安然坐的这会儿已经有很多人从眼前跑过去了。
脖子上都挂着一条方巾，时不时的擦一下汗珠。
安然垂帘，只是静静的看着浑浊的河水。
两岸有城市的排水口灌出，污水翻涌而出，和黄色的河水混在一起，河面从两岸向中央荡起层层的水波。
安然望着河水出神，心里有什么也在翻涌似的。
忽然眼前被什么东西挡住了。
安然眨了眨眼。
一袋面包放在她眼前，拿着它的是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
沈封言星眸低垂，不含一丝情绪。
安然有一点意外。
沈封言穿着一身白色短袖运动服，衬出他高大挺拔的身材，脖子上随意的搭着一条白色方巾，看得出来已经跑了有几圈了，衣服被微微涔透，贴合着主人精瘦的胸腹，额前的头发也有些湿意，黏成一小撮。
他拿着面包，手臂上的肌肉因而凸显出来了，白皙分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
少了几分温和，因为没穿校服吗？
见到她仰头盯着自己，也只是薄唇轻启：“同学，吃早餐了吗？”
污水排出的哗哗声还在响。
安然接过面包。
浓浓的奶香味扑面而来。
“谢谢”
安然已经忍不住打开了，但是动作却很矜持，绵密的口感在嘴里化开，坚果碎让面包本身增添了一丝香醇的清脆，这是和馒头截然不同的口感。
她认真的品尝每一口。
沈封言已经在她身旁坐了下来，过长的双腿不得不屈起。
“你刚刚，在想什么？”
沈封言注视着前方，但是安然知道他在问自己。
他那淡淡的语气，好像随口一问。
但是安然咀嚼的动作却忍不住慢下来。
“嗯？”
沈封言转头，混合着清晨露水的汗湿味传到安然鼻子里。
“抱歉。”
沈封言似乎注意到，向后倾斜，但是目光却没有移开。
安然这才感觉到自己从看到他第一眼就觉得别扭的地方在哪。
今天沈封言没有戴眼睛，可能是为了方便运动。
但是少了眼睛的遮掩，他身上那种浮动的温和就所剩无几了，反而多了几分凌冽。
“我……”
安然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在想，你不戴眼镜，很奇怪。”
沈封言扭头，身体却往另一个方向倾斜。
他的眼睛里流动着奇异的光芒。
“同学，你比我，更奇怪。”
安然手指摆弄着面包用来封口的金色铁丝，没有直视他的目光。
“你喜欢我吗？”
安然手指僵住，像机器人一样生硬的扭头。
沈封言表情自然，看到她的反应嘴角极快的上扬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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