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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适之?谁还没个爹了!
李窈听着典弈提及他爹的名字,眸中尽是忧愁,含泪道:“我知晓,整个长安没人会帮我这个罪人之女。”
她一步一踉跄,一下就晕倒在地上,武俭见状,赶紧让人将李窈扶到厢房,让姬小宛照看,又请了长安的名医把脉问诊。
这才知晓,李窈是忧虑过甚,急火攻心了。
安顿好了李窈,武俭问及李适之的事,听典弈说了一件旧事。
这李适之的身份,也谓特殊。他是唐太宗的曾孙,是废太子李承乾的一脉,后来入仕为宰相,官至中书令,亦是一代名门。
而这件旧事,与当朝右相李林甫也绕不开,就是“断龙脉”一案,亦让李适之罢相黜官,最后为了不牵连家人,服毒自尽。
天宝五年,正是三月倒春寒的光景,李林甫与李适之密会,告之李适之说道:“华山有金,开采国必富。”
当时,大唐正值用钱之际,李适之亦是颇信李林甫,就立即上奏唐玄宗,准备开采华山之金。
李林甫当即就把李适之给卖了,大呼道:“华山乃是大唐之龙脉所在,请陛下诛进言之人。”
李适之听着他的话,才知晓是上了他的当,可悔之晚矣。
而李林甫跟武俭一样,都是道士出身,对风水堪舆之术,颇有真章。
唐玄宗又是笃信道家玄术之人,听李林甫所言:“陛下为乙酉年而生,利在西方,五行属金。华山北称为西岳,可竟敢有人上疏去华山挖金,这不是要断了玄宗陛下的龙脉么。”
李适之听着李林甫的话,眸中一怒,怒指李林甫说道:“是你告知我,华山有金,挖之国富,是你构陷于我。”
李林甫听着李适之所言,跪拜在地,大呼道:“老臣冤枉,我只是在与宰相大人饮酒之时,看出华山多金,才说华山乃我大唐龙脉,有兴于大唐之盛,圣人之兴。”
李适之当场就傻了,萎靡的瘫软在太极殿上,看着李林甫恨不得啖其肉喝其血。
他被玄宗罢相又被贬,虽心中赍恨李林甫,可也无可奈何,毕竟李林甫是当时玄宗最为宠信的大臣,没有之一。
可李林甫是谁?岂能不知斩草不除根的害处,继而又一而再再而三,上谏玄宗。
唐玄宗又不想背负杀害同族之名,受史官诟病,便话里话外的敲打李适之,亦是让李适之察觉出,玄宗对他的杀机,却有苦难言,终日忧心。
一忧催人老,二忧破府堂,三忧惧怕牵连族人,李适之思而又思,服毒而亡。
智囊一书中,曾记载此事,写道“甫公性阴密,忍诛杀,不见息怒。公卿不由其门而入,必被罪徙。”
一句话,将李林甫的心性说透了,也怪不得杨国忠趁他病要他命。
杨国忠在心底,也是怕他,而安禄山更是怕他!
自此以后,这李适之的这一脉,便再没一位入仕的大臣,更没一个有力的靠山。
李采虽是有个王侯的名头,却没个王侯的权利,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盛唐之下的一片随波飘零的叶子。
唐玄宗让李窈与吐蕃和亲,又怎会让李采点不点头,而李窈与李采两姐弟,又是从小相依为命,情深根厚。
这一把火,搁在武俭身上,也非烧不可,不见得烧大安国寺,就是太庙也得一把火给烧了。
“备三份礼金,我去找一下杨国忠,再去寻一寻太子李亨和安禄山。”武俭吩咐着,正一筹莫展之时。
又听到拐杖杵地的声响,众人一看,又是李林甫,就见他嘴角一扯,说道:“容舟啊,怎就没想到我呢。”
李窈看着李林甫恨得贝齿狠咬,就听李林甫说道:“你是适之的女儿,你满月的时候,我还抱过你。”
武俭看李窈恨意满眸,打岔道:“不是想不到李相,而是想着万一不成,到最后再去寻李相,想一想法子。庙堂之上,谁又能不知右相的话,就是圣人的话。”
李林甫看着武俭,轻声几声笑,淡声道:“短短几句话,就用了藏拙,用了捧杀,还用了杀人诛心。可这话,可不能说于外人听。”
“是。”武俭一喏。
李林甫拄着拐杖,佝偻的站在李窈的身前,一叹道:“我要是能救李采,你还会不会恨我。”
李窈眸子含雾,正欲说话,就见李林甫说道:“不必说着违心的话,毕竟是我欠适之的,我也该还了。”
李窈听着他的言语,笼眸含芒,屏息道:“若是李相···。”
李林甫仰头一呼,打断李窈的话,掷地有声的说道:“我李林甫的一生中,没有如果两字,我说办得到,就一定办得到。”
“弯月儿回家等你的弟弟吧。”李林甫一呼,背过身而走。
李窈却没想到,李林甫还知晓她的“乳名”,听着却有点像他爹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