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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亮,月娘端着洗漱用品推门而入,又在她的监督下,武松吃了个早饭。
出门前,武松想起什么,又折返回去取了两页纸交给月娘:“月娘,你识得琴谱,想是识字的,这纸上的东西,你且记下,过两日有要事交与你。”
月娘欣然接下任务,拿过纸张看了一眼,虽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还是记了下来。
武松刚走到议事大厅门口,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气,进门一看,大大小小的酒坛滚满一地。
走进来的时候,武松刻意放慢了脚步,但还是不小心碰到了一个酒坛,惊动了两人。
“二位兄长,你们不会是在这喝了一晚上的酒吧?”
“洒家和杨兄弟从你那出来后,越发觉得你说得有道理,我两人睡不着,就在这讨论你说的那劳什子未来。”
“与其说是讨论未来,不如说是我俩在这思过。某虚度这么多光阴,胸中苦闷,不自觉就喝了些酒。”
“二位兄长,要不要先去休息一番?”
杨志立马打断:“时不我待,某已经蹉跎了半生,兄弟你就说吧,我等该怎么做?”
见状武松不再啰嗦:“二位兄长与我同来”
说完带着二人直奔演武场,路上还让小头目把,除放哨的统统召集到演武场。喽啰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正在交头接耳的讨论,场上嘈杂之声汇作嗡嗡怪音。
看着眼前乱七八糟,武松特意问:“二位哥哥,你看这般,众兄弟若遇得官军围剿可有胜算?”
身为将门之后的杨志,哪里不知道这些落草的,大多是些农夫走卒。他虽努力操练,实在不尽如人意,放别处说是乌合之众也不为过,只好默不作声。
见到几位当家过来了,头目们开始约束手下。现场才慢慢安静了下来,杨志的脸色才好上一点。
三人皱着眉头登上点将台,放眼望去,只见众喽啰都在在列阵,但身高参差不齐,显得稀稀拉拉。
“武松得二位当家赏识,这几日也是饮酒耍拳,未曾于山上立下寸草之功,今天二位当家为我压阵,武二带众兄弟做票大的,事成之后与众兄弟痛饮。”
听这话底下的喽啰不当回事,自从二龙山换了新当家后,立下了许多新规矩,那些所谓的坐票大的,大概就是在路上截个车队之类的。
这十天半个月里肥点的虫子都不多见,就算干成了,到手又能分得几个铜板?他们实在提不起劲。
一听畅饮两个二字,一个酒鬼馋虫被勾了起来,顿时来了兴趣:“三当家的,酒可管饱?”
“许你吃到醉。”
“好,只要管酒,算俺老酒一票”
那边一个半大小子怯生生问:“可有肉吃?”
武松见他年纪不大,骨瘦如柴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笑着回答:“不能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算甚么好汉,不能佐肉,怎能算是痛饮!”
听了武松的回答,那小伙舔舔干裂的嘴唇,上次吃肉还是武松上山的时候。只是分得一小块,还没多少油水,但毕竟那是肉啊!
“算二狗一个,我跑得快,这方圆几十里我打小就熟。”
听到酒肉管饱,顿时杨志脸色一黑,山上粮草就那些,只希望武松别一次给他霍霍完了。来的路上说好了不管怎样都由武松,他才耐着性子没上去拆台。
“哦,二狗你到前头来”
这黑炭头往人群里缩了缩:“当家的,我不敢了。”
“别怕,你且上来,我有话问你。”
二狗什么时候享受过这种的待遇,成了全场的焦点。他畏畏缩缩低着头:“当,当家的,您,您,尽管,管问,二,二狗不敢,瞒,瞒着”
“抬起头来,与我说说是如何落草到这二龙山的?”武松关切地看着这半大小子。
“二狗家早年遭了灾,与爷爷相依为命,去年大旱,颗粒无收,爷爷去求那狗员外,狗员外让俺爷爷用地换粮。
欺俺爷爷不识字,为了让俺活下去,签下地契后,非但没拿到粮,还倒欠他一担,爷爷惊怒之下撒手去了,宅屋也一并被狗员外收了去。”二狗悲愤之下也顾不得磕巴,边说边流泪。
“多亏邻里可怜俺,先是替我葬了爷爷,又时常接济,这才活了下来。但街坊邻居谁不难,俺只得往外逃,最后饿倒在二龙山下,是大当家救俺上来。”
认识这位黝黑的瘦小炭头的,平日里也没有过问过他的来历,现在听他说出来,大伙心中有些触动不免有些伤感。
“二狗不哭,你且同大伙说说这狗员外,家住何处?都做过哪些恶事?”
“三当家的,那狗员外姓苟,就在山下不远处的赵家庄,占了赵太公的庄子后欺男霸女,横行乡里,又与官府勾结,简直无恶不作。”
“你是?”武松看着越众而出的男人
“小人诨名赵全,正是赵家庄人,那狗员外垂涎俺家娘子,趁俺不在就要羞辱二娘,二娘不从投了井。
那狗东西勾结官府嫁祸与俺,抄了俺家祖宅,家中二老与泰山大人气不过与他理论,一顿好打,小人还在狱中不能照顾,没熬过冬天人就没了。亏得同乡搭救,又遇二当家出行,俺才逃的性命。”
见这汉子怒目狰狞,眼角裂开,鲜血与眼泪混在一起,打湿了他的衣衫。
武松胸中怒火也已经被点燃:“山上可还有那狗员外的苦主?今天一并上来,说与我听!”
看到武松要为他们伸张正义,台下又挤上来了几个人,诉说了他们的苦难。
再追问,听说今天有两个苦主还在放哨,武松就派人下去替换他们上来。
这时小乙捧着一块红布赶了过来,挂在那杆缓缓升起,鲜红的大旗迎风展开。
识字的将上面的字念了出来:“替天行道!”
其他人也跟着喊:“替天行道!”
山风凛冽,武松指着大旗,大声喊:“抬起头来,入得我二龙山,好叫大家知道什么叫替天行道,我二龙山的兄弟被人欺辱,此仇岂能不报。”
“诸位兄弟可愿同去?”
“报仇!报仇!”
武松右手向天一撑,用力收拳,众人都知他要说话,顿时鸦雀无声。武松见士气大振,转身朝俩人躬身抱拳:“请二位兄长与我掠阵!”
鲁智深怒目圆睁,恨不得立马飞过去,生撕了那狗员外,朝着二狗等人鞠躬:“是洒家对不住诸位兄弟,平日里只知饮酒,未能给兄弟做主,是鲁达之过。”
“固所愿,当以血洗”杨志吼完拔出腰间的长刀,恨不得浴血大战。
他杨志虽然不得志,尚有一身本事,在这乱世之中,还有一线生机。跟二狗赵全之流一比,根本不配提惨字。
这山上还有多少二狗和赵全?世间又有多少?握刀的手,指节泛白,恨无能,恨无力!杨志今天总算是明白了,武松所说的建功立业的意义。
“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