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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武松就来到了演武场,先是练了一遍五禽戏,然后继续练习基础动作。
杨志见武松练的还算不错,便教他把基本的招式连贯成变化,偶尔还和他比划一下喂喂招。
傍晚的时候,从山下回来的鲁智深,看到武松还在练功场上,突然来了兴致,绕到他身后偷袭一波,检验一下杨志的教学成果。
两拳向太阳穴灌去,听到风声,武松一个双分手,身形一顿,屈肘一抬,向后撞入鲁智深怀中。
鲁智深左手向下一杵,按住肘尖,右手一带,武松向一侧倒去,鲁智深赶忙去扶。
一式移形换影,武松抢身绕至鲁智深身后,一个正蹬腿踹出,鲁智深也不含糊,春风拂柳接一个大鼍形手,先是闪过正蹬,双手钳住膝盖拧身一转。
心知不能抵抗,武松顺着劲儿身体跟着旋转,左脚借力向太阳穴踢去。
鲁智深双手一撒,后侧一步,武松身体悬空无处借力,一个驴打滚接扫堂腿再次攻来。
马步往下一坐,接着马踏连营,鲁智深也不躲闪,武松只觉扫在精铁上了,不待变招,腿已踏来只得继续作那顺坡驴,向后翻滚而去。
你来我往,两人好一番缠斗,杨志在一旁看得起劲。
最佳的锻炼技巧,还得是实战,经过这一场战斗,武松觉得自己这两日的琢磨不清楚的地方,一下就弄明白了。
鲁智深伸手将武松拉起来,替武松拍去身上的尘土:“感觉怎么样?”
“脑子跟不上手脚的反应。”
“欲速则不达,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改天继续。”
躺在床上,武松脑海之中不停地回忆着与鲁智深的战斗,时不时地还会做一些防御动作。
练武有可能真的会上瘾,这天天刚亮,武松就把宿醉不醒的杨志拖到演武场。
打着哈欠,杨志一脸无奈地看着武松,看见其斗志昂扬,杨志眼珠一转,心里有了计较:“俗话说得好,要学打人先学挨打,今天我们就学挨打吧。”
“我怀疑你在打击报复,但是我没有证据。”
“那你练不练?不练我就回去睡觉了。”
“我练!”
“你贱不贱呐!”
话音刚落,杨志虚晃一招攻向武松。
事发突然,武松没来得及反应,一拳正中胸口。
意识到错误杨志当即收敛力道,开始一点点给武松喂招。动作轻灵,左右腾挪间奇招百出,时不时地武松就会挨上一拳,被踹上一脚。
起床气撒完了,杨志开始放慢节奏,等武松适应了节奏,立马又打乱节奏,拳脚组合,加上下夹击,武松再次手忙脚乱。
防左边,右边被打,防下边,上边被打,左支右绌,上下难顾,但武松并不气馁,就算被打倒在地,也不服输,一次次爬起来继续练。
渐渐地,肌肉里的记忆被武松唤醒,心神相映,形神相合,渐渐的也能接上一两招。
还没来得及高兴,杨志又开始变招,武松脸上又挨了一拳,瞬间打回原形。
一天下来,武松被揍得鼻青脸肿。
鲁智深一边给武松上药,一边责怪杨志:“你也是,不会下手轻点!”
看着杨志挨训,武松解围:“师兄,不要怪杨兄了,是二郎贪功求快。”
“都说了欲速则不达,明天你休息吧,杨志兄弟和洒家下山采买。”
上完药,鲁智深带着杨志走了。武松躺在床上一刻也不闲,沉浸在脑海里复盘,手脚不停地在比划着。
你来我往,武松已经能与鲁智深来上十几回合。
伸手把武松拉起,鲁智深传授经验:“打斗,并不是单纯的凭借蛮力,而是要靠脑子。在战斗的时候,就跟下棋一样,还必须要有自己的思路。除了通过观察预判对手的攻击,预判对手的防御,还要诱导对方出手,为自己攻击造势…”
那边,杨志兴冲冲走来:“二郎,你说的东西兄弟们已经备好了,我倒要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活来,哈哈哈”
鲁智深一听,也是十分感兴趣“都弄好了?那是要看看二郎怎么弄了,要是弄不好,就罚他煮五顿那什么尾牛肉,别说,还怪好吃的,嘿嘿”
“就知道吃,明天好叫哥哥知晓武二的本事”却是前几日武松见有新鲜的牛肉,馋虫勾起,细细切了,做了道不正宗的汕尾牛肉涮锅,却是把两人的胃口给吊了起来。
浑身酸痛的武松不愿动弹,干脆就这么躺在草地上,随手扯了叼一株狗尾草,叼在嘴里,望着夕阳西下:“两位兄长,你们有没有想过未来?”
听得武松这痛击灵魂一问,鼎鼎有名的二龙山两位当家,不发一言,这是他们一直回避不愿面对的问题,未来啊,多么遥远的东西。
看着神色迷茫的两人,武松趁热打铁,继续诱导: “二位哥哥是打算窝在这二龙山上,继续打家劫舍,每日酒肉穿肠,浑浑噩噩过一辈子,还是要睁开眼睛认真看看这浑浊的世界,去做点什么,看看能不能闯出一片天来。”
“洒家倒是没想过这个。”
杨志却是一脸愤懑:“谁不想建功立业封妻荫子!奈何官家昏庸奸臣当道,我等满腔热血无处抛洒,不然又岂会沦落到上山落草,令祖上蒙羞!”
“杨志兄弟,你觉得,这天下是谁的天下?是官家的天下?是百官的天下?还是黎民的天下?若苍生殆尽,官家可还是官家,百官还有何用?尧舜禹汤,何为公天下?
孟圣所言民重君轻,建功立业,因何有功,何以立业,治国安邦,安的是万民,治的是天下,为什么一定需要别人给机会,武二所求,只愿苍生无恙,衣食具足。”
“世道不公,则为天地立心;山河飘凌,愿为生民立命;道理不明,应为往圣继绝学;苍生羁难,当为万世开太平。无论金辽还是官家,谁若阻我,不共戴天!
二位哥哥,不知这二龙山可还容得下武二?若容得下,且看明日分晓,若容我不下,武松自去,不误二位哥哥性命。”
一番输出之后,武松爬起身,潇洒的离开,留下两个人在风中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