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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长安而行,过松州、甘州、瓜州,听着“哥舒歌”,跨祁连城过大漠门,看着黄河九曲之地,又见青海碧湖。
北斗七星高,哥舒夜带刀。至今窥牧马,不敢过临兆。
在甘州又见哥舒翰,而哥舒翰的声望,在大唐西北之地,声望之高,从这一首民谣就能听出。
“西平郡王。”武俭一呼。
哥舒翰爽朗一笑,说道:“我可没想到,陛下会让堂堂尚书仆射,做和亲的婚使。”
武俭一拱手说道:“这是我欠玉贞公主的。”
哥舒翰远远的看了一眼李窈,与武俭贴耳道:“莫不是,你还想打公主的心思,你来吐蕃,是不是还有别的心思。”
武俭淡笑:“哪有别的心思,无非是了却一桩心愿罢了。”
哥舒翰听着武俭的言语,似是看穿了武俭的心思,说道:“你这八百的和亲仪仗,看着可不像好说话的主。”
“容舟···你我皆是大唐臣子,就别瞒着我了,你是不是想搅翻吐蕃,跟我透个底儿。”
武俭稍作踌躇,低首道:“大人就没看上吐蕃巴颜喀拉山下的马场。”
哥舒翰看着武家,摇了摇头,笃定道:“你的心思,绝对不在巴颜喀拉山下的马场。”
他言语一毕,看武俭沉默不言,淡声道:“你且记得,这陇西有我坐镇,无须看那吐蕃脸色。”
武俭拱手一揖,说道:“西平郡王···大唐真英雄者也。”
“我大唐风气,算是被杨国忠给带坏了,堂堂一文人,也学着溜须拍马之言。”哥舒翰一呼,继续说道:“你身负圣命,可亦得小心行事,我大唐的将士,就在你的身后。”
“喏。”
武俭一应,看着哥舒翰领兵,立在甘州城外,目送武俭朝着吐蕃而去。
一路上,车行星至,美景不断,从青海湖到花石峡,沿鄂陵湖到巴颜喀拉山,看着万马浴河,可谓壮观至极。
沿途所见的寺庙,亦是不少,日月山山旁的塔尔寺,再看尕藏寺,一路上朝拜的信徒,最为震撼。
信仰,才是人心中的日月。
足足走了一月有余,行至纳木错,看着湖泊山色,美不胜收。
不曾见过雪山美景的李窈,看着天上苍云,似是伸手就能够着一样,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武俭去哪儿了。”李窈轻声一问。
就听青娅言道:“纳木错的有一处冬给湖,是一处不可多得的温泉之地,武大人携着夫人,一游冬给湖了。”
李窈一听青娅的言语,回到玉撵之中,气呼呼的说道:“让他来吐蕃,是让他游山玩水来的么。”
此时,武俭可听不到李窈的埋怨,他听到大只有念奴儿的嘤嘤浅语,只见她身若沃雪,横卧碣石。
新妇如月皎,雪女品白箫。
音若雀啜水,香腮裹风流。
这一处美景,胜的过天外雪山,但见泉水汩汩,延绵不绝。
冬雪落入湖中,更添几分旖旎,这冬给湖的湖水,温而不燥,浅而不凉,着实是一处不可多得的好地方。
此时,两人稍歇,念奴儿侧躺在冬给湖的暖石上,与他揉肩。自从念奴儿初为人妇,多了几分媚态。
好一处,流风之回雪,风流一双人。
冬雪渐大,冬给湖也有三分微凉,听着冬给湖外,祖三丰大呼道:“大人,玉贞公主要见大人。”
武俭从冬给湖中,随手拿出一块石头,扔在一处磐石上,发出一声闷响,祖三丰也就知晓,他听到了。
两人立在浅石上,穿戴好衣衫儿,武俭将裘袍,披在念奴儿的身上,淡声道:“且不可着凉了。”
念奴儿感受到武俭的情意,忙不迭的送上香吻,说道:“多谢,夫君。”
白茂行一看武俭,低声道:“妹夫,你这一路上,可真没闲着,你年纪尚轻,可得懂得爱惜身体。”
他言罢,看着青娅说道:“公主,咱们也去泡一下冬给湖的温泉。”
青娅听他一说,面色羞赫,就听武俭说道:“大舅哥,少吃些羊腰子。”
白茂行不理武俭,拉着青娅就朝着冬给湖而去,武俭上了玉撵,看着李窈嗔怒而不言。
“武俭,见过公主。”
李窈一瞪武俭,却又噙首,小叹一声说道:“听说,那赤徳赞普年过五十了。”
“没呢,也就四十八。”
武俭随口一说,就见李窈眸中含着揾怒,随手拿着一个蒲团,朝武俭丢过去,李采亦是识趣,乖乖的下了玉撵。
武俭将李窈一拥,说道:“一切有我。”
李窈听着武俭说的四个字,总是没来由的心中一暖,可她也知晓,只要到了逻些城,亦就由不得他了。
从大唐立国至今,从没见过哪一位和亲的公主,还能重回大唐的,李窈心知,这就是她的命。
这一路上,能有武俭陪着,她心中稍安,可看着云海和雪山,亦难免心中一悲。
忽尔,百丈之外,旌旗飘荡,看着千余人的队伍,擎着吐蕃的王旗,朝着仪仗而来。
为首之人,年约二十出头的年纪,身着宽腰粗布衬裤,裹着皮袍,头戴姜色绒帽,踩着一双牛黄皮靴,挎着狭刀。
青娅看着为首之人,笑着迎了上去,说道:“才让。”
名为才让的青年,朝着青娅一呼道:“姐姐。”
青娅将才让带到武俭身前,说道:“这是大唐和亲的正使武俭武大人,亦是我夫君的妹夫。”
才让听着青娅的言语,施吐蕃礼说道:“拜会武大人。”
武俭亦是回礼,说道:“无须多礼。”
才让看着武俭,摇了摇头,说道:“看来是我输了。”
青娅不明所以,才让说道:“无他,就是打了个小赌。等唐使,到了逻些城,也就知晓了。”
“休要与他人胡来。”青娅一呼,面露不虞,看着那才让,急声解释:“父王听说,此次大唐派来的和亲使,是大唐的状元公,亦是平判南诏的大将,才想着打了一个小赌,绝无不敬之意。”
青娅心中知晓,怕是吐蕃赞普起了试探武俭的心思。毕竟,武俭平叛南诏一战,太过于惊世骇俗。
吐蕃是亲眼看着南诏如何胜的鲜于仲通,又是如何败给眼前这位模样俊秀,看似人畜无害的状元郎的。
“还有二日,就到逻些了,启程吧。”才让扬着手中马鞭,在前带路。
武俭看着近在眼前的皑皑雪山,心中知晓,长干行···长干行,大雪已落,终会有至。